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奋斗（五）

（接上文）夜越发暗黑，未来的求职路是否也这般暗淡？侯振江不敢多想，反正摸着石头过河，好逮要闯出一条路来。第二天，一家叫南京东部热能技术开发公司的招聘负责人打来寻呼，留言下午2点去公司面试。这家热能技术开发公司生产的管道主要销往发电厂，厂址在中央门谢家山附近，这次主要是招聘采购员一名。侯振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适当整饬了下仪表，拎起包跨上自行车，赶往谢家山方问。负责面试的是叫冯得臣，是釆购部经理。其实目前釆购部只他一人，这次准备招一名采购员，以分担他的工作。和侯振江一起面试的共6人，冯经理待人很和蔼，说话时面带微笑。侯振江也就不紧张了，流利地回答了冯经理的几个问题，看出来他很满意。当即决定留下来试用，试用期两个月。和侯振江一起被留下来试用的还有一位叫薛兵，高个，帅气，对人也友善。头一个月侯振江与薛兵一同按公司的采购清单去莫愁路采买各种型号不锈钢管，有时是哈瓦洛生产的轴承以及焊条。钢材店老板知道公司的采购量大，会偷偷塞些好处给侯振江与薛兵。起初二人不肯要，但经不住老板缠磨，有时也收点好处，但心中常感不安。采买了货，多时找货车运送，少时喊三轮车。采购似乎看起来轻松，其实不然。如果不懂行，可能买来的钢管是次品，不合格，导致产成品质量不达标。生产部会把责任推给采购部，冯经理就不得不出面周旋。听说，冯得臣是转业军人，在部队时是侦查兵，退伍后到公司做保安，因为人处事灵活，会来事，深得总经理喜爱，是总经理的右膀右臂。南京东部热能技术开发公司生产的产品销量不错，深受市场欢迎，公司总计有9名销售员，分别负责全国各个区域。公司员工常私下议论这些销售员，某某人这个月提成拿了多少，那个人业绩如何厉害。侯振江每次见到西装革履的销售员们，心里便会生出些许羡慕，盘算着以后也去干销售，多挣钱。时间过得很快，二个月就到了，冯经理把侯振江一人喊到办公室，关上门，很为难的说：“看得出来，这两月你做的很用心，你做事为人我都喜欢，只是这次公司只需要一个采购员，薛兵各方面综合来看略好于你，经与老总商量，决定正式录用薛兵，就对不住你了，以后欢迎你有空常来玩。”虽然这样的决定在侯振江预料之中，但真的来临，还是一下子心里有种失落挫败感。结了工资，落落寡欢的侯振江推着车在街上郁郁独行。不知不觉来到鼓楼广场，邮政大楼下一个八十高龄的老太大声吆喝着：“扬子晚报，现代快报！”被多少无情岁月浸染花白的枯发；高度近视的宽边眼镜；为生活重担所压弯的佝偻的背。然而这所有的不如意都拦不住老奶奶对生活的希冀，乐观的态度。艰辛岁月虽在老奶奶脸上刻满皱纹，而她却仍以真诚慈祥的微笑对待人们！听说这位老奶奶不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冬，二十几年如一日，坚持在这里卖报，许多南京人是听着她的卖报声长大的。侯振江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劲头，老奶奶这么大岁数了还坚持每天卖报谋生，我一个有学历劲头十足的大小伙难道就这样下去？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朱立勇正在商务楼4楼物业上班，老表徐军从常州来找他，徐军三十不到，目光闷烁，透着灵气，身材略瘦但颇为精明，热情主动，快人快语。表兄弟正聊得欢，隔壁楼酒吧服务生二丫头找朱立勇有事。二丫头其实是个帅小伙子，据说爸妈想再生个女孩，就商定第二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取名为二丫头。二丫头在酒吧干得不错，嘴巴能说会道，很会讨客人欢心，所以他的酒水销售业绩最高，每月收入也很可观。一次他在酒吧结识了一位刚退休的艺校于老师，两人商定投资一个歌舞艺术团，由于老师负责人员培训演出，二丫头则招聘演员，并投入金钱购买道具，租赁场地，发放演员基本工资。前期大部分工作已落实，演员也大部招满，此次是向朱立勇告别的。徐军听朱立勇说起过二丫头，便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徐军，听老表说你在创办歌舞团，有魄力，令兄弟佩服啊！”“哪里哪里，只是刚有个样子，近期还在培训招聘的演员，这不，来和朱立勇道个别，明天去浦口的歌舞团，一摊子事在等着我呢。”“你那还要人不？你看我去你歌舞团搞后勤怎么样？”徐军笑道。“那是求之不得，我这还正缺个后勤，只是你愿屈就我这座小庙？”二丫头认真地说。“老表是真想去，还要我跟你打招呼呢，这不他这次倒毛遂自荐了”朱立勇戏谑道。“那说定了，这是我名片，上面有详细地址，这两天你就去找我。”二丫头说完就匆匆告辞走了。二丫头拖人在浦口找了所荒废的小学作为歌舞团的日常训练与生活所在，员工连同自己和于老师目前共十二人。按照现在的情形，再封闭训练一个月，就可以把艺术团拉出去挣钱了，象现在这样只出不进可不行，得催催于老师加大培训力度尽快创收。第二天傍晚，朱立勇就带着徐军赶来艺术团报到，侯振江也抱着好奇心跟着去看看热闹。正碰上于老师在教室集训演员打山东快板。于老师让学员挨个表演打快板，有个细眉大眼，高鼻梁，身材高挑的山东女孩正一板一眼地一边打板一边说，还真有点正宗演员上台表演的味道。据说这个山东漂亮女孩后来和徐军谈起了恋爱，朱立勇戏谑说老表真是艳福不浅。最近侯振江联系上了以前在南京高考补习班的同学姜晓锋，姜晓锋现在一家省工商银行基建处负责项目施工。一天晚上，侯振江约姜晓锋到五台山体育馆散步，侯振江向老同学诉说了在南京找工作上班的情况，姜晓锋道：“你看我们合伙开个图门烧烤店怎样？我和曹罕出资金，你出人出力，算你百分之二十股份。”侯振江想了想说：“图门烧烤南京已有许多家，并且南京的门面租金与人工成本很高，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很难开起来。我们都还刚走上社会不久，资金与经验都缺乏，不如去淮阴开店试试，一来投资不大，且那边还没有图门烧烤店，二来我那边有许多同学，平时遇事也有人照应。”“那感情最好不过了，改天一道约曹罕谈谈，我和他都上班没时间去管理，只有靠你在那边辛苦了。”姜晓锋说。两人沿五台山体育场的塑胶跑道缓缓而行，聊了许多，关于过去在补习班的事，即将开烧烤店的规划与前景展望。侯振江心头重又燃起希望。隔日，侯振江、姜晓锋与曹罕找了个茶馆，坐下来商谈去淮阴开店的事宜。店内环境清新雅致，音乐缓缓地流淌在茶馆的每一个角落，客人们边细细品茶，边窃窃私语。金陵城在夜色笼罩下，显得氤氲神密。俗话说有钱好办事，开图门烧烤店的专用设备很快采买好，是一家店转让的旧设备，侯振江和姜晓锋、曹罕先去淮阴租好店面，再把开店设备运过去按装。三人到了淮阴，入驻西大街淮阴电厂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