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

《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

苏轼

细雨斜风作晓寒

淡烟疏柳媚晴滩

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盏

蓼茸蒿笋试春盘

人间有味是清欢

喜欢苏老的这句:人间有味是清欢。

何谓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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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自然

近日,带孩子和他同学到一家同时荣获必吃榜的米其林餐厅用餐,起因是他想业余研究美食和烹饪,我极为鼓励。对于美食,我不上瘾,可以讲究也可以不讲究,自然做饭也普通,但孩子却甚是喜欢。

餐厅在K11,去年来过,当时人不多,沉浸在充满艺术格调的餐厅里时,正好遇见创始人黄闻见先生做了专门介绍,因闻见先生的实在,留下很好印象。今年再来时,座无虚席。

孩子们很开心,来之前上网做过关于米其林餐厅的功课。点完菜后专门跑到经理处问牌子长啥样?把我乐坏了。

闻见餐厅每一道菜,看似平实,里面的食材普通,但是搭配却十分合理。上来时,孩子们呼拉拉上筷子,等想起自己的“美食密探”构想,美好的餐盘艺术品已经“面目全非”。看他们开心的说好吃,我便也就笑笑,到了嗓子口的介绍“放”了回去。

“食本原味”是这家海南餐厅的一大特点,创办人黄闻健先生一直坚持这一理念,他在主编的《中国·海南菜》一书中说:“食本原味,七分靠食材、三分靠烹调。”极是。美食,怎能离开食材本身,食材只有回归到本质方天然,再造时能保持天然口感是高级。

听说,闻见先生为此专门在海南自建农场,遵循大自然运作法则来确保食材本质,并舍弃复杂配料,用极简烹调方式,带出食物最原本的味道。这份固执坚守下来,不易。我再来时,“闻见”还是原来的味道,甚是欢愉。

美食,自然才至真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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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生活

只是如今,是高举天然有机食品的年代,能留住人心的是什么呢?应是食物连接的那部分内容:生活的回忆、温暖、感动……。

我想起我的奶奶和她的罐子饭。尽管她已经离开我们近三十年,却依然记得冬天的夜阑寒风时,老屋里,灶台边,奶奶用火钳从尚存一些火星的灶里拎出黑乎乎的铁罐,打开后满屋飘香的情景。

我也总想起和好友第一次去吃过的餐厅;想起与家人一桌热气腾腾的年饭;想起念念不忘的食堂某道饭菜和大冬天与同事吃过的火锅店;也想起异国他乡过生日,师友风尘仆仆带来的蛋糕……这些食物和人联系在一起时所承载的回忆,在我的味蕾世界里,我执着的认为那是此生都不会厌倦的美味。

常听人说: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这句话里,分明将美食与爱分成两样。然而,世间美食与爱又如何能分得开呢?无论是家人还是友人,我们的相聚,都与吃饭密不可分。孩子常说,妈妈做的饭菜很香,纵使我厨艺平平,却很开心这份偏爱和鼓励。

余秋雨先生曾说:“一个人的故乡在他的胃里”,我相信,食物所承载的生活情感才是我们记忆里最深的眷恋,如故乡。

回忆里的那些小“食”光,不管过了多少年都还记在心里,那些过嘴的美食因为有着不同的人和事而格外珍贵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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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苏老的诗词,大多与美食有关,而且是生活中的寻常百姓接地气的美食。他说猪肉得用文火慢慢炖着,不能急,心急吃不了东坡肉。他说农闲的时候钓鱼和挖笋,食之甚为美味……

纵观其这一生,贬谪路上一直与美食相伴,似是淒苦,却生活有“味”。总觉他和其他诗人不同,离我们生活很近,近到除煮字疗饥,著诗止渴,还能因地制材,做得一手好菜,将生活的苟且,过成诗与远方。近到他的人生沉浮与大多数人一样起起伏伏,纵然相隔上千年,仍能感受到那份与生活热爱同行的乐观豁达、随遇而安。

有人说:真正的吃货,能够将平常食材化腐朽为美食,以豁达心态为辅料,以旷达胸怀做佐料,于平淡中吃出滋味,吃出文化,吃出境界。

这就像苏东坡吧:人间有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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