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也要呻吟

近来读了不多的书,却有不少的感悟,这一点与当下的生活倒很是有几分相似:我们总是在试图占有的路上失去,却在濒临拂袖而弃的关头忽而收获。《伊索寓言》里的《山震》说,大山巨动,人心惶惶,最后却不过是跑出来一只老鼠,伊索们总结说这就叫庸人自扰,而笔者不以为尽然,老鼠乱窜本就非正常气象,又如何不可视作大难前夕的谶言?举重若轻与举轻若重之间,是我们永远的放不下忘不掉,所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所以我们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所以我们步步惊心,潜行狙击,一心追寻自己的裸婚时代。

而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亦正如一部荒诞臃肿的巨大寓言,每天翻来覆去的,是各种诸如反讽、吊诡的修辞手段,此中种种真意,有些人终老一世,未曾哪怕接近分毫;有些人沉默似死,杜鹃啼血只为拼得一念;有些人一直在寻找,却不曾发觉原来寻找本身就是终点。

我们会找到自己的一念所执吗?或者,我们能被它找到吗?

我们走在同样的道路上,去争先恐后地证明自己将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结局。

我始终相信我们对这部寓言理解的差异永远不可消除,一如每天每时每刻空气中衍生出的怨念、纠结、失落、憎恶等诸般色相,绵延不绝,如泣如诉;一如每每面对命运时迎面袭来的陌生与无力、麻木与彷徨及与其相辅相成的习惯与适应。陌生却雷同的城市里,历史会反复上演,未来在缓缓发生。我们无所畏惧,更无所倚靠。

我们都知道结局无一例外是平铺直叙,所以争先恐后地去写下一段段华美骈体、吟出一首首绮丽诗篇,而当我们对拥有的东西产生厌倦的同时,我们也对自身产生厌倦,尼采大人说,一无所有的人和渴望拥有的人已经限定了语法,而我们早已不在乎语境。

我们一念所执的,始终是修辞手法是多么与众不同,因为这也是结局的一部分。在动辄煌煌渲之的爱情里,你会用哪种修辞手法?

你,还是你吗?

于是我们始终被乱窜的老鼠所困扰。

看外面,黑暗怎样焊住你我灵魂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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