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30）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江湖伯乐》，作者李蓬，选自《2021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陈永林主编。

本篇小说讲述不爱武功的武林望族之后丁无恙被屠霸天灭门后被迫报仇的故事。

故事开端（1—3），第一段，讲述果州丁家遭受灭门之灾，因丁无恙在西蜀采药逃过一劫。丁无恙自幼多病，不爱武功爱练丹。第二段，讲述丁无恙的家庭背景，丁家在果州武林是名门望族，父亲不允许武林子弟不懂武功，但是，棍棒也没有把丁无恙逼成绝世高手。第三段，补叙这次灭门惨案的残忍性，把丁无恙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逼成了复仇者。这事故事的前提，矛盾剑拔弩张，就像蓄下了一池水，快蓄不住了。

故事的发展（4——17），讲述丁无恙四次找江湖伯乐的过程。第一次找江湖伯乐，江湖伯乐端详丁无恙额纹，说看他根基，练武十年方可报仇。丁无恙的仇怎么可以等十年？但是，为了报仇，他只有勤能补拙。

一年过去了，丁无恙觉得自己的武功没有进步，于是又去找江湖伯乐指点迷津。第二次找到江湖伯乐，江湖伯乐居然说自己看走眼了，要练好武功报仇，最少也等二十年。丁无恙算算屠霸天的年纪，再等二十年，已经六十岁的屠霸天是否还有机会让他报仇，还真不好说呢。又过了一年，丁无恙觉得自己进步太慢，他打算忍下这个仇怨，过自己的生活。

第三次去找江湖伯乐，江湖伯乐说不知道他怎么练的，要报仇，还要等三十年，那时候的屠霸天年老体衰，丁无恙就有机会了。听到江湖伯乐这样说，丁无恙彻底死心了，这个仇还是只有交给老天去“杀”他了。

彻底放弃报仇的丁无恙心灰意冷，隐居起来，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做他的老本行，采药炼丹，第二件事就是练武，不是为报仇，只想练一点逃生的本领。日子就这样过了，丁无恙在山间采药练武，有一天，他看见了一只兔子，自己居然把他抓住了，不过，等他回过头去看抓兔的道路时，自己都被涯坡吓住了，放在平常，他怎么都不敢在这个涯坡上跳跃。于是，他怀疑自己是有练武天赋的，经过前两年的量的积累，今年有了质的突破，于是他第四次采访江湖伯乐。

故事高潮和结局（18—28），丁无恙第四次拜访江湖伯乐。当丁无恙去江湖伯乐家时，恰好遇到一个络腮大汉把刀架在江湖伯乐的脖子上。江湖伯乐看到丁无恙，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对络腮大汉说“他就是丁无恙”，第二句话对丁无恙说，丁无恙，快来救我。丁无恙二话不说，就和络腮大汉大打起来，几十招后，大汉被打死了。江湖伯乐才讲这个络腮大汉就是当年的屠霸天，当他知道江湖伯乐和丁无恙的事后，就专门在江湖伯乐这里等丁无恙。丁无恙已经把屠霸天杀死了，丁无恙很疑惑，问江湖伯乐，你不是说我要等等二十年才能报仇吗？江湖伯乐摸摸丁无恙脉象，说，你举手投足间，心平气和，已经把练武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丁无恙顿悟：欲速则不达。

说说艺术手法

本篇小说结尾，丁无恙顿悟“欲速则不达”揭示了本篇小说的主题。在我们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出人意料，在我们毫无防备之时它就发生了，于是我们对自己才开始有追求，但常常都是越努力越失败，越希望越失望，我们只有提前准备，未雨绸缪，经过长时间的量产，在某个紧要关头，才会有质变的到来。本篇小说，通过虚构一个武林复仇故事来重新讲述什么是欲速则不达。

在这篇小说里，江湖伯乐这个人物并不突出，他或许存在于江湖中，或许存在于自己的心中，他就是一个心锚，帮助我们拨正人生方向，在当时看来他有点让人需要，又有点不合时宜，从长远看，他更适合被功利掩盖了双眼的人们。

故事叙述娓娓道来，把丁无恙的被迫练武，被迫复仇，急迫复仇，放弃复仇，意外复仇的心路历程展现无遗，用这个心里转换过程来形象化“欲速则不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