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说昆曲,兼谈传统文化的继承与振兴(上)

再度逢疫宅居,遂续读起《树犹如此》(白先勇著,湖南文艺版),感念白先生对昆曲艺术的痴守与精研,于是斗胆来聊聊对昆曲的浅识,进而谈谈对传统文化继承与振兴的拙见。

绝非谦虚,我对昆曲的认知,仅限于基本的概念性了解——昆曲(Kun Opera),原名“昆山腔”(简称“昆腔”),是中国古老的戏曲声腔、剧种,现又被称为“昆剧”。昆曲是汉族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也是中国汉族传统文化艺术,特别是戏曲艺术中的珍品,被称为百花园中的一朵“兰花”。

除此之外,我也不过是记得“昆曲发源于苏州昆山,促成了地方戏剧的繁荣和京剧的诞生,已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等众所周知的标志元素。

既没有现场观赏过一场昆曲的全本或折子戏演出,又没有亲自品读过任何的昆曲剧本,我哪来的冲动,哪来的勇气,敢于从古老而又高雅的戏曲艺术谈起呢?

思前想后,答案只能是:责任与使命。哪怕,这种责任感来自闲隐,貌似卑微;哪怕,这份使命感发乎草芥,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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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曾有幸旅居苏州吴江,此处恰与昆山毗邻交界,在随处领略江南风物与苏吴文化的氛围中,对昆曲繁衍生息的人文环境和柔漫婉转的唱腔曲调,算是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时而巡看同里、周庄、千灯等水乡古镇旧戏台上粉墨登场的绚彩装扮,时而窃闻平江路、七里山塘街头巷尾与苏州评弹交相响彻的细软唱段。那时候,一边醉心于如诗如画的白墙黛瓦、小桥流水,一边沉迷于苏州话及评弹、昆曲的吴腔越韵、千面万象。寓居一年,与其说自我感觉贴近了仰慕已久的清雅昆曲,不如说身临其境体验了滋育国粹的人文底蕴。

无独有偶,我所欣赏的另一位海外人文学者郑培凯先生,也是不折不扣的昆曲拥趸。几个月前刚好读完了他的《游于艺·跨文化美食》,其中就有不少涉及昆曲的精美短文。当然,与白、郑两位相比,我对昆曲的关注及热情尚不及他们的零头。而对于诸多身居海外、漂泊多年的中华儿女,他们视昆曲、国画、唐诗、宋词等传统文化为瑰宝为命脉的那份拳拳之心、切切之意,更是令吾辈汗颜无比,自愧弗如。

为什么?为什么洋洋大观的中华传统文化,一直在海外的唐人街和华人圈生生不息、欣欣向荣呢?我想,除了上下五千年文化庚续的顽强生命力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海外游子对文化自信的殷殷守望和孜孜以求。试想,不论是早期移民,还是近年远赴者,都迫切需要在力图融入异域文化、谙习异国风情的同时,始终保持一份本民族的传统独立和文化尊严。而这种发自内心、不可磨灭的初衷与夙愿,会自然而然地趋向于对中华古老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并且在友好交流、全面碰撞,以至激烈冲突中,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中华传统文化无与伦比的独特魅力和历久弥新的强大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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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当我们国内的部分年轻人仍在追捧洋节、鼓吹西.方.艺术的时候,那些久居海外,黑眼睛黄皮肤的文人学者、留学生和华裔后代,却在自发排练戏曲这样的高雅艺术或是火爆围观德云社相声这样的民间艺术。反差之大,令人吃惊!

都说“居安思危”,别忘了,还有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看现在中、小学生对于语言文字、历史人文的偏废和缺失,再瞅瞅时下大学生和青年们对于经典文学、高雅艺术的漠视和麻木,还有,让我们瞪大双眼,仔细瞧瞧那些泛滥的舶来品、盛行的西洋镜背后赤裸裸、恶狠狠的文化输出和意识荼毒,你不触目惊心,你不危机四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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