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

2018年7月13日,阿财入狱了。


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便是监狱,十几平方米的一间牢房便能塞进十几个人,所以便不得躲猫猫,一切都是“共产主义”,一切都是坦白,不可能有什么隐私。住进监狱的阿财一伙算是进入了一片新天地。


刚进来时,便饱受了牢狱中牢霸的一顿感饱揍。阿财刚进去,瑟缩得如孙子,还惊魂末定,环顾牢房,十几平米的的一间,是最平安的房门,除了监狱外墙四五米高的围墙,上边拉着电网,还有一岗楼,两人昼夜荷枪实弹地守护,还有一队巡逻队,带着警犬,日夜巡逻。房屋外是两道铁门,牢固得很。房屋是砖石结构,窗小门窄,便显得有些阴暗。


睁大眼看,只见住着七八个满面横肉的牢友,正中一个斜躺在中间的床上,脸上一斜粗的刀疤脸,络腮胡子,胳膊上纹一青龙,身后有两人谄笑着为他捶背,旁边立着三个塔式的大汉,拱卫着他们的头。其余几个都静默瞪着阿财。阿财讪笑着想着到自己的床上去。那刀疤脸阴冷着笑说说:“看来是个雏儿,这么不识规矩,小子们,给他上上课。”其余七八个人上来,拳打脚踢,打得阿财七荤八素。阿财连忙掏出他带的好烟与钱、吃的东西,全都恭敬奉献上去,那刀疤脸手一挥,上课才结束。笑着走来,拍着阿财的肩膀说:“看样你小子还算 识趣,这回放过你,以后嘛,倒尿桶的活儿就是你的了,你就睡在那尿桶边。不过还得给你长长记性。”说着,在尿桶边画了一个仅容一个人站着的圈子,让阿财站在里面一个小时,不许出圈子。阿财又惊又惧,苦捱了一个小时,已到吃饭时,三个窝头,一片咸菜,还得进献一个给头儿。饿着肚子瑟缩睡在尿味冲鼻子的马桶边。


同刚刚进来的阿明分到另一间牢房,那监狱头儿想给阿明一个开门红,阿明早年学过武术,顺势抓住头儿的胳膊,反手一扭,那头儿哭爹叫娘地跪在当地,其余的同伙哗啦上来八九位,阿明出拳如风,运脚连续踢出,他们一个个倒地,再也不敢动弹,阿明被他们尊称为大哥,阿明让那头儿睡在尿桶边,让他负责倒尿桶。


第二天便是提审,阿财一伙开始死活不承认罪过。先前阿财对他们说:“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这些家伙便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硬抗着不肯招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打你不骂你,让你蹲在审讯室里,好好招待你,但不许睡。哈哈,草原的猎鹰都能能驯服,还怕你们几个小毛贼。这些家伙苦撑了两天两夜,防线全线崩溃,都老实地招了自己的过往罪行。这样法院判决服刑期限,发配到省劳改场进行劳改。


劳改场处一片荒凉之地,四周并无人烟,苦风衰草,满目荒芜。那是一处煤层很薄的煤矿。服刑的人员有上千人,他们就是挖煤。小明负责给服刑人员送饭菜。


进了劳改场后,阿财等人就被狱警们用枪押着进了煤矿。那煤矿深暗,矿道低狭,煤层很浅,他们就跪伏着身子艰难地挖掘着薄薄的煤。那升降机多年老化,时有故障,到吃饭时便不得升井,阿明便把馒头放下井内,热水是没有的,只有咸菜。更多的时候是从井上上来吃饭,阿明他们管饮食的一伙,早已把不多的菜里的肉吃了不少,剩余的提着到了餐厅,那些刚出狱的牢友就一窝蜂样地抢食,来得晚的,身体瘦弱的,只得吃点汤水。阿财得阿明的照顾,每次都是阿明为他偷偷地打一份菜放起来。阿财才不至于过于受罪。工钱有,一月二十多,可以卖点零用的东西,家里送去的,往往被牢里的牢头侵吞。


过了三年,阿明的妹妹小梅来探监。阿明问阿梅的近况.阿梅对着哥哥说:“家里艰难,我到外打工,却被骗地好惨。招工的人员说一月一千五,是纺织。我与其他几个姐妹去了后,那是一个鸟不拉尿的空旷地,四周几里没有人烟,高大的围墙牢固的铁门,一进去便再也出不来,被封死在那黑工厂里。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没有汤,只喝水,菜是疏菜,没有油水,那里有很多打手,守得死死的,根本出不来大门,更是无法与外办打电话联系。更别提给工钱了。我们进去后就如进了活棺材。我在那里挨打受苦苦捱了两个月,趁守门的没注意,偷偷地溜出门外,急急地跑到一里外的公路边,拚了命地站在路上拦下一车,那车主知道这里是个黑工厂后,脸吓得黄,他死活不愿意拉我。我跪地苦苦求,我又身无分文。他实在看我可怜,也许打动了他的同情心,过了好久,他终于快速地看看四周,急忙拉起我上了车,把我带到我们县城,让我打电话让我们父亲来接我。这样父亲才把我接回家中。我这才刚刚脱离了虎口。”

兄妹俩说着,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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