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坝河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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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码头)是沿河道两边方便人员货物上下的地方,村里的渡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也许从这里开始住人那天起,我们的先祖就开始了过渡。在我很小的时候,渡口还在村下面的那个拐弯处,水面平稳无浪,遇到夏天水小时人们还能挽起裤腿走向河对面,不好的地方就是河的南边是一片沙坝,在农忙时收的粮食在架子车上行走在沙坝上很艰难。在2000年左右把渡口移到了村头的位置,为了让两边的码头好一点,南边是村里人的地方还好说一点,北边是万春的地方,所以还是费了一番周折,终于让码头顺利落成。当时过的船还是木船,船舱不平,上下车极不方便,经常可以看到那个人的骑着摩托车滑到河里,哪个人下船太急踩空掉到河里,因为当时条件所致也无法改变,渡口移到上面河面变宽,那时候都是用竹篙过河,往往要把船头拦出对面位置的十来米的地方在向对面驶去,随着水流和船头方向的掌握,过去刚好在对面的码头上。平时水小的时候在码头的上游20米处的中心点上立一10米高的木桩,在顶端系上麻绳另一头绑在船上的木桩顶上,只要把船头拦开,人坐在上面就可以顺着水流飘向对面的码头上。这个时候就有一种柔风抚面心悠然的感觉,在农忙了一天的人们心中是一种放松休闲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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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遇到大水的时候就要三四个人驾船过渡,甚至停渡,这个时候码头不见了,平时的河面在这一时间暴涨,站在对面看着河面上的浪花杂物,树木,水草,一片水草上偶尔停着一只白鹤水鸟,也是一片美景,水浪声,驾船人的号子声,上游流下来的木材杂物让岸边的人欢呼不已,最大的水涨到村里人家的门边,坐在门槛上就可以洗脚。时间的痕迹,河床越来越低,这样的水很难再见到了。码头两岸的路换成了水泥路,木船也换成了铁船,夏天涨水大的时候装上柴油机,变成了机动船,冬天水小的时候,在两边拉起钢丝绳,船上装上滑轮,用一个硬木头在顶端开个槽,拉动钢丝绳,在惯性下过渡,轻松安全。没事的时候我会坐在船上帮船工拉船,吹着风,看着岸边的风景,甚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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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码头上长大,也看到了码头的变化,驾船人的变动,最初是王敬义父子,他们从村下面移到上面,选码头地方,和两岸人土地的协商,最后到码头落成都是他们的功劳,随着时间王敬义年龄大了,无法再驾船,又换成沟里的彦柱爷,这个当年搞爆破工作的人,有一身好气力,已经50多岁了,说话走路风一样的男人,在船上的那几年,背驼了,说话再也没有以前那个气势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和一个20几岁的小伙子打架,小伙子都近不了身。现在却留下满脸的沧桑。还有后面的几个船工,不管是哪一个人在码头上,他们都尽自己所能,安全的过渡。不管天晴下雨,风吹日晒,守着码头一年的365天。方便这村里人以及下面的周家沟村,拐沟,真佛等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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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过河了,哪怕是一个人,驾船人也得拦开船头驶向对面,上柴油机的时候,一个来回接一个人刚够油钱。我问他们,这样做亏不亏,他们都说:“都是门上人,不过能行呀,隔山不算远,隔河气死霸王,要不是这渡河,从这里进城最多要半小时,他们在那边叫,还能不过,钱差不多就行了。”码头上每天都有几十个人来回过渡,忙的时候饭都没时间吃,只是给人一个方便。现在村里人越来越少,码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热闹,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走到汉江河边,那个码头就是我们最熟悉的影子,一张上船木板,一个船锚,一根竹篙度过了几千人的人生起点,从这里走出了各行各业的人,走出了先辈们的灵魂和家人的牵挂。也许在数年后我们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驾船公,听不到那一声号子调。但是那个码头永远是我们心中的起点。一声“过河了”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因为我们是码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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