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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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屋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父母当时的婚房,在当时计划经济时期,各家经济状况相差无几,所以村里当时的房子都一个模样。只是我出生后过了几年,父亲在院子大门口新建上了一个门楼(在老家也叫过当),当时在全村也是第一个门楼,很先进了。这得益于包产到户的好政策,勤劳能干的父母干劲十足,不只种好自己分的田地,还抽空开荒,收成也不错,有余力了就建设了这个门楼。虽然岁月不饶人,过去40多年了,但门楼还是很坚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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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屋里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少年时光。一直到我读初中,家里在别处盖了一套新房,我搬到新房子住为止。新房是当时家里为我盖的做为结婚用的房子。后来因我考上我大学,留在外地上班,房子就不再做为我的房子了。因老房子空间狭小又比较旧了,新房子宽敞又闲置着,父母就搬到了新房居住,老屋就做为储物的闲置房了,此后慢慢原来的这套老房子,我们家人就开始叫它老屋了。

      都说房养人,人养屋,是有一定道理的。老屋不住人后慢慢就破旧不堪了,屋顶因漏雨虽修过几次。终于因风雨洗礼,整体年久失修,檩条腐烂,东边的两间屋顶就塌下来了,前墙也倒塌了,只有西边的三间还顽强的矗立着。

      每次回老家探望父母,都会回老屋去看看。有一次端详这老房子,这破旧低矮的门窗,突然感觉小时候也没感觉这房子矮,门也这么低啊。细想想是自己长大了长高了,眼界高了的缘故吧,老屋还是那个老屋啊。每次来看老屋,都有不同的感悟,虽然每次来去匆匆,记忆深处的点滴偶尔冒出来一些,也往往来不及多想,但只觉得和老屋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相连着,是一种无形的牵挂,在心里,看不见,说不清,但永远都不会断开,无论我走到那里。应该和每一位爱国的人唱起《我的祖国》,一样的情感吧。只是对我来说,这首歌是《我的老屋》。

      农家人盖一套房子不容易,父母都是本分的农民,勤俭持家,积蓄有限,盖一套新房已是捉襟见肘了。为减轻父母的负担,我和对象在曾做为我新房子里东边两间结婚了,西边三间堂屋留给我二弟结婚用了。二弟也在外成家了,平时也不在老家居住,新房子日常就是父母居住着,所以一直也没有翻盖老屋。

      我考上大学,户口随迁出老家,二弟户口还在老家。于是农村办理宅基地产权证时,新房子户主就办给了二弟,老房子户主还是我父母的。

      随着我和二弟都结婚生子,一起回家探望父母时,住宿就比较紧张了。父母就有意翻盖老屋。因原为我盖的新房给了二弟了,父亲就说老屋翻盖一下,给我,弟兄两个,一人一套,也算他们做父母的心意。

        我和二弟都是不同意翻盖老屋的,父母年事已高,盖一套新房也算大工程了,操心费力肯定不少,我们都担心累坏父母身子。但父亲是犟脾气,他决定的事是不听我们干涉的。筹备建房的工作他们已默默的开始了,经过2年的筹备,陆续建房用的砖、木材、高粱杆等都准备齐了。

        不让他们盖,准备的材料也是浪费了。看到这架势,我也就支持了。主要是现在农村盖房全是包工了,谈好价钱人工就全包在内了,相对于过去,找左邻右舍帮工管饭省心不少。现在只需开工和上梁时东家各管一顿饭外,其他时间不用管饭了。核算上饭费后,施工人员他们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就行了,只是东家随时配合联系好需要的材料就可。

      去年秋收后,定好了施工队,选了一个好日子,老屋就开始重建了。老屋推倒了,按照最新式的布局式样开始建设。看着老屋,哪仍然静静矗立的三间老屋,被拆除了,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曾经感概,也曾经在内心自己调侃,要是自己是一位名人,是不是就不用拆了,还能做为旧居保存好。譬如莫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的骄傲),我看过莫言旧居的图片,和我的旧居差不多的。但谁让自己不争气呢,混到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拆了拆了吧。

        父母说是房子盖了给我的,有些方案就征求我的意见,为了让父母少操心,我是一律尊重他们的意见的。我也知道这翻盖老屋也算是他们的一大心愿了。我就助力他们完成吧。我也明确和父母说了,这房子盖了我们也不要,你们二老去住好了,新房子设施好住着舒服,这本来就是父母的房子,我们回去时有个地方住就行了。我的媳妇很开明,也是很支持我的想法,也不想要这个房子。

        新房子建设很顺利,开工后我回了老家一趟,因为工作繁忙,脱不开身。看着建设井然有序推进着,我能帮的也有限,在家待了两天就赶回来了。新房子入冬前主体都建好了,墙也粉刷一边。就等今年开春后,按上门窗、刮好腻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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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前一天除夕,回家和父亲一起贴春联。新房子已经初具规模,虽然门窗还没安,但父亲依然郑重地贴上相关春联,门口正对着的出门见喜,拟做卧室房间墙上的身体健康,新房子面向院子墙上的宝地生金等等。

    贴好春联后,父亲向我讲述他的设想安排,那三个大房间留着你们回家时住,在他计划和母亲住的两个房间里,他指着说在这儿安一个炕,冬天住炕暖和舒服,在靠窗的哪儿安一个床,夏天睡床凉快,看出父亲是高兴的、满意的。因为年迈的父亲已有点耳聋了,父亲说着,我就专心听着,适时点点头,表示我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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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房子定格在照片上,留在记忆里,取代老屋的新房子焕发着新的生机。看着父亲舒心高兴,我就感觉舒心踏实。愿新房子能陪伴辛苦了大半辈子的父亲母亲,在这儿度过他们幸福舒心的晚年,就感觉重建老屋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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