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心情有点郁闷,在酷狗音乐上听歌,让歌声将心中的不愉快带走。
每一个时代的流行音乐都不同。对于现在正在流行的歌曲我不爱听,我喜欢听经典老歌。我的歌单里,都是我喜欢听并能够跟着哼唱的歌。每听到熟悉的旋律,歌声会将我带回以往的岁月。我想人一旦喜欢怀旧,是不是已经变老了,最起码心态变老了。
当毛宁的巜涛声依旧》在我的耳边响起时,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回到了我的少女时代。
这首歌开始在大街小巷的音响中唱响时,大约是一九九三年吧,那时我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十八九岁左右。
我有一个本家伯伯从我们所住的山村迁移到离市区很近的农场,那儿是平原地区,一眼望不到边的都是农田。种了许多的稻子和棉花,还有许多的工厂。是一个只要勤劳肯干,遍地是黄金的地方。
和我的老家山区相比,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伯伯伯母有意牵红线,将我介绍给他家附近一个刚刚退伍回来的小伙子。
于是在中秋节之后,他捎口信要我去他家小住几天。
我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内向女孩,从没出过远门,我的姑姑自告奋勇带我去。她当时刚刚怀了二胎,正在躲避计划生育,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躲避风头,一举两得。
我们天未亮就坐最早一趟车到了市区,又跟随大巴车上了一艏大轮船。这是我第一次坐船。大船上还载有几辆客车,都是坐车过河的人。那时还没有修桥。现如今河面上架起一座很壮观的大桥,车辆十来分钟就过河了。
船行驶在水平如镜的河面上,船上的音乐正播放着这首正流行的歌曲巜涛声依旧》,“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优美的歌声,让人听得如醉如痴,点点帆船在远处若隐若现,让人怀疑到底是梦中还是现实。
过了河,车子驶向目的地后,将车上的行人放下,又开始奔赴前程。
我跟着挺着大肚子的姑姑,提着一袋带给伯伯的礼物朝伯伯家走去。长长的马路上少有行人,两旁是高高的大树,树旁是弯下了头的稻谷,金黄色的稻谷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曾想这大片大片的稻田,收割起来该要花费很多时间。后来才知道,我有点杞人忧天了,这里一切机械化,插秧是插秧机,收稻是收割机,又快又好。
我们走了许久许久,仿佛还在原地一样,离目的地总是遥遥无期,身后还是长长的空荡的马路,和我们老家那七弯八窍的土疙瘩山路比,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得到房舍了。姑姑指着不远处一排排的居民房说“快了,你伯伯就在前面。”
我们又走了半个多钟头,才真正到达伯伯家的居民房。巳经快过饭点了。伯父伯母巳做好饭菜等着我们。
姑姑在伯伯家吃了午饭后就去了别处亲戚家。留下我在伯伯家相亲。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伯伯要我同伯母去他家的棉花地拾棉花,体会一下他们这儿的生活,那个小伙子有事去了,约好下午来他家。
我跟着伯母去他家的棉花地。伯母指着附近一大片的房屋说:“这些都是工厂,以后嫁到这儿好活命,除了农忙时节要种田地外,其余闲瑕时间可以进工厂上班挣钱。”
进工厂上班对于我这个大山里走出来,每天在田间地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下村姑而言,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如今竟近在咫尺。
到了棉花地,伯母给我一只大黑布袋,袋上一根带子刚好挂在脖子上,那只布袋和人一样长。我和伯母一人胸口挂一只大布袋开始摘棉花。
白色的棉花藏在棉桃里,太阳一晒都炸开了,棉桃花有粉色和鹅黄色,点缀在棉树枝头,在太阳的照耀下,娇艳动人,微风轻轻吹拂,像一只只蝴蝶在展翅飞舞,非常漂亮。
摘棉花是个累人的活儿,纵使我这个平时劳动惯了的人,看到这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棉田也让人发怵,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何时才捡拾得完啊。
拾了大半布袋棉花,压得颈脖酸痛。一个上午在劳动中很快就过去了,人又累又乏,腰酸背痛。好在婶婶说先回家做饭了,我才如赫大赦。
下午那个小伙子如期而至。他大约有一米七五高,长相如同我们村里一个邻居,我说不上对他的感觉,反正不是那种心动的感觉,不知他对我印象如何,我想应该和我见他的感觉差不多吧。
伯母叫他带我四处玩玩。下午我没跟着伯母干活,坐在这个小伙子的自行车后座随他四边逛逛。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除了稻田和棉田,也有种了豆子和干庶的田,眼前所见之处除了田还是田。听小伙子介绍,这儿有十几个小分场,还有一个地名叫千亩田,怪不得这么多田。人们分散居住在这些分场的居民点。要去购物要去总厂那儿,有许多的工厂和商店。由于时间关系,没有去总厂看。
也听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退伍后在村里当小队长,村里事多,总是开会,有点儿忙。家里父亲巳去逝,只有老母亲和他一起生活。
言下之意,跟着他会很辛苦。
那时我可还没考虑那么长远,嫁不嫁这个地方还不一定呢。
尽管伯伯说他将来前途不错。可是才出门两三天,我已经想家了,吃饭不香,食之无味。强烈地想回家。
伯父伯母想多留我住几日,我却去意巳决。小伙听说后用自行车载我到车站,搭上回家的车。
登上回家的船那刻,音响里又响起那首正流行的歌曲“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昨日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么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踏上过那座号称爱情的小岛,不知道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小伙子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