牛诗二首

  牛诗二首

牛（其一）

开会，无聊。有水，纸杯，上画两牛，作诗，记。

一

瘦骨嶙峋了伟岸的身躯

硬缰磨破了坚厚的肤皮

头，却依旧高高地昂起

远处的山野，高处的蓝天

片刻的休息以后

你，埋下头

拉起沉重的犁铧和

一家老小的希望

二

那株绿草，你

看了又看

一圈又一圈

春天平整的土地，你的汗水

浇了一遍又一遍

当，终于卸下身上的重负

你闭了眼，嗅一嗅那清甜的草味

慢慢咀嚼

牛（其二）

    丈夫属牛，都说属相是人命里的注定，这样的命运，于朋友、儿女、父母，是幸福；于本人，是一世的辛苦与劳累。

一

尚年轻，你就白了满头发

心里得装多少事，才

一根根染遍银霜

遥望远处的眼神收不回

碗里的米粒怎么就

咀嚼不出生活的甜滋味

无休止的电话和对一颗药的需求

把儿子的心磨出厚茧

却又渗出滴滴的血

想不起远处的儿子的模样

说起时的眼眶里淡淡的湿

父亲，多么沉重的称呼

二

这个家里，你是基底

孩子们的笑和妻子的无言语

你不在的几天里，变了味道

电话少到无话可说

朋友圈也沉寂了信息

沉默的男人，心里有多少苦

为儿子，回报养育恩

你在疯傻的母亲身边转了又转

心，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为父亲，你把爱深深埋

儿子的电话簿里存着妈妈的名字

父亲，成了不敢触碰的深爱

别做那头牛了

欢乐的动物园里

做一只轻如燕的鸟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