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心理学》——其实很少有人真正懂爱

艾米尔

当然我对世上的人是否真的拥有爱别人的能力这一点,抱有极大的疑问,这样的我是不可能拥有所谓'亲密朋友'的"。

叶藏,一个自幼怀着对周围一切人无比敏感与恐惧的人,一个极度害怕卷入到复杂世故、琐细算计与虚伪做作的人际关系网之中去的人,一个把自己归作"妓女"一类丢失掉生而为人之"人格"拖着一副空壳皮囊内里装满无奈的绝望于是选择沉默或强笑配合他人表演的人,他竭尽一生都在做的一件事就是:扮演讨人喜欢的小丑——即使自己"精湛"的演技常被人尖酸戳破。

一边是黑压压令人无法喘息的恐惧,一边是对复杂人性和扭曲世态的无声抵抗。

"尽管我知道如果想让别人喜欢自己,自己却缺乏爱别人的能力……"

恐惧生于爱,爱却撞上了故作高深的装腔作势、复杂难言的虚伪不真诚,于是爱惊慌失措、四下逃散——在绝望里爱而无能,那就在希望中死去。

如此广阔的天地,难道竟容不下一颗最真挚的最小心翼翼的真心?难道我尘世的命运竟是如此的不堪和渺小?只有在讨得人们欢心时才讨得活路?那我又何必倾倒苦水尔后自取其辱呢?独自一人咀嚼那残半的苦艾酒,或是蜷在我同类的怀抱中酣睡无梦,岂不是乐得逍遥自在?

可总有一个你,两个你,识破我,揭露我,侮辱我,刺伤我看似精妙无比的外皮,直抵我战战兢兢的内心。合作与讨好不成,看来只能放浪形骸假装堕落萎靡了。如果要演,那就往死里演。

如果这样也行不通,心中那点真切和畏惧的战栗也都无处安放,那就,只有去死。

我不是缺乏爱人的能力,而是摆脱不了生命之初的恐惧,甚至后来也不是那点恐惧,而是,我越发清楚,这世间,不值得。你容不下我,再多的真再深的净,都是没所谓的,都是虚空和徒劳。

我欲因之梦吴越,吴越何寄我冰心。

至死追求精神的纯净与至境的爱,换来的却是越发失重的绝望。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是能调动感官的人,就有爱的能力,但却不一定真正懂如何去爱。

或许,你以为你自己摘取了爱之真谛的鲜果,可到头来大多不是天真的幻想,就是堪不破的执着。

也有很多时候,你像田间的稻草人一样,听着风声,把脚掌插进泥沼里也把爱锁在了心里,只剩窥探张望。

爱的能力从不是与生俱来,它亦需修炼——

"永远要从你自己出发。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爱,其次才是别人对你的爱。首先要自己主动去爱,并且表达出这份爱,不需要去在乎别人有没有报以回应之爱。这就是成熟的奥秘。"

"你只顾着去观察别人是否爱你,却不重视你自己的爱。在你意识到自己的爱的时候,你就去压制它,或者换一种方式,即迅速开启对他人的观察,操控别人对你的爱,以回避对自己的爱的关注。这样从前的期待又出现了:"你想要被爱,注重获取他人的爱,自己却不去付出爱。"

"那些想要占有和心存恐惧的人,将会削弱他爱的能力,将会失去一切。"

"所以健康就是,清楚自己可能受伤,却在绝对的开放中接受这种可能性,对明天没有恐惧,因为只有这样,生活才能有创造性地展开。"

"我们必须了解,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能够给我们找回丢失的自信。当我们利用他们来给予我们称赞和自信的时候,我们在误用我们的爱人,期待得到称赞和自信的爱,始终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它的开端就已经被病态的对承认的期待所限定了。"

我不知道用《人间失格》里叶藏的一段心理自述引出今天的主题是否妥当,我只觉得这个面上无情的人怀有对这世界最几近偏执、几近精神洁癖的爱。

他不是缺乏爱人的能力,而是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将其削弱了,再有,他的爱太过纯净太过真挚,这世间,无处安放。

如大千世界的你我一样,他何曾没想过去爱?趁着没有情深至绝境的无奈和无计可施将心侵占,想去爱时就应挥却恐惧和焦忧,自在而快活地追逐那高空的风筝,别担心摔跤,别害怕挫败,只为了那飞扬的轻灵,千千万万遍。

你可能感兴趣的:(《爱的心理学》——其实很少有人真正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