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个电话到远方

春暖花开

开学了,这两天进行新学期测试,下午场的监考没有我,把孩子们送进考场,看外面阳光正好,便决定到操场上走一走。

一个人的行走有些孤单,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碰触到手机,就想把这暖洋洋的温度相传。首先拨通娘的电话,已饭过,电话那端娘逗着小外甥,教他喊“小姨”,小家伙先是不吭声,在听到我的轻唤后“啊”、“啊”地应着,想想对面一老一小快乐的面容,我的心里也像是住进了春天。

想起远方的叶子姐姐,旋即拨通。起先我还纠结这个点儿会不会吵醒她的午休,与或是奔忙在上班的路上,不承想,接通后的她原来在单位加班,正焦头烂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怕耽误她干活儿,便想挂断,她反复问我是不是有事?没事啊,只是走在阳光下想你了。“那我也正好起来舒展下身子,烧点水喝。”

侃侃她的新工作,说说头疼的小儿子,再谈几句我近来情绪里的小“疙瘩”,诺大的操场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我分不清是在跟她对话,还是在跟我自己。

年轻时觉得跟谁都谈得来,有时三言两句也能打成一片,继而熟络得像是认识多年。

慢慢长大后,发现年长人的提醒“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确有道理,于是将心门轻掩,不再轻易地对所有来人开放。

再后来,学会了沉默,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安适恬淡,谁不是一边在心里哭喊着不活了,一边满面含笑步履优雅地迎接一个又一个挑战。

身边的朋友来来又走远,或许因为兴趣或许因为方向,大多在相伴一个旅程后花开两朵、天各一方,能够留下来的,据说十年以上的朋友便可以称之为亲人,毕竟,人生有几个十年呢?

曾经做过一个小游戏,在纸上写十个好友的名字,然后根据心里的远近程度依次划去,说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便是在你心中最重的。我承认我是一个逃兵,看着即将划去的名字,像是要被时光判徒刑,惶恐地将纸页折叠,贴放在离心口最近的位置,仿佛如此,Ta们就不会离去。

我小心地呵护,却丝毫不影响岁月风波中的逐渐离散。

人,终究孤独。如若这孤独有处安放,又何其荣幸?

就像我选择了文字,在敲敲打打中淡化哀郁;就像我选择了和爱的人通个电话,用惦记拂一缕春风相递;就像对面有同样牵挂的人,无需寒暄不用客套地聊聊心事,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年龄越大,越禁不住吼,经不起伤,和谁在一起舒心快乐就和谁在一起,和谁聊天哪怕只是简单几个字也不觉尴尬就和谁聊,字写给懂的人,心敞给爱的人,电话打给思念的人,风轻轻,日暖暖,天地间仿佛瞬间春暖花开。

拨个电话到远方,托春风捎去花开的消息,你可看到我眼角眉梢飞扬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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