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好报是有科学依据的

我愿意与世界握手言和,温柔的向世界妥协。或许是目睹了生死才让能恍然大悟,自己有多么想要遇见一个人,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原则没那么重要,底线也没那么死板,妥协也不代表软弱。让自己松弛下来,才能从沉重的过往中解脱自己。-莎拉·雷纳《一晨一刻》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以前我们说 “好人有好报”,今天我们称之为 “利他”。我们所熟知的这句话,仅仅是情感上的认知吗?其实不然,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动物们为什么要群居在一起?肯定是因为它们的基因从群居生活的交往中得到的好处多,而为之付出的代价少。

我们列举一些动物界的例子。

鬣狗们成群结队捕食时能够捕捉到比它们单独行动时大得多的猎物,尽管捉到食物后要分食,但对参加集体猎食的每一个自私个体来说还是划算的。

企鹅紧紧地挤在一起是为了取暖。这是因为相互挤在一起后,每只企鹅暴露在外界的身体表面要比自己独处时小得多。每每讲到企鹅,我都会想到企鹅爸爸妈妈们为了孵化一颗企鹅蛋所付出的一切。暴风雪来临时,所有企鹅挤到一起抵抗严寒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非常震撼也很感人。

两条鱼在水中游动时,如果一条游在另一条的后面,同时保持一定的倾斜度,它就可以从前面的这条鱼所激起的湍流中获得流体动力方面的好处。这可能是鱼类成群结队一起游的原因之一。

利用气流来减轻空气阻力也是自行车竞赛者所熟悉的一种窍门。

鸟类在飞翔时,组成V字形可能也是这个原因。由于飞在最前面的这只鸟处于不利地位,因此这些鸟大概要竞相避免担任这个角色。很可能他们轮流承担这个非自愿的领航员的角色。

这是一种延长的相互利他行为。

01

囚徒困境

今天的内容可能相对比较枯燥一点,我试着尽量用案例的形式说明白。

这里需要讲到一个概念 “囚徒困境”。

什么是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是指两个被捕的囚徒之间的一种特殊博弈,说明为什么甚至在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时,保持合作也是困难的。囚徒困境是博弈论的非零和博弈中具代表性的例子,反映个人最佳选择并非团体最佳选择。虽然困境本身只属模型性质,但现实中的价格竞争、环境保护、人际关系等方面,也会频繁出现类似情况。

囚徒困境的故事讲的是,两个嫌疑犯作案后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警察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

警察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

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

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十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或者损害集体的利益。

在 “囚徒困境” 这个简单的博弈里,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达成信任。除非其中一方是一个虔诚的傻瓜,善良得根本不可能适应这个世界,这个博弈注定将以相互背叛、相互损伤告终。

然而,这个博弈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就是 “重复博弈” 的 “囚徒困境”。

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在其著作《合作的进化》中,探索了经典囚徒困境情景的一个扩展,并把它称作 “重复的囚徒困境”(IPD)。

单次和多次的囚徒困境,结果是不一样的。

在重复的囚徒困境中,博弈被反复地进行。因而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去 “惩罚” 另一个参与者前一回合的不合作行为。这时,合作可能会作为平衡的结果出现。欺骗的动机这时可能被惩罚的威胁所克服,从而可能导向一个较好的、合作的结果。

反复的、接近无限的重复次数时,纳什均衡趋向于帕累托最优,从互相背叛趋向于互相忠诚。

02

争锋相对

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个概念,“争锋相对”(Tit for Tat),也有些文献翻译成 “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都是指这个策略。

“争锋相对” 策略,这是来自多伦多一位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博弈学家,阿纳托尔·拉波波特(Anatol Rapoport)开发并运用到锦标赛中的方法。它是所有参赛程序中最简单的,只包含了四行BASIC语言,并且赢得了比赛。

这个策略在第一回合时采取合作的态度,然后在接下来的所有步骤里,只是简单复制对手上一步的行动。

如果说 “争锋相对” 是一种进化稳定策略,这便是说,“争锋相对” 策略在充满 “争锋相对” 策略的大环境下能达到不错的结果。

但是,从进化论角度来看,也许就不同了。因为在达尔文主义的世界里,成功并不是赢得金钱,而是获得后裔。

阿克塞尔·罗德模仿了自然选择,进行了第三次竞赛来寻找进化稳定策略。这一次,它只是把第二次竞赛中的63个策略抛给了计算机,来制造进化演替的 “第一代”。结束后,赢家不是得到 “金钱” 或” 分数“,而是与其完全相同的 “后代”。

世世代代这样传递,一些策略慢慢变得数目稀少,甚至完全绝迹,另一些策略则是数目众多。

最终在1000代之后,种群不再变化,环境也没有再变化,稳定的状态已经形成。一些策略在博弈开始就已经灭绝,大多数是在200代之后彻底灭绝。在那些恶意策略中,有一两个一开始时蓬勃发展,但它们的繁荣只是昙花一现。

唯一活过200代的一个策略叫做 “哈灵顿”(Harrington),它的数目在前150代中直线上升,而后逐渐减少,在1000代之后完全灭绝。

哈灵顿这个现象说明,曾经的 “老实人” 还在世时,那些欺负他们的家伙得以生存与发展,但当这些老实人消失后,没有了猎物的 “哈灵顿” 一族也跟随 “老实人” 的命运灭绝了。

即使 “争锋相对” 并非真正的进化稳定策略,他却拥有更高的稳定性。“争锋相对” 是一个善良的策略,这表示它永远不会首先背叛。它又是一个宽容的策略,表示它对过往的恩怨只有短期的记忆。

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对 “争锋相对” 还有另一个令人回味的定义,不嫉妒。在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的定义中,嫉妒是希望获得比对手更多的金钱,而不是追求从 “银行家” 手中得到绝对数量较大的收获。“不嫉妒” 表示当对手获得与你一样的金钱时,只要大家都能从 “银行家” 出获得更大的收获,你也同样是高兴的。

“争锋相对” 策略从来没有 “赢得” 比赛,从来未从其他对手处获得更多的利益,因为它除了报复以外从未背叛。它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是与对手分享平局,但它尽量争取在每一场对弈中都能获得尽可能高的共享分数。

博弈理论将博弈分为 “零和” 与 “非零和” 两种。“零和博弈” 指一方的胜出既是对方的损失。棋类游戏便是一种 “零和博弈”,因为博弈双方的目标是赢过对方,使对方产生损失。囚徒困境则是 “非零和博弈”,在这里,“银行家” 支付了金钱,博弈双方可以携手合作,一起笑到最后。

现实生活种,拿离婚举例子。一段好的婚姻显然是一个 “非零和博弈”,充满了互助合作的空间,即使它瓦解,夫妻依然可以继续合作,以 “非零和博弈” 来对待离婚,并从中得到好处。那么,如果一对夫妻,从一开始就一起雇佣同一个律师,者是不是更合理呢?

很遗憾,答案是否定的。

法律本身的职业规范并不允许这样做。律师只能接受夫妻双方中的一位作为客户,倒霉的夫妻就这样被拖进了一场 “零和博弈” 中,律师们则可以享有 “非零和博弈” 的回报。

03

利他主义

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会愿意无偿捐赠血液?当这些长期血液捐赠者需要输血时,并不会享有什么优先次序的福利,也没有人给这些血液捐赠者颁发大奖。这是纯粹、无私的利他行为吗?

我们来看一个例子,吸血蝙蝠。吸血蝙蝠之间的血液共享也符合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的模型。

吸血蝙蝠以在夜里吸血为生。它们要得到食物并不容易,但每每得到都是大餐。当黎明到来,有些运气不那么好的蝙蝠可能会空着肚子回家,另外一些走运者可能饱餐一顿、满意而归。这种情况每天都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互助的利他主义是可能产生的。

G.S.威尔金森(G.S. Wilkinson)的研究表明了这一点。

他发现,那些在夜里吸饱血液的幸运儿确实会将一些血液反流,捐赠给不走运的同伴。威尔金森观察了110例血液捐赠,其中有77次是母亲喂养孩子,而大部分其他的血液捐赠发生在近亲中。在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蝙蝠中,一些血液捐赠的例子依然存在,“血浓于水” 的说法看来并不完全符合事实。

但是,这些共享血液的蝙蝠也经常是室友,他们有许多机会与对方持续打交道,这正是 “重复囚徒博弈” 所必须满足的条件。

这些捐赠血液的蝙蝠是否能够互相辨别呢?威尔金森的实验结果是肯定的。

他俘获了一只蝙蝠,将其与同伴隔离,并饿了雌蝙蝠(吸血蝙蝠的社交范围为雌性)一夜,其他同伴则是饱食的状态。当这只不幸的俘虏返回巢穴时,威尔金森就观察是否有任何蝙蝠给予食物。

这个俘虏实验在不同蝙蝠身上重复了许多次,在观察到的13个血液捐赠者中,12个捐赠者是饥饿者的 “老朋友”,来自同一个巢穴。来自不同巢穴的 “新朋友” 只喂养了一次饥饿的蝙蝠,这个概率只小于1/500。

我们可以信心十足地总结,蝙蝠确实更偏爱帮助老朋友,而不是另一个巢穴的陌生人。

04

总结

如果大家有留意,我们上面提到了 “囚徒困境” 取得成功的几个条件:友善、报复、宽恕、不嫉妒。

写到这里,我想用理查德·道金斯的一段话来结束今天的文章。

对于蝙蝠自身,血并不浓于水。它们超越亲属关系,在忠诚的朋友间形成它们长久坚实的纽带。吸血蝙蝠可以讲述一个新的神秘故事,一个关于共享、互助、合作的故事。他们昭示着一个善良的思想,即使我们都由自私的基因掌舵,好人终有好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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