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载回忆
附 录 二
晚年文章
15,忆学友金行伟
金行伟先生,不幸于今年正月十八日逝去,我感到很悲哀。他是我儿时的学友,70 多年的莫逆之交。我们相识是 1949 年,同在安乡县城关镇城新(现昌颐)小学读书,同住在大兴亍居委会,同在大街小巷玩乐、游戏。我们友谊永存于世。行伟出身于书香门第、杏林之家,祖父金真如,曾留学日本学医,在南京开办诊所盛有名气,不忍国民党的腐败,回故土安乡行医,曾在安乡中学(现安乡一中)创办初期任教,在安乡联合医院坐诊,是非常有名的老中医。父亲金文楠毕业于南京中央政法大学,晚年在安乡潺陵医院就职。
金行伟高中毕业后,历史的原因,未就读大学,跟随祖父学医,行医,由赤脚医生经国家医学考试成为中医主治医师,为常德的名老中医,救治了很多的病人。我年长行伟不到半岁,年龄相近,住得近,性格和爱好相似。他为人和气,他和我-样,从未与别人吵骂和打架。他爱看书,小学时,我买的少儿期刊和小说等书籍,他都认真阅读。爱好体育运动,特别是乒乓球,常常参加城新小学的乒乓球比赛,我和他是搭档,他发的旋转球对手难接住,我不如他,我只善于削球。他的游泳技术是我们儿伴中最好的,曾在河中救起余子训和谭振球。他特别会打瞌睡,只要瞌睡来了,任何时候都会睡,甚至走路都如此,有一次我和他一道走路,瞌睡来了还在走,被一个石子绊倒,好在未伤,只是瞌睡醒了。
我们儿时还有一些有趣的事。那时,游玩的东西少,打波,打弹子,在地下拍纸片翻面等很流行。行伟是行家,我是配着他玩。打波是地上划一个圆圈,把铜钱放在圆圈中,用铜钱将圆圈中铜钱攒出来,谁攒出来的铜钱归谁,行伟是十有九赢。打弹子和拍纸片赢多输少,他玩得手艺高。谁赢谁请客买东西吃。行伟,曾宪昌,周裕如,覃子匡和我等几个好友,常常拿一杯熟豌豆,比赛吃熟豌豆,速度慢的请客。还在我家做生意放棺材的地方捉迷藏。搞陀螺比赛,看谁的陀螺旋转最久。
行伟和我们儿时学友,还有一件铭记于心的少年勤工往事。行伟、曾宪昌、余子训,谭振球和我等人。住得近,晚上常常聚在一起谈古论今,每人要轮流讲一个从书本或听说的古代历史故事,或现代有意义的故事,相互增加知识。也谈论各自的人生计划和当前的打算。我们 12 岁左右,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除读书外,要不怕吃苦,勤工做事,取得一定的经济收入,减轻家庭负担。我们了解到安乡中学食堂,做饭是烧(稻)谷壳,每天消量大,打米厂在五总,谷壳仓库距安乡中学不远,我们就决定与相关单位商定做搬运工作。我们年龄小,个子不高,体重不到一百斤,谷壳轻,每担谷壳百斤以上,装谷壳的框桶大,肩挑起来很吃力,非常辛苦,但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承担这项工作,累了途中就多歇脚几次。我们终于按照商定的完成了任务。做搬运工挑谷壳,现在是不可思议,但却是我们铭记于心的少年勤工往事。
1959 年 8 月,行伟为了在长沙读高中,住在我读书的长沙南郊学校宿舍,与我共宿。距离他补习和报考的学校有十多里路,步行来回是辛苦的。虽然读书努力,成绩优秀,但家庭出身不好,报考大学录取无缘。好在跟随祖父学医,刻苦钻研,卓有成效,在安障公社当赤脚医生时,医术就享有名声。1976 年经省卫生系系统考试取得行医资格证书,改革开放后,1988 年国家医学考试成为国家编制的主治医师。他的医术有目共睹,例如我的同学朱利民的儿子,淋巴结病他用中药治愈,避免了开刀手术。他自己青年就患了脉管炎,能活到 82 岁,离不开他自己的医疗技术。
事有巧遇,行伟与谭敏结婚是 1972 年阴历正月十八日 8 时,行伟逝世 2022 年阴历正月十八日 8 时,公历 2 月 18 日 8 时。刚好结婚50 周年,结婚和逝世共有 3 个 18 日 8 时。均是吉祥之时。忆往事,思故人,辞去哀伤给细雨,迎来如意新希望。好友行伟天堂安息!后人迎来新世纪前程。
2022.3.15(登载﹕《安乡论坛》《天涯论坛》《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