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第18集:来世化作采莲人,与君相逢横塘水(3)

        小枫、永宁和珞熙一同来到湖边,远远地看见很多官宦小姐在玩乐。小枫便问道,“在玩什么呢?”

        永宁笑道,“她们在射木鸭子。”永宁又问道,“小枫,你这个西州人一定会射箭吧?我们这一次开始要赢定她们!”

        上一次在皇家围场围猎的时候,永宁去捉百灵鸟了,根本不曾见过小枫搭弓引箭的英姿,她便问小枫是不是很会射箭,永宁毕竟也是年轻女孩子啊,她的胜负心也起来了,便说,我们一起射箭,非要赢过她们这群娇滴滴的大小姐才行。

        导演适时加入了几位官宦小姐射箭的场景,原来,她们各自拿着蓝、红、黄、绿四色的弓弩和箭羽,射向水中浮着的蓝、红、黄、绿四色的木鸭子。只有用自己手中那种颜色的箭,射中与自己手中箭的颜色相同的木鸭子,才算射中。否则,怎么算准头呢?

        小枫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输赢有什么赏罚吗?”

        永宁笑道,“当然,一轮结束后,射中最少的,要被罚去湖中拔箭呢!”

        小枫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她又含笑看了一下,然后就拉着永宁和珞熙一起过去了。

        小枫刚刚在“曲水流觞”的时候,可是被憋屈坏了,现在有了自己擅长的游戏,她当然不会放过。再说了,上一次在皇家围场围猎的时候,小枫根本就不曾真正射中过猎物,就因为重逢李承鄞而栽下马来。现在终有又有了射箭的机会,哪怕只是射木鸭子,小枫都很期待啊。

        编剧又派出了与小枫互为情敌的瑟瑟,让她们同台竞技。永宁早就看不惯瑟瑟,自然也不会放过针对瑟瑟的这个机会,她连百灵鸟都抓得到,射箭的准头肯定也是不错的。果然,不出意外,弓马娴熟的小枫最终胜出,她连上阵杀敌都不怕,她连活物都射得中,更不要说是这种在水里浮着一动都不动的木鸭子;而从小被养在深闺、刚刚跟兄长学习骑射的瑟瑟,自然就输了。

        一旁负责记数的小黄门,以翻过各色圆牌的方法,来计算各人射中木鸭子的数量。过了好几轮,黄、蓝、绿各有斩获,小枫还是射得最多、最终赢了比赛的那一个,只有手持红箭的瑟瑟,是一箭都没射中。编剧借此暗示,在小枫与瑟瑟在东宫的“争斗”中,哪怕瑟瑟她更有心机,她也斗不过天真明媚的小枫,因为小枫有李承鄞一力的袒护——李承鄞作为最会宫斗且一力帮助挚爱争斗的男主,他会替小枫把东宫的一切复杂的把戏收拾干净,叫小枫什么也不用操心地躺赢。

        但是同时,编剧让瑟瑟的红色圆牌在小枫的黄色圆牌的上方,暗示哪怕瑟瑟是输了这场宫斗,在表面上,她都是占了上风的。这就是李承鄞对瑟瑟“捧杀”的伎俩。他把瑟瑟高高地捧起,让皇后怀疑是她离间了自己与李承鄞的母子情分,让高相知道,如果想要威胁李承鄞,只管去拿捏瑟瑟(高相借皇后之手靠绪娘事件整治赵家),却把自己最看重的挚爱深深地掩盖起来,得以平平顺顺地和李承鄞走到最后。

        在听到瑟瑟要下湖去拔箭的时候,瑟瑟一副十分丢人的表情,永宁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而小枫则可爱地噘起了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发现了吧?其实小枫对瑟瑟也有很深的敌意,而且这敌意来自李承鄞。小枫她醋了——好啊好啊,你会吟诗作对又如何呢?还不是输给了我,被罚去拔箭了吗?

        小枫噘嘴的这个动作,也是和李承鄞小学鸡本性一模一样的动作。李承鄞在面对小枫的时候,也爱噘嘴。他为了瑟瑟假意打了小枫一个耳光,小枫让他废了自己,他就彻底怕了,落荒而逃。后来,他发高烧,小枫来照顾他,昏迷时他都知道是小枫来了,惟恐小枫走了不理他,便扯着小枫不撒手。再后来,在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教吻片段里,李承鄞让小枫亲他的时候,他就是噘嘴的。我第一次看这个片段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在外怼天怼地的太子殿下,刚刚打了小枫耳光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噘嘴……(这是陈星旭个人的演绎,原著是没有的)李承鄞就像个索吻的婴儿一样,等着自己的母亲来亲亲自己呢。

        瑟瑟怏怏不乐地划着船,下湖拔箭去了。小枫对永宁笑道,“船原来长成这个样子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一旁的永宁惊奇道,“不会吧?!”

        这是一颗很明显的暗糖,后来七夕泛舟的时候,李承鄞对小枫说,“你射木鸭子落水时,不是说你没见过船吗?”李承鄞之所以知道小枫没见过船,肯定便是跟永宁打听来的,因为此时李承鄞并不在场。

        这里还有1个问题,就是李承鄞究竟是何时跟永宁打听了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是他从狱中出来以后,他与小枫成婚之前。因为后来小枫给瑟瑟送葡萄酒,李承鄞就指责小枫说,“你第一次害瑟瑟落入湖中,第二次又害她禁足,你再想害她,也不奇怪!”这时候的李承鄞,肯定就是明了小枫射木鸭子落水时的前因后果了,还刻意从瑟瑟的角度,来指责小枫,把她赶出青鸾殿,免得被瑟瑟陷害。

        小枫她是西州人,西州的小河,都是那种骑着马就能趟过去的浅浅的水流,哪里用得着船呢?小枫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虎头虎脑的小枫舍下了永宁,翻过了围栏,一下就跳到了瑟瑟的船上,也想在船上玩耍一番。结果,意外就发生了,瑟瑟可以说是完全被小枫给连累了,小枫无法掌握平衡,瑟瑟慌乱之下也想站起身来,然后,两个人都双双栽进了湖里。

        在场的都是官宦女子,她们个个都不会水,见到小枫和瑟瑟落了水,只能大声呼救。编剧及时派小枫命定的恋人李承鄞入场,好巧不巧地,这呼救的声音,就落入了李承鄞的耳中。

        听到呼救声的,可不仅仅是李承鄞。荣王对宣德王说,“二哥,好像有人落水……”话音未落,宣德王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李承鄞就一头扎入湖中。

        此处有1处细节,那就是,李承鄞并不是看见、听见瑟瑟落水才跳入湖中的,因为永宁一直在高喊小枫的名字、为小枫呼救,而瑟瑟的婢女锦儿只会喊“小姐”。隔得这么远,李承鄞不要说他听不到瑟瑟婢女的声音,他连永宁的声音能不能听清都该存疑。这里只有1种解释,就是他与小枫之间的心电感应——小枫是李承鄞命定的恋人,他虽然忘记了与小枫有关的一切,忘记了小枫这个人,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爱着小枫的那种感觉。在面对自己灵魂深处的挚爱即将溺水的险情,他就是可以凭着不可解释的感觉,感应到小枫出了危险,然后行动先于理智,不顾一切地把小枫捞起来。

        从这个旋转镜头来看,李承鄞是在场诸位皇子中,站得比较靠里的一个,连宣德王、允王在听到荣王说“有人落水”后,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落了水,李承鄞自然也是懵懂的。

        但是不同的是,荣王话音未落,李承鄞在确认了“有人落水”,却没看清是谁落水的情况下,他对小枫的心电感应就立刻让他就反应了过来,是小枫。他立刻露出极为惊慌、恐惧的神情,不顾一切地跳入了湖中。

        在李承鄞跳入湖中的那一刻,冯达的《爱与恨》适时响起。我个人觉得,这段纯音乐,是本剧中配得最好的一段纯音乐,在小提琴尖锐高亢的声音响起时,那种宿命感隔着水汽,穿过屏幕,扑面而来。

        这段纯音乐,是以小提琴为主调,琵琶暗暗相合的乐曲,所以说,占主导地位的,是代表李承鄞激昂奋扬之爱情的小提琴声,与代表小枫低回婉转之爱情的琵琶暗暗相酬和,一同演绎出了一曲如同天鹅临死前所演唱的凄美高贵之歌,为这段生死相随的爱情悲剧,蒙上了感伤与哀矜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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