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

不知从何说起,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1号下午接到弟弟电话,说大伯突然在家摔倒了,被救护车送到二院来了。

晚上等哥哥下了班,我们吃完饭洗好澡就去了医院,天一直在下着大雨,到了医院叔叔姑父他们都在。

当时正在准备手术,说是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当天做完手术凌晨1点多了,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脑梗取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医学术语,脑子已经无法思考。脑子里第一想到的是奶奶和爸爸,我们终将无法和死神作对。

大伯在重症监护室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好转,医生说还有严重的趋势。脑梗加心梗两种病冲突不能用药,用了对脑梗起效果的会对心梗不利,治疗心梗的药又势必会对脑补发生反作用,且伴随着很多并发症,医生说十分罕见。

这几天是煎熬的,期待会有奇迹发生,大伯能醒过来。手术后在重症监护室里每天只能下午探视一会,且人不能太多。

几天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没有醒来的迹象。

五号的时候在医生的建议下,叔叔决定把大伯带回去,全程感受到的是绝望,依旧是救护车送回去的,天空仍然下着雨。

当天回来的下午大伯真的走了,在一群人的包围下。

因大伯这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后事虽然热闹但也令人唏嘘。

一直都觉得他身体还坚朗,他很少生病,连药都很少吃,更别提打针了。

但恰恰是这种毫无征兆的病来得却出奇的凶猛。

陆续听姑姑他们说起大伯离开前的种种异常,直到现在才觉得那是预兆。

小姑姑说:“大伯过世前不久,有天早晨起床到菜园里去,看到地里的菜上好厚的一层霜啊,她还问小姑父昨晚打霜了吗?怎么这么厚的霜。”小姑父说:“这么暖的天,哪有霜啊?”“这么厚的霜你没看到。”小姑姑说。

大姑姑家离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有次从这里回去看到家里的房子笼罩着浓雾,很久才散,而旁边的房子没有。

大姑说:“过年的时候大伯去她家的时候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村里打的的人说:他腊月边坐我的车去西湖取钱,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取钱了。

你能说他知道些什么吗?

昨天小姑家的T哥说梦见大伯和爷爷,梦里看到爷爷和大伯都竖的躺在床上,大伯说要给钱给T哥用,T哥说:你还有钱呐,你的钱都被他们分完了。大伯说:你别啰嗦了,给你就拿着。说着真掏出来钱来。(这是一个梦)

昨天中午吃完午饭都去上坟,整理了四大袋大伯的衣物,最后大家都各准备东西去,叔叔说衣服等下他骑摩托来带两趟,但是种种原因最后四大袋衣服都是小姑姑家的T哥用板车推去的,然后扛上山。

烧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红包里面装着六百块钱。

明明衣服装袋子的时候他们都有注意看看,但冥冥中自有定数。

最近又听说了一件不好的事。一个平时和大伯玩的好的人(也是一个人过的)正月里来给大伯剃过头。

大姑姑说正月里不能剃头,动刀不吉利。且大伯头发也不长,为什么要剪?

定格在我脑海里的大伯成了那个我几天前回来,我们下午回家时他站在门口朝我们的车子一直挥手告别的样子。

以前他都会到马路上来,只这一次他就这么一直远远的站着。

这些事一直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打转,我无法用道理来将它们解释清楚,一直不相信神灵的我,准备过年时去村里的汪家祖祠上香,这里的香火一直很旺,每年不论是我妈还是我姐姐们谁约我我都没去过,今我选择去相信。

突然想起一首苏轼的诗: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到处都是大伯生前留下的痕迹,他是一名木匠,家里不论是小到凳子芒捶,大到桌子椅子柜子都是他做出来的,一辈子都倾注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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