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记。

看完两本书便美美睡一觉。醒来时，听得外面电视机里“叽咕叽咕”和母亲的笑声。甚为好奇，便走出房间。母亲说快来看～～原来是中央七台《致富经》栏目，正好在播放一头老母猪下崽过程，老太婆看得津津有味。我也便凑了上去。要是放在小时候，老母猪下崽时，是绝对不会让我进猪圈的，而早就被母亲赶到一边去了～～可怜的，那时仅有的一些启蒙教育机会，都给剥夺了。

        老话说“猫三狗四猪五羊六”，那是这些动物们的发情周期（我们高中生物老师也这么说的）。所以猪一般就是一年发情两次，或两年三次；相应地，一年产两次崽、每次十只左右。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的话，或者说老母猪愿意让你细细琢磨的话，您会发现它胸前对称着的两排纽扣，恰恰也就十个，这估计是造物主故意这么安排的。

        极端情况下也难说。比如我家曾经养过的那头老母猪，最多时产仔高达十七八只，最少三五只也有过。猪崽多了大家抢不到奶，最弱者容易饿死（又想起来了，最后一对纽扣是装饰，根本就没有乳汁。也是书上这么说的）；仔下少了，又浪费资源。不过总有办法解决。每当这个时候，母亲会去张渚或徐舍苗猪市场卖掉或买进几只，以保持一种最佳平衡。而有时候呢，比如奶水实在多不过，就去抱几只羊，抱只小狗，让它们认猪为妈。反正都是营养。当然，一开始老母猪也强烈抵触，对着非亲生子女追拱挤咬；但不一会儿就横躺于地，温柔地张开胸怀，随便大家吃喝，管他是不是亲生的。到底是母性伟大。而那些小畜生呢，更是有奶便是娘。

        乳猪们抢奶的过程，痛苦而惨烈。宜兴话里有一个词叫“落痴”，苏北话叫la ba zi，固然有幺儿的意思，但也有一个大家庭中，所有兄弟姐妹里面最弱最无能的人。不用多久，你就会发现，同一个妈妈生的，大小来去可大了。三个月好出栏的时候，最多可相差40多斤。当然，比起那些或者被老母猪压死，或者直接饿死的生命，再瘦的小猪，也会长大，所以算得上已经幸运多了。

        ……

      还在想着继续说怎么养猪的呢，母亲凑过来一句，“你说我们也就这么过来了?”

      我理解她的意思，并深表赞同；因为很多时候，真是恍若隔世了。

      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