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老爷子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饭店门口，唯唯诺诺的与门外负责接待的服务员交谈着。

服务员似乎对这起交易不感兴趣，随手拿起一张点菜单说：老爷子这是烤鸭店，有老鸭汤，里面可以煮青菜。

思考了小许，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服务员向堂里的人喊道：一个人。

堂里的人将老爷子领到了角落，一张双人桌前便离开了。

老爷子将拐杖放在了旁边，拉开了椅子坐下。没有叫服务员，也服务员主动上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经过的服务员被他叫住了。说了几句，服务员又离开了。

几个小时以前，他坐在医院的楼梯上忘着大门口。护士让他回病房，外边风大。他将身上破旧的大棉袄裹了裹：我这换了病房，我怕我女儿找不到，我在这儿等她。护士说可以帮他打电话告知女儿。

老爷子摆了摆手。

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女儿。唯一的女儿在老爷子瞪着三轮车收废品的时候被人贩子抱走了，他的女儿才三岁，妻子也在悲痛中离世。

他背着这个包袱走过了大半生懊悔了大半生，也没能找回自己的女儿......

烤鸭、老鸭汤、面块、茶水陆陆续续的摆上了桌。

老爷子给自己添了一碗汤。颤抖的手使桌上也撒了不少的汤汁。老爷子吹了吹，端起了碗浅尝。

他吃的很慢，很慢。身边的客人断断续续的买单离开了。

不远处有两个服务员窃窃私语：一会儿看着他，别没买单就跑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筷子，又拿起了拐杖，起身走向了收银台。

一辈子从没为自己花过钱。攒的钱都拿去打听女儿的下落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付完了钱，老爷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向门外走去。

拐杖敲击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