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祭旗开张

现如今去一些所谓的庙宇道观和法器店，符箓随处可见，美其名曰“开了光”、“受了戒”、“不灵验不要钱”，不过基本上都是冒牌货，是从印刷厂直接拉回来的。正应了郭德纲在某个段子说的那般，佛像在厂里叫活，在店里叫货，只有供到家里才叫神，只能起到心理安慰，当不了真的。

哪怕还没见识到符箓的威力，牧原也不会认为这些符箓是地摊货，这种符箓卖出去，少则成百上千，多则几万十几万都有可能。牧原现在也会画符，不过成功率有点低，法力也差，不然也不会被恶鬼王弄得那么狼狈。

“就这张吧！”涣若释翻了一下，随手抽出来一张，“五雷斩鬼符！”

牧原看了一下，这张符箓的尺寸和寻常的符箓没有太大的区别，以朱砂写于黄纸上，当头一个“魙”字，由“雨渐耳”三个字组成。雨为雷，渐为斩，耳为你，也就是“雷斩你”的意思，在很多符箓上都有这个字，并以它为头。此外还有一解，聻也就是魙，牧原对这个字可是相当的熟悉，他的魙火也可以写作聻火，据《五音集韵》的解释为：“聻”，人死做鬼，人见惧之；鬼死做聻，鬼见怕之。若篆书此字，贴于门上，一切鬼祟，远离千里。以“聻”克鬼真是“以毒攻毒”！因此“聻”字篆书在符中可以达到祛邪治煞的目的。

涣若释把符箓贴到聚灵棺上，双手合十，指头攒动，掐出了一个五雷指和虎头指，嘴中喃喃地念起了五雷咒。

这动作不禁让牧原想起了《一悟十三篇》中《符》篇中的开篇词：“符者，附也。宇之形也，不拘一格；宇之势也，不论高下。符者，如器，然多于藏，储法、念、意、威、力于其中，以咒引之，则势放。效力无度而有限，或制于根本，或锢于其外。”

牧原以前就大致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只是直到今天，才亲眼看到符箓和手决、咒语并用。“效力无度而有限，或制于根本，或锢于其外”，这句话的意思是符箓的潜力是无穷的，却受到材料、制符人法力的影响，其效用也是无穷的，却制约于使用人的功力。

咒语刚刚念完，聚灵棺上的五雷斩鬼符居然无风自动，聚灵棺里的“七煞锁魂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隐隐有一丝散乱的迹象。恶鬼王似乎看到了希望，微小的身影跑得更快了，试图挣脱阵法的拘禁。

反复尝试了三次，结果却让涣若释大失所望，最后一次因为有些心急，险些让恶鬼王跑出来。

不过牧原还是看得有点汗颜，这就是名门正派和他这种野路子的区别，涣若释每一步都做的有板有眼，一招一式不但收放自如，而且恰到好处，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这只是因为他没摸到窍门而已。

“师兄，不行啊！”涣若释蹙眉说道，“我感觉这魙火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

“哦！”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牧原，“来，我试试！”

牧原靠近聚灵棺，心念一动，聚灵棺里的七道灵符慢慢聚成一团，摆出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阵法改为了“七星飞锤阵”。

“你在控制阵法？”看着七团魙火不停地攻击着恶鬼王，涣若释抬头问。

“没有！”牧原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想收都收不住，“我终于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聚灵棺了，还真有灵性啊，只要阵法布置成功，它就能自己运行阵法，这可真是个宝贝啊！”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牧原轻轻划动手指，七星飞锤阵再次变为七煞锁魂阵，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只要阵法一成，聚灵棺就能自主地运行阵法，完全不需要他的干预。而且即便是干预，牧原也自觉没有聚灵棺运行得那么好。

“这么神奇？”涣若释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这是什么原理啊？”

牧原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聚灵棺可能是一种平衡容器，就像是大海一样，虽然波涛不断，却能维持维持着一个海平面。呵呵，这个比方有点不对，我换一个吧！比如太空，失去了重力的影响，所有的东西都能够将张力和吸力完全释放出来，哪怕是一滴水珠，也能呈现出一个完美的球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涣若释点点头，随即露出一脸的羡慕，“师兄，等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东西借给我试试啊，我保证，绝对不会损坏它的！”

“当然可以了！”牧原笑了笑，“聚灵棺平时就寄放在旷若谷，你直接去找敦若朴师兄拿就行了！”

低下头，牧原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迷你版的恶鬼王，这家伙在第二次被擒的时候就已经威力大减了，如今又被炼化了两天，凶性又降了不少，看上去已经远没有开始时那么吓人了。不过牧原对这个速度还是不太满意，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这家伙耗下去，唯独对魙火不能快速成长有些跟耿于怀。

想了片刻，牧原把剩下的魙火全都注入到聚灵棺里，并集中精力全力催发魙火，想把阵法的威力提高，加快炼化恶鬼王的速度。一道金线在牧原的眉宇间慢慢显现出来，这一刻他忘记了身边的一切，连涣若释的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忽然，聚灵棺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牧原直觉眼前金光一闪，等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周居然出现了一座阵法。

“这……这……七煞锁魂阵出来了？”

没错，聚灵棺内的阵法外溢了出来，在牧原和涣若释周边十几米内形成了一个放大版的阵法，不仅如此，聚灵棺仍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阵法，而且其威力也不是那个迷你版的七煞锁魂阵能比的。

“师兄，这……这绝对是个宝贝啊！”涣若释看向聚灵棺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了。

“嗯，嗯！”牧原慌不迭地点着头，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认真地感受着魙火走动的痕迹，不过嘴角的笑容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这哪里是什么阵法，这根本就是模拟教学啊！

聚灵棺此时就像是一个授业的老师，手把手地教授着牧原，把阵法的奥秘一一地演示给他看。情不自禁的时候，牧原会尝试着操控魙火，但只要他稍微出错，阵法就会生出一道阻力，而当他执行正确的时候，阵法却没有反应，任由他的摆布。

“这种奥秘，恐怕连三位老师都不知道吧！”

随着牧原越来越熟练，阵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恶鬼王此时只能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了，七道灵符慢慢靠近它的身体，就像是虫茧一样把恶鬼王紧紧地包裹了起来。一团团黑气从灵符上冒出，恶鬼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牧原！”

“守卫？”牧原稍微撤去了阵法的威力，七道灵符中间站着一个人影，它胸前背后满是人头，一个个都张着大嘴，呲牙咧嘴地朝牧原的方向怒吼着，而其中最大的一个正是守卫的脸，只是此时却狰狞得有些吓人。

“牧原，你夺了我的前程，难道还想杀了我吗？”

“是你想杀了我吧，这是你自作自受！”牧原冷着脸说，“我好心好意地把你放逐到佛涅之地，希望你能自省，而你却与静河勾结到一起，妄杀无辜，牵连到那么多无辜的孤魂野鬼！”

“牧原，这是你自找的！”

“死到临头还不悔改！好，既然师父说我是断罚之主，那我先拿你祭旗，开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