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在楼梯口的拐角处疯狂的用自己的胳膊摩擦那个水泥砌成的棱角。棱角上的未成形的粉末随着她的皮肉散落。秋天的天儿刚刚好,温暖又不失凉意,喧闹又不少生气,马路上的流浪狗都很容易遇到心肠好的人扔个没有什么肉的骨头。

我是谁?我是一个已死的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个任何人都感受不到我的存在的人,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我就这么走啊走啊,四海为家,家为四海。

那是一栋几乎没有什么人在的商业楼,秋天的夕阳照过来暖暖的。过道里的白墙被旁边小学里的孩子们视为自己的宝物,写上或者画上自己最得意的东西。不过大多白墙表层的油漆已脱落,一块儿又一块儿的灰色水泥像潮水退去的暗礁,不知不觉又极其醒目地暴露出来。

“夏徒,把我推下去。”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说。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语言在颤抖。站在楼梯口的最高处,那个叫夏徒的人眉头微微一皱。“你说什么?”“把我推下去。”没有迟疑,没有语气,没有表情,也没有转头。“沐琳!”这个叫夏徒的人语气中有些气急败坏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算了”。沐琳小声嘟囔着。她走下楼梯,努力地想制造出自己不经意崴到脚的假象。我就在楼梯过道里看着她,她离我越来越近,知道穿过我的身体离我而去,遗憾的是她没有崴到脚,但每一次真正崴到的是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那个人的心。“你这样是没办法的,不会崴到的。”夏徒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有意见能让我眼前一亮。“我推你”。这个回答让我不禁哈哈大笑,早这样干不就好了?害得这个女孩在这里崴了那么多次还没有成功。

沐琳蹲在楼梯的最高处,夏徒闭上眼睛用力向下推,沐琳的衣服上是灰,脸上也是灰,除了灰之外也是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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