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篱者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南山下有人家么,大连的南山下只有一个不大的植物园。20年前的南山下还有一个怀揣文学梦想的少女,每天倚窗东望,望着南山的日月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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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我喜欢陶渊明的淡然,虽然远不及苏轼的竹杖芒鞋,但也不失一蓑烟雨的恬静情怀。我常在植物园里散步,鸟鸣蝶舞间虽从未寻得一枝黄菊,却颇有一番心远地自偏的悠然。对,我喜欢这份悠然,虽然我从未在悠然中见过南山,但我却为自己起了个极为风雅的笔名一悠然篱者。笔耕不辍者,篱者也。心无杂念者,悠然也。但是却没人理解我的风雅。当我第一次以此笔名,成功的获得了鲁迅文学奖新作文一等奖时,当我的名字被清晰的印在作文集上时,她们只嘲笑我的风骚。"骚"者,多情善感者也,也罢也好。年少的我,无人知晓的我,也只能自我解嘲般无所藉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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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学校的教室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容得下我卑微的梦想。我总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下一段段简单的文字。不假修饰的诗句,稚气未脱的语段汇成了高中三年的时光。这里有懵懂的情窦初开,有难忘的中学情怀,有学习枯燥乏味,有友情的细腻珍贵。诗歌为我打开了一个悠然的世界,喜,怒,哀,怨,惧,汇集于其中,跌宕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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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的窗台是我心灵的憩所。我喜欢从这里向远方望去,远方是南山,南山的远方又是哪里。那时的我多希望窗下川流的车群可以把我带去,带去某个视线看不到的土地,为我打开一片全新的天地。梦想难以实现,脚步只能留在原地。如若真有热情邀约我的司机,多半不怀好意。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端坐在课堂上,读着语文书下藏匿的《史记》。书中的世界更让我惊喜。

        如我所愿,三年的努力,终于考上了大学的中文系。我可以尽情尽兴的写作抒情。没有人会嘲笑我附庸风雅,没有人会让我抓紧做题。我是中文系的少女,我可以随心所欲,连睡觉都飘扬着歌曲。三年南山下的高中生活,转瞬就有了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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