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2 那时的山和水

小时候。想越过那道山，想淌过那条河，见一见那山的对岸，河的对岸的世界。还想去到那茂密的野树林里找蘑菇，踏过一层层的树叶，有幸见一见那传说中的比高蛇真容。

清枝鸟雀齐飞，窝窝黄草席堆

那时候还有爷爷。

在夏日的夜空下陪伴着，抽着旱烟，看着那水，望着那天空的星星。耳边的水声一直陪伴，还有不知名的野虫蝈蝈嘎嘎的附和着，从古至今，谈天说地。

那河水到了泛滥的季节，浅浅的浑浊却不见底。河岸上只听得见轰隆隆流淌，奔腾着。那时的天地下绿油油茂丽一片，到了田地急需水分的时候，各家各户，似乎准备与这河水，相耗厮杀。都搬到了田坝上，用行动祈祷、期望一年的丰收。

那隆隆作响的抽水机发动，声音将小小的睡梦震醒。头微抬，望见不远处柴油燃烧着浓浓，灰黑色的烟，腾腾腾三声作响后接踵而来的嗜睡打盹儿。

在秋日晴明的天气里，总有一片草地是属于我们的，坐在那山坡上。或而站那里，站在那山坡之上，我们便可以看见整个原野，一块块，阡陌纵横，阔大无比。

坡下的河水清澈哗啦流过，水面微光粼粼，折射进清澈透亮的眼眸，也投射着青涩自由的岁月光芒。尽收眼底的还有那思思念念的河对岸的村庄，总而想着村落的名字，脑海联想着出现一个熟悉的伙伴，在通信不畅，也疯狂无知的相互应答着，一起去寻那连接的桥。

太阳快落山了。

橙黄橙黄的渲染着一片天空，太阳像极了那似起未起的江南女子面孔，低头温柔的望着。我们的心情或晴朗，或阴暗，眺望映在藏蓝夜幕下远山的灰黑色轮廓，还有远处的村庄，点点灯火。总嬉笑着指说那是太阳山，脑子天真构思着有一天，去到山脚下，抬头看看被太阳晒的黑乎乎山脊。

如今走着走着就到了。

凉风吹着双颊，没有了围巾和长发，回头望去，家却已经掩映在山的那边，树的那边。

因为那时的田地里还没有如今这条路。要去找那哗啦啦，哄哄流淌着的水坝源头，才可以走进村庄，走近太阳山。最近的办法，和着跃跃欲试的勇气，淌过眼前不算宽的河水。

那时候很小很小，要长到很大很大，才能去围里，走下一道窄坡，跨过一条小河，再爬上坡儿，站在大坝上面，才可以看到大围也不过是另一片田地的面貌。

那时候的田泥，犁地会陷的很深很深，小小的我们曾用脚试探着，却深陷其中，栽倒一身湿泥，只能无辜的和着花脸回到家中，那细长的田埂透过哧溜溜的脚丫读着我们的心思。

还可以看到牛，在偌大田地下悠闲的吃草。较黄牛而言，尤独喜欢水牛，舌头一卷一卷的牵拉着吃着草，然后就呆呆的看着，想着它为啥一直在不停的嚼着，到底能吃进多少草料呢？为啥嘴里不渴啊？喜欢水牛淌在河塘里，然后呼哧呼哧的爬上岸的样子。还有脚丫一深一浅的埋头犁地，那两个大大的弯弯的坚硬牛角却是极其害怕的。

那时候河流的周围都是湿田地，绿油茂密，难找点点空隙容得旱地小路闯过。如今河流的上方已渐变成了一片浅浅的河塘，几年了？未见，只剩芦苇微微倒摆在这冷冬里。

秋冬里黑的土地，现在枯黄枯黄，成堆堆，列排排着的干草。走近……一只大鸟腾越而起，还是会想着会不会有鸟蛋呢？该有天鹅蛋那么大吧！还是喜欢摸索着乡间离家最长、最有趣的小路回家，村落上方炊烟袅袅。

那时的山，那时的水，还有现在的、那时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