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青春岁月（22-5）

第二十二章（5）

      曾经的阴影尚在凌达珺的心头飘荡:“今天，我要是坚持，是否会造成新的仇视？我可是来农村接受再教育的啊！可是……孩子是未来农村的希望。”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在书中读过的话，“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

而孩子的中间，有一位叫小哌的，常在孩子中间自称“老大”。凌达珺早就听说:“他很横，谁都怕他。”

这一次，称量蒿草时，就数他的畚箕分量重。同样的畚箕，别人的，不用费多大的劲儿就拎了起来。而他的，凌达珺拎得胳膊颤抖，称杆也撅掉了。

        据说，小哌在回村的路上曾向孩子们宣称：“达珺，糊涂人一个。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即使发现了，他脾气好，也不会凶俺们  的。”

      有孩子反驳说：“嗯哼？达珺哥可是外弱内刚呦。”

      小哌立即回道：“大不了，会说：‘下次注意啊！’你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吧。”

说着，他又模仿着凌达珺瓮声缸语的嗓音，表演“模仿秀”：“你们怎么这么调皮呀？当我是傻子吗？下次不允许了啊！”

        直逗得孩子们前仰后咧，傻笑不停。其时，恰好走到水塘边，小哌便趁兴教唆：“大家在蒿草里多泼些水，在粪里掺些河边的烂泥巴。达珺肯定看不出来。”

　　可是，小哌实在是打错了“算盘”。他万万不会想到：凌达珺生就一副火眼金睛，根本就不会给他“下次”的机会。

        当下，凌达珺正在思考：“队长说过：‘队里之所以要你做记分员，就因为你大公无私，办事公道。’如果，我连自己的本色都守不住了，怎么向乡亲们交代呢？”

        想到此，他紧皱眉头，一咬牙，便把颤抖的右臂使劲儿一拧，随即撒手。只听“呼啦”一声，小哌畚箕里的蒿草就全部抖落到了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