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也需要无用的东西呀,要是每件事都要有意义,你会窒息的。

他的创作观呈现了看待世界的眼光。

在他大多数的作品中,死亡是底色,却从不正面表现死亡,他深受和歌韵味的影响,不直言悲伤与寂寞。

他避免煽情的时刻,不站在道德制高点予以评判,哪怕招致尖锐的批评。

他痛恨观念电影,因为他认为真理并不掌握在任何人手里,这个复杂的世界从不按道理出牌。

他将一切交给复杂的生活本身,他作品的戏剧性核心是细节,是各种细枝末节所堆砌的生活。

其实,从是枝裕和一贯钟爱的主题来看,他内心是愤怒的,他悲观主义式的观点是“人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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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人们将他的作品与小津安二郎比较时,他认为自己更倾向于洞悉人性黑暗的成濑巳喜男。

但是,正如他如实地展现生活,不予道德评判一样,他也不喜欢“正义的暴力”。

当新闻报道本·拉登被杀之后,他在一篇小文《正义》中指出,“无论对方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人,至少不应该因为他被杀公然表达喜悦。”

基于这样的态度,《花之武者》是是枝裕和对于911事件的思考,也或许是对那次观看《华氏911》时异样情绪的梳理,拍摄出一部讲述放弃复仇,“反武士道”的“武士片”。

是枝裕和“丧”的观念很多来源于对“距离”的探究和诠释。

《无人知晓》里母亲对孩子的遗弃,《步履不停》最后良多感叹着“过年就不用再回来了吧”,《距离》里邪教主犯的亲属试图在追忆中去理解自己的至亲。

血缘亲属的疏离深刻地描摹出人性的复杂与晦暗。在《第三度嫌疑人》里,人性迷雾里更增添了一层“人与真相之间的距离”。

《小偷家族》在戛纳获奖后,是枝裕和收到日本政府各种表彰邀约,最终不堪其扰,在博客里一一婉拒,称希望和公权力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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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自己作为一名导演,所做的事情应该是对抗掌权者们描画的“宏大故事”,持续不断地创作出能体现文化多样性的“微小的故事”。

是枝裕和以无用观抵御胜利者的命名。

他的人生态度和作品观念表里如一,就如《奇迹》里小田切让饰演的那个没用的父亲对儿子说:

“这个世界也需要无用的东西呀,要是每件事都要有意义,你会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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