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悦读坊】人间有味是清欢——读《浮生六记》小记1

“诗仙”李白在《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中写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清代的沈复就以此为名写了《浮生六记》。

沈复,号梅逸,字三白,江苏苏州人,清代文学家,当过幕僚,

兼做商人。工诗画、散文。生于公元1763年,卒于1825年。

他出身于“衣冠之家”,一生长期做幕僚,奔走南北,游历过许多地方。嘉庆十三年,随翰林院编修齐鲲出使琉球,归国期间,创作了《浮生六记》,流传一时。

《浮生六记》为自传散文体小说,书中记闺房之乐,琴瑟相和、缝绻情深;记闲情雅趣,贫士心性、喜恶爱憎;记人生坎坷,困顿离合、人情世态;记各地浪游,山水名胜、奇闻趣观。作者以纯朴的文笔,记叙大半生的经历,欢愉与愁苦两相对照,真切动人。书中描述了他和妻子陈芸志趣投合,伉俪情深,愿意过一种布衣蔬食的生活,可由于贫困生活的煎熬,终至理想破灭,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惨痛。

不知什么时候,因别人推荐购置《浮生六记》一书,回来一看白话文,似乎总也静不下心来看,就束之高阁。昨日,偶尔瞥见书架上封面芬芳清丽的她,翻来书卷,慢慢地,竟读进去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读来的感受,大概“清欢”二字恰好。才子苏轼有“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名句;林清玄的《林泉》、《清欢》及《玄想》三部曲也说到“清欢”;沈复的这本书恰恰也是“清欢”的文字记录。看来,古往今来的文人们还是颇喜欢这个词的。

天之厚我

余生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后。

作者沈复,出生在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名门望族、书香世家,上天厚待,已心满意足,剩下的,就是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记之笔墨,不辜负上苍厚待。“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是《闺房记乐》整篇的基调,充满着淡淡的忧思,淡淡的伤感。

非芸不娶

芸既长,娴女红……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

作者用平时无华的文字点出了妻子陈芸的来历,擅长女红的陈芸,还能识文断字,背诵《琵琶行》,这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社会是很少见的。两人因沾亲带故的原因,从小就在一起完,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复在惊叹于其才思隽秀的同时,暗暗地担心其福泽不深,即便如此,作者还是非她不娶。

藏粥轶事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 ,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很有画面感的一段,陈芸偷偷拿粥给沈复吃却被其堂兄发现,捉了个“现行”,很是尴尬,以至于后来总是躲着作者,怕是被人笑话。短短的几行文字,读来让人捧腹大笑后却又让人倍感亲切,画面是那样的充满童趣又温馨浪漫,“暗牵余袖”的小小情思,“急闭门”的孩子气,以及“大窘避去”让我们仿佛看到了的一个满脸通红、欲辨已无言的芸姑娘,在大家的哗笑声中暗暗躲起来,似乎像极了我们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哪个人小时候没有一点这样的温馨回忆呢?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有没有勾起你的童年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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