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买新年礼物——围城记事59

过年了，他说要穿新衣服、新鞋子、新袜子。

我说:  你这是新郎官的打扮啊！

昨天，他买了裤子，我给他买了羊毛衫。他常穿的深蓝色毛坎有些旧了，变形了，总是沾上白色羽绒。

今天我们去市内，给他买鞋子、袜子、内衣。

我穿着黑袄子、围着橙黄色纱巾，穿着黑布棉鞋，背着他的淡褐色大皮包、我的白色小挎包，和他逛内衣店、鞋店、商场。

在内衣店买内衣的时候，我一听说一下子要买三件，火冒三丈，走了。走了几步，我又回去了。快过年了，又下着雪，来一趟市内不容易，还是买着吧。我又给他买了两双袜子，差不多花了150元。

陪他看遍了步行街的鞋店的鞋，没有一双鞋子适合他的脚、穿着舒服，不是鞋头紧了，就是鞋底硬了。那就去商场看看。他喜欢沙驰的一双黑色皮鞋，穿着舒服，说价钱有点高，等我拍板。

多少钱？我问他。

八百多元。

买。在哪付钱？我问售货员。

售货员拿着poss机过来。

我付了钱，898元。

我问他:  你为啥等我做决定啊？是不是看我舍不舍得让你买价钱这么高的鞋子？

他说是的。我以前也穿过一千多元的鞋子。

这个男人每次应酬低则两千元，高则一万多元。年底，他收了很多钱，至少有150万元到账了，财大气粗。昨天，他刚给员工发了十几万元的工资，给他的儿女至少五千元置办节礼、衣服，给我和孩子六千元年费，他却舍不得给自己买一双898元的鞋子。

买了鞋子，他把车子开到他家附近的路边，回家拿衣服。我在路边等他。他家在七楼，他不想让我跟着他来回跑。我锁了车门，背着两个背包，站在路边等他。我一边等他，一边写这篇日记。

雪依然下着。路过的行人衣服、车子上落了一层白雪。路边的小店在卖红彤彤的春联。

他很快来了。

他的女儿也来了。我们一起去他的大妹家吃饭。在逛鞋店的时候，他的小妹夫看见我们，让我们去吃饭。他的大妹也让我们去她家吃饭。他的大妹做菜手艺好，准备的菜多，炖了很多汤。我们去了他的大妹家。

他的大妹云是个事业型女强人，这些年一直创业，卖过影碟，开过培训班，办了几个幼儿园，投资修建了儿童游泳馆。云今年五十岁了，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人美路子野，又做一手好菜，让人羡慕。

云准备了两个火锅、一盘酒鬼花生米、一盘辣子鸡，炒了牛肚。火锅是闷罐肉、炖鱼块，三个配菜: 黄心菜、千张、粉丝。炖鱼块是我喜欢的味道，麻辣鲜香，鱼块炕得金黄。

八点钟，我们吃了饭，他提醒我回家拿快递，说菜鸟驿站快下班了。

他的大外甥穿着毛衣送我们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