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卖仁丹的鬼子，必须死
萧大仙不是本地人，为此小武爹注意过她，只是她不出边门，小武爹也不好盘查她，况且她自己说自己是彰武台两家子人，去开原堡走亲戚，还跟叶茂台的巡兵一块儿来的，小武爹也就随她去了。
她一直没走，说雪大，不好走，然后她就和二神住到了法库镇西北坡上的朝阳寺里。朝阳寺原来里面只有一个和尚，叫明本和尚，经常四处云游化缘，庙里一直空着。
仙佛鬼怪不分家，萧大仙也不客气，直接鹊占鸠巢了。
三个人偷偷从后山爬到了山顶，躲在一个石砬子的大石后面向庙的院墙里偷偷观望。
萧大仙还没有出来跳舞，叶小武看见二神也没有在打拳，而是，在玩抛石锁。
叶小武看那石锁，不禁暗暗咋舌，怕不是有四十斤重吧。
大冷天的，只见那二神光着膀子，露出浑身块状的腱子肉，腰间扎着红腰带，“嗨”虎吼一声，弓箭步摆开，前脚踏在身前，手起锁飞，手引锁落，身体随着引锁翻飞的高度，一次次下弯成拱形，然后又张开，很有节奏。
几个回合下来，围观的三个小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石锁的重量大，惯性也大，又抛了几个回合，二神的身体明显被弯的更厉害了，像镇南头的那颗歪脖树，随时要咔嚓断掉。三个小屁孩看的热血贲张，无不捏一把冷汗，胆小的巧玲甚至闭上眼睛，生怕石锁砸到脚上，血淋淋一片。
“行了，穿上衣服，再不小心，当心着凉。”一身红衣红裙的萧大仙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
二神嘿嘿笑了一声，吐气开声，“嗨”，单手引锁，落了下来，石锁再悠起来的时候，他两只手攥住石锁，原地转了两圈之后，把石锁轻轻放在了地上。
然后回他的东厢房去了。
萧大仙走到大院当中，开始准备跳舞了。
她轻弯腰肢，双手提起前裙摆，错步前行。步伐应该很快，只是红裙长大，叶小武看不出她怎样踏步，但是速度很快，原地站住之后，右手里的裙摆随着身体的移动洒向身前，整个身体却转身面向了身后，双手平伸向身后，长裙和双手呈一条直线，人居然就这样单腿站在了那里。
大约过了几息，萧大仙收回了自己的手和脚，在场中继续着自己的舞蹈。只是叶小武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他觉得萧大仙的舞蹈好熟悉，看着那翻飞的裙摆---这是探戈。叶小武觉得头疼欲裂，什么是探戈？
不对，不是探戈，叶小武看见了翻飞的裙摆下的脚和腿，那腿脚的变化，踢，弹，踏，碾，磕，蹬，寸腿，十字腿，连环腿，撩阴腿……这是裙里腿。
拳诀有云：“练拳不练腿，如同冒失鬼。”又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
这裙里腿其实是来自乱披风腿法。而这披风，是冷兵器时代，骑兵部队里骑将的披风，而披风的作用主要是用来防乱箭的。
骑将马上使的是长兵器，如槊，戟。但落马之后，则必须弃掉长兵器，改使随身佩剑，否则被人抢入中宫，就被动了。但是手持短兵器后，一寸短一寸险，无法防对方的长枪和乱箭，这时候，乱披风就起到防备长枪和乱箭的作用，因为长枪和乱箭无法刺穿飞舞的披风。
只是骑将要迅速回到马上，不然会被蜂拥而来的刀盾兵堆死。
飞舞的披风，配合精妙的剑术以及凶狠的腿法，基本可以保障骑将坚持到亲兵救援的到来。
而裙里腿，就是简单版的乱披风腿法。
现在萧大仙不光是练腿了，好像开始练拳了。不过，好像不是拳法，也不是掌法，叶小武盯着萧大仙的肩，肘，腕，动作舒展流畅，看不出是什么拳法，肯定也不是掌法。
倒是真的像是在跳舞。
巧玲看的目眩神迷，低声地问叶小武：“你说，她怎么跳的那么好看？”
“长年练武，协调性高，动作充满力量感，发力点和韵律感都很准。”一长串答案脱口而出，只是，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冲彪不高兴了，捅了叶小武一下，“都瞎白虎什么呢？”这家伙看叶小武在自己的女神前面各种何独秀，吃醋了。
这家伙是真生气了，捅在趴在石头上的叶小武的肋骨上，虽然隔着棉衣，但是疼的叶小武龇牙咧嘴。
“嘘，”巧玲不高兴了，“你俩别闹了。”
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萧大仙停了下来。但是，她没有望向他们三人这边，而是看向娘娘庙的庙门那里。
突然安静的气氛，让三人紧张了起来，叶小武觉得心跳快了起来。耳边是北风拂过身后山顶石砬子的声音，但是，他还听到了庙门那边的山道上，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
院墙挡着，看不到人。踢踢踏踏的声音一直响着，二神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萧大仙的身后，他穿了一身粗布短打，和萧大仙两个人看着庙门口的方向。
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戴着斗笠，披着斗篷，脚踩木屐，个子不高的人走了进来。
他抬头看到了萧大仙和二神，摘下了斗笠，问道：“明本大师在么？”
叶小武觉得心脏猛抽了一下，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那家伙摘掉斗笠之后，露出的是月代头，这是个日本浪人。
日本明治天皇时期，内战频仍，双方因为是冷兵器搏杀，头上扎好的发髻往往会因身体的剧烈运动而散开，这时头顶中前部的那些头发便会遮住垂下来遮住眼睛，挡住视线，影响战斗。于是便有武士将头顶中前部的那些头发剃除，这样即便头发在战斗中披散，也只是在头部两侧和后脑，不会影响视线。由于其效果明显，武士便纷纷效仿，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武士都剃月代头的传统。这只是武士传统，但是来中国大陆的日本浪人为了彰显自己好勇斗狠，都剃月代头。
这种月代头几乎是浪人的标志，所以叶小武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个日本浪人。
“这不是那个卖仁丹的日本人么？”薄冲彪低声说道，“他来找明本和尚，要干嘛？”
“明本大师也懂医术的，”邢巧玲也低声说道：“这个日本人卖的仁丹很好的，魏老夫子吃过以后，都说是清心明目，开窍利脑的好东西。我妈也买了一瓶呢，夏天防中暑，可有效了。”
她捅了捅叶小武，“张姨不是给你也买了一瓶了么？你吃了有用没？”
应该有效果吧，开窍利脑，小武不由得想到。仁丹的常见成分是陈皮、檀香、砂仁、豆蔻、甘草、木香、丁香、广藿香叶、儿茶、肉桂、薄荷脑、冰片、朱砂，味甘性凉，清暑开窍的效果，因伤暑热而导致头发昏、恶心、头痛、晕车、晕船等症有治疗的作用，直接含服或温开水送服即可。
只是这效果也太好了点儿吧！难道要帮日本人做活广告，不行，小武决定要装傻。
“没啥用，就是有点甜，有点凉，不难吃。”
“嘘，他们吵起来了。”薄冲彪低声说道。
“明本大师乃是本寺住持，二位怎么说没有见过大师本人？”浪人倒是显得彬彬有礼。
“俺们来的时候，这庙里就没人，俺们就住下了。”这位二神好重的沧州口音。
倒是萧大仙比较通情达理，她对浪人解释道：“我们路过此地，大雪封路，被困在此地，今日放晴，我们这就离开。”
“前倨后恭，必有蹊跷。”浪人反倒得理不饶人，“明本大师不在寺中，尔二人擅闯宝刹，我要搜上一搜。”浪人虽然说话的声音古怪，但是遣词造句却是一板一眼，拿捏的敲到好处。
叶小武却听得直嘬牙花子，这浪人很难对付，因为他明显读过书。
浪人读过书，那就是流氓会武术，不对，是流氓有文化，谁也挡不住。
那浪人走到萧大仙身前，抬手就要搜身。二神伸手抓住浪人的右手腕，浪人左肘磕向二神的太阳穴，萧大仙侧身让到一旁，二神白鹤亮翅拂开浪人肘击，顺势提膝至胸，穿心腿一脚踹了过去，浪人向后一个虎跳躲了过去。
二神，收腿，站稳，摆了个起手式。
四路升平，叶小武心里默念，这是查拳。他头又开始疼了，我怎么知道这个的。
那边二神和浪人又搭上手了。三四个回合下来，二神已经占了上风，他刚使出一招金龙合口，抓向浪人的双肩，突然听到萧大仙娇叱一声：“小心。”二神也机警，听到喊声后生生收住去势，向后退去，他面前闪过一道白光。定睛看去，浪人手里握了一把匕首。
肋差，叶小武心道。这种动辄拔肋差的基本可以确定是败类了。
萧大仙娇叱过之后就冲了上来，手里拎着裙子。
浪人大概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赤手空拳地冲向自己，一愣神的功夫，看见眼前一片红云飘来，他赶紧后仰，但是脸还是被裙边扫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他伸手摸了一下，八嘎，出血了。
他盯着女人的裙脚那里仔细看了两眼，克瑟，裙脚都是用银丝绣的边，被这东西甩中，跟被钝刀子割肉是一个感觉。
那女人又冲过来了，浪人没有犹豫，侧身让开中宫，挥刀捅向女人的右肋下，萧大仙后退一步，身子半拧，手里的裙摆甩起来，追着浪人的手腕缠了过去，浪人收手不及，手腕被裙脚的银丝扫中，登时血肉模糊。
浪人疼的怪叫一声，更加疯狂地攻向萧大仙，萧大仙不慌不忙，手里的红裙像毒蛇吐信，逼得浪人无法近身。
原来是这样打的，叶小武看懂了萧大仙的套路，看看浪人是不是够蠢，要用地趟战术，躲过蛇信一般的红裙银丝边。
浪人果真在地上打了个滚，挥刀斩向了萧大仙的腿。
这也太容易上钩了。叶小武不禁心里吐槽，你会死在这双脚下面的。
果真，萧大仙没有收腿，直接用左腿迎向了浪人的肋差，只听“锵”地一声，肋差砍到了萧大仙的小腿，居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紧接着“咚”地一声，浪人被萧大仙用右小腿狠狠地抽中了胸膛，当即口喷鲜血，倒滚回了庙门口。
这女人的功夫都在腿上，她的红裙是她防御和诱敌的兵器，但是真正的杀招是她的腿上功夫，明显，这女人在小腿上绑了类似铁臂膊之类的东西，刀枪不入，而且更添杀伤力。
好巧不巧，浪人刚好是在这女人热完身之后才到。正是气血最巅峰的时刻。
这一脚，叶小武看的分明，肋骨估计都踢断了好几根。
浪人也很光棍，被踢飞到门口，连斗笠都没捡，连滚带爬，一边咳血一边跑出了庙门。
二神刚要追上去，被萧大仙叫住了，“穷寇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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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仁丹的鬼子，必须死。
头又疼了，叶小武摇了摇头，驱散这种疼痛感。
小武从树后探头看了看前面踉跄而行的浪人，回头看了眼镇上，现在离镇东头的土台子已经二里多地了。
怎么从西北坡上下来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薄冲彪兴奋得通红的脸，邢巧玲被惊吓的苍白的脸。
伸手摸了摸身后的两把钢钎子，定了定神，小武又追了上去。
钢钎子是叶京询给自己做的，叶小武问自己，为什么叫他叶京询，他不是自己的爹么？不管他了。
钢钎子是小武爹给他做的，冬天在镇南那条拉马河上滑冰车用。冰车是用两根木方，下面钉铁条，上面钉木板做成的。大的冰车不是玩具，是爬犁，冬天在冰上或者雪地里用来拉东西的。叶京询很宠小武，专门给他做了个小冰车，他也很喜欢在拉马河上滑着玩。
只是，叶小武心想，我为什么要把滑冰车的钢钎子磨得这么尖？
前面的浪人还在走，马上就进喇嘛山了。
小武要等他进山再解决他。
钢钎长一尺二寸，鱼肠剑的规格，非勇决之士莫能御之。这句话啥意思？小武又头疼了。
那浪人拐过山脚了，小武快走了几步，到了山脚，小武没着急转弯跟过去，站在原地，听前面的风声。
前面踢踢踏踏的的脚步声在小下去。
小武还站着不动，那声音只是弱下去，不是走远了。
小武抽出了身后的钢钎。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前面的朋友，出来吧。”浪人的话语声。
小武叹了口气，把钢钎插回到身后，走了出去。小武心想，我这么乖巧的小孩子，以前还是个二傻子，应该会人畜无害吧。
小武转过了山脚。
浪人看着小武，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自古英雄出少年，”他笑得快岔气了，疼死他，果真，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真难看，“小娃娃，你跟着我干嘛？”
小武盯着他，没有说话。
不行，小武决定要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因为他身后有人。
“我来杀你。”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分散注意力的效果会很好。
“哦，哈哈哈，”疼死他，他又龇牙咧嘴了，“小娃娃，好重的杀气。”
他身后的黑影暴起，用绳子套住了浪人的脖子，转身把他背了起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山里刁民打劫单身客商，杀人越货的惯用手法，“背死狗。”
浪人脖子被勒住，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看喘不上气来了。
突然他拔出肋差，朝身后插了过去。
他身后那个人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动，已经飘然远离，把他扔在了雪地上。
浪人拄着肋差站了起来。和那个黑影对峙，明显看得出，黑影穿的是单衣，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少，是为了行动方便么？
黑影的绳子垂在雪地里，小武看清了，那不是绳子，是九节钢鞭。
黑影没有废话，九节鞭一抖，一捧雪被带起来砸向浪人的面门，然后九节鞭带着风声在他头上环绕一圈，接着，九节鞭居然像杆枪一般，扎向浪人。
“渴龙奔江”，真是好招式，小武居然没头疼。
浪人明显也感觉到了这招式的气势。
没敢接招，横着跨了一步，躲开了。
可是九节鞭这种兵器，最重气势。
你躲开第一招，他后面就长江大河，一路奔泻千里，因为他抡起来就可以借力打力，攻势不停。
浪人也觉得躲来躲去的不是办法，对面的九节鞭舞得密不透风，自己想反击，手上的兵器不合适；不反击吧，这么躲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吃一记，以对手的身手，吃一记就得丢半条命。
他打算拼了。
只是，小武觉得这还是个陷阱。
浪人把肋差扔向了黑影，黑影偏头躲了过去，浪人趁着黑影手上一慢的功夫，冲进了鞭影里。
这是一个陷阱。
小武看到黑影一转身，让过了浪人，然后一跺脚，离得这么远小武都觉得地皮一颤，黑影撞到了浪人的身上。
不是撞，是靠。
八极拳，靠山劲。
修罗霸王靠华山，崩击云深双虎掌。
这黑影是薄冲彪他爹，薄立恒。
其实浪人被撞飞之前，叶允武就听到了他胸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被白虎双掌打重重地击中了胸前，远远地飞了出去。
这浪人真是流年不利，先被人踢，后被人撞，小武估计他胸前没一块肋骨是好的了。
薄立恒向地上躺着的浪人走了过去。
小武暗道不好，刚想出声喊住他，就听见“咻咻”两声，接着薄立恒闷哼一声。
就知道这结果。
薄立恒扭头几个纵身，已经来到了小武身前。他抽出一把匕首，剜掉了胳膊上的中的暗器，小武看到了，是海星镖。这东西淬有剧毒，中者非死即伤。只是这东西是忍者才用的，这种冒充武士的浪人也用这东西，可见其败类。
不过薄立恒应该没问题，因为小武看他剜掉了他胳膊上很大一块肉。
他匆匆从小武身边走过，大概知道中毒了，要去解毒。蒙着脸呐，叶允武心道，我会假装认不出你的。不用那么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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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仁丹的鬼子，必须死。
甲午战争后，日本侵占台湾，森下博文偷窃台湾秘方，并联合药学专家开发出了升级版的“药丸”，取名“仁丹”，“仁”，是仁义礼智信的意思。也有取鬼子天皇裕仁名字中的一字，拉大旗作虎皮，卖狗皮膏药用。
仁丹不光在全日本行销无阻，而且很快打回了中国市场，以其低廉的价格和明确的药效迅速攻陷中国市场。为了打开中国市场，各种“仁丹”的广告在四处张贴。
直到后来中国人抵制外货，发明了再升级版的“人丹”，“仁丹”的销路又断了，但是日本人并没有就此罢休。
“仁丹”尽管没有人买了，但是“仁丹”的广告却比原来贴的更加勤快了。这看似简单的广告背后却暗藏玄机，它其实是日军特务机关的暗号。
“仁丹”广告的正中一般会有个带胡子的日本军人，这个胡子就是这个海报的精髓。胡尖上翘，则前方道路顺畅，反之，则不同。这个“仁丹”广告一般是贴在道路、桥梁、胡同边，告诉日本敌特路况的，真的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如果“仁丹”广告中没有人，也不要以为就是简单的广告，你看到“仁”字，若“仁”字上面一横是直的，就前方顺畅，如果上面一横是左角下弯，则代表前面左拐是死胡同，右边可以通行！
所以，卖仁丹的鬼子，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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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艰难地爬了起来，他艰难地弯腰去捡他的肋差。
小武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地做完他的事情。
小武不怕他的海星镖，因为知道这种暗器只要有防备，就可以躲过。这个浪人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五多一些，肋骨全碎，内脏受伤，四肢行动不便。只要在他胸腹上开个口子，他就活不过今晚。
“呵呵，小娃娃，还想着要杀我，”他想笑，但是完全笑不出来，“我这里有五张二十两的银票，送给你，放我一条生路。”他用左手从胸前摸出一沓叠好的纸，微微晃了晃，摔在了身前的地上。
小武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厉害，小娃娃，小武这里还有封信。”他又拿出张信封，摔在了身前，“你拿去营口，交给内田书店的老板，他会给你五百两白银。”
小武露出了心动的表情。要靠近他才有机会下手。所以，要表示已经心动。
小武慢慢走了过去。
离他还有三步远。
叶小武停了下来，抬头跟他说：“内田良平（1）？”
他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瞪大眼睛，他被吓到了。
就是现在。
小武抽出钢钎，冲前两步，左手举火燎天，刺向他面门，吸引他用刀格挡，右手直刺他肝脏部位。
手感超好，拔出来，再刺一下。
小武退了回来。
抬头看浪人，他举着手里的刀，看着小武似笑非笑。
小武对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人家是小孩子。
他倒了下去。
小武松了口气，他应该死透了。小武捡起地上的银票和信封，揣进怀里。正盯着浪人的尸体，琢磨怎么搜索的时候，小武闻到了一股甜香。
身后有只手伸上来捂住了小武的口鼻，甜香味好重，小武好困。
“呵呵，小兄弟，够心黑手辣的。”这声音是二神。
“啧啧啧，叶公子，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是萧大仙的声音。
小武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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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内田良平，又名内田甲(1874年-1937年7月26日)，号硬石，日本福冈县人。日本黑龙会的创始人，是日本典型的大陆浪人，黑龙会的灵魂人物。
他是日本第一个深入俄国考察后认识到革命力量的人，意识到俄国矛盾重重，借扩张维持，不侵略必将灭亡，侵略受挫必将提前毁于革命的问题。因此坚决主张对俄决战，他一生致力于打通满蒙和西伯利亚，为此翻云覆雨，支持孙中山成立中国同盟会，在民国时期支持满清遗老复辟，一切目的就是要把蒙古和东北从中国分裂出去。
而黑龙会，顾名思义就跟黑龙江有关，内田良平一直梦想把日本边疆拓展到黑龙江边，所以，给改组的玄洋社起名黑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