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C#值类型与引用类型(收藏)

从概念上看，值类型直接存储其值，而引用类型存储对其值的引用。这两种类型存储在内存的不同地方。在C#中，我们必须在设计类型的时候就决定类型实例的行为。这种决定非常重要，用《CLR via C#》作者Jeffrey Richter的话来说，“不理解引用类型和值类型区别的程序员将会给代码引入诡异的bug和性能问题（I believe that a developer who misunderstand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reference types and value types will introduce subtle bugs and performance issues into their code.）”。这就要求我们正确理解和使用值类型和引用类型。

• 1. 通用类型系统
• 2. 值类型
• 3. 引用类型
• 4. 值类型和引用类型在内存中的部署
  • 4.1 数组在内存中的部署
  • 4.2 值类型和引用类型的嵌套
• 5. 正确使用值类型和引用类型
  • 5.1 辨明值类型和引用类型的使用场合
  • 5.2 将值类型尽可能实现为具有常量性和原子性的类型
  • 5.3 确保0为值类型的有效状态
  • 5.4 尽量减少装箱和拆箱
• 6. 总结
• 7. 参考

1. 通用类型系统

C#中，变量是值还是引用仅取决于其数据类型。

C#的基本数据类型都以平台无关的方式来定义。C#的预定义类型并没有内置于语言中，而是内置于.NET Framework中。.NET使用通用类型系统（CTS）定义了可以在中间语言（IL）中使用的预定义数据类型，所有面向.NET的语言都最终被编译为IL，即编译为基于CTS类型的代码。

例如，在C#中声明一个int变量时，声明的实际上是CTS中System.Int32的一个实例。这具有重要的意义：

• 确保IL上的强制类型安全；
• 实现了不同.NET语言的互操作性；
• 所有的数据类型都是对象。它们可以有方法，属性，等。例如：

int i;
i = 1;
string s;
s = i.ToString();

MSDN的这张图说明了CTS中各个类型是如何相关的。注意，类型的实例可以只是值类型或自描述类型，即使这些类型有子类别也是如此。

2. 值类型

C#的所有值类型均隐式派生自System.ValueType：

• 结构体：struct（直接派生于System.ValueType）；
  • 数值类型：
    • 整型：sbyte（System.SByte的别名），short（System.Int16），int（System.Int32），long（System.Int64），byte（System.Byte），ushort（System.UInt16），uint（System.UInt32），ulong（System.UInt64），char（System.Char）；
    • 浮点型：float（System.Single），double（System.Double）；
    • 用于财务计算的高精度decimal型：decimal（System.Decimal）。
  • bool型：bool（System.Boolean的别名）；
  • 用户定义的结构体（派生于System.ValueType）。
• 枚举：enum（派生于System.Enum）；
• 可空类型（派生于System.Nullable<T>泛型结构体，T?实际上是System.Nullable<T>的别名）。

每种值类型均有一个隐式的默认构造函数来初始化该类型的默认值。例如：

int i = new int();

等价于：

Int32 i = new Int32();

等价于：

int i = 0;

等价于：

Int32 i = 0;

使用new运算符时，将调用特定类型的默认构造函数并对变量赋以默认值。在上例中，默认构造函数将值0赋给了i。MSDN上有完整的默认值表。

关于int和Int32的细节，在我的另一篇文章中有详细解释：《理解C#中的System.Int32和int》。

所有的值类型都是密封（seal）的，所以无法派生出新的值类型。

值得注意的是，System.ValueType直接派生于System.Object。即System.ValueType本身是一个类类型，而不是值类型。其关键在于ValueType重写了Equals()方法，从而对值类型按照实例的值来比较，而不是引用地址来比较。

可以用Type.IsValueType属性来判断一个类型是否为值类型：

TestType testType = new TestType ();
if (testTypetype.GetType().IsValueType)
{
Console.WriteLine("{0} is value type.", testType.ToString());
}

3. 引用类型

C#有以下一些引用类型：

• 数组（派生于System.Array）
• 用户用定义的以下类型：
  • 类：class（派生于System.Object）；
  • 接口：interface（接口不是一个“东西”，所以不存在派生于何处的问题。Anders在《C# Programming Language》中说，接口只是表示一种约定[contract]）；
  • 委托：delegate（派生于System.Delegate）。
• object（System.Object的别名）；
• 字符串：string（System.String的别名）。

可以看出：

• 引用类型与值类型相同的是，结构体也可以实现接口；
• 引用类型可以派生出新的类型，而值类型不能；
• 引用类型可以包含null值，值类型不能（可空类型功能允许将 null 赋给值类型）；
• 引用类型变量的赋值只复制对对象的引用，而不复制对象本身。而将一个值类型变量赋给另一个值类型变量时，将复制包含的值。

对于最后一条，经常混淆的是string。我曾经在一本书的一个早期版本上看到String变量比string变量效率高；我还经常听说String是引用类型，string是值类型，等等。例如：

string s1 = "Hello, ";
string s2 = "world!";
string s3 = s1 + s2;//s3 is "Hello, world!"

这确实看起来像一个值类型的赋值。再如：

string s1 = "a";
string s2 = s1;
s1 = "b";//s2 is still "a"

改变s1的值对s2没有影响。这更使string看起来像值类型。实际上，这是运算符重载的结果，当s1被改变时，.NET在托管堆上为s1重新分配了内存。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将做为引用类型的string实现为通常语义下的字符串。

4. 值类型和引用类型在内存中的部署

经常听说，并且经常在书上看到：值类型部署在栈上，引用类型部署在托管堆上。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MSDN上说：托管堆上部署了所有引用类型。这很容易理解。当创建一个应用类型变量时：

object reference = new object();

关键字new将在托管堆上分配内存空间，并返回一个该内存空间的地址。左边的reference位于栈上，是一个引用，存储着一个内存地址；而这个地址指向的内存（位于托管堆）里存储着其内容（一个System.Object的实例）。下面为了方便，简称引用类型部署在托管推上。

再来看值类型。《C#语言规范》上的措辞是“结构体不要求在堆上分配内存（However, unlike classes, structs are value types and do not require heap allocation）”而不是“结构体在栈上分配内存”。这不免容易让人感到困惑：值类型究竟部署在什么地方？

4.1 数组

考虑数组：

int[] reference = new int[100];

根据定义，数组都是引用类型，所以int数组当然是引用类型（即reference.GetType().IsValueType为false）。

而int数组的元素都是int，根据定义，int是值类型（即reference[i].GetType().IsValueType为true）。那么引用类型数组中的值类型元素究竟位于栈还是堆？

如果用WinDbg去看reference[i]在内存中的具体位置，就会发现它们并不在栈上，而是在托管堆上。

实际上，对于数组：

TestType[] testTypes = new TestType[100];

如果TestType是值类型，则会一次在托管堆上为100个值类型的元素分配存储空间，并自动初始化这100个元素，将这100个元素存储到这块内存里。

如果TestType是引用类型，则会先在托管堆为testTypes分配一次空间，并且这时不会自动初始化任何元素（即testTypes[i]均为null）。等到以后有代码初始化某个元素的时候，这个引用类型元素的存储空间才会被分配在托管堆上。

4.2 类型嵌套

更容易让人困惑的是引用类型包含值类型，以及值类型包含引用类型的情况：

public class ReferenceTypeClass
{
private int _valueTypeField;
public ReferenceTypeClass()
{
_valueTypeField = 0;
}
public void Method()
{
int valueTypeLocalVariable = 0;
}
}
ReferenceTypeClass 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 = new ReferenceTypeClass();//Where is _valueTypeField?
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Method();//Where is valueTypeLocalVariable?

public struct ValueTypeStruct
{
private object _referenceTypeField;
public ValueTypeStruct()
{
_referenceTypeField = new object();
}
public void Method()
{
object referenceTypeLocalVariable = new object();
}
}
ValueTypeStruct valueTypeStructInstance = new ValueTypeStruct();//Where is _referenceTypeField？
valueTypeStructInstance.Method();//Where is referenceTypeLocalVariable?

单看valueTypeStructInstance，这是一个结构体实例，感觉似乎是整块扔到栈上的。但是字段_referenceTypeField是引用类型，局部变量referenceTypeLocalVarible也是引用类型。

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也有同样的问题，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本身是引用类型，似乎应该整块部署在托管堆上。但字段_valueTypeField是值类型，局部变量valueTypeLocalVariable也是值类型，它们究竟是在栈上还是在托管堆上？

规律是：

• 引用类型部署在托管堆上；
• 值类型总是分配在它声明的地方：作为字段时，跟随其所属的变量（实例）存储；作为局部变量时，存储在栈上。

我们来分析一下上面的代码。对于引用类型实例，即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

• 从上下文看，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是一个局部变量，所以部署在托管堆上，并被栈上的一个引用所持有；
• 值类型字段_valueTypeField属于引用类型实例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的一部分，所以跟随引用类型实例referenceTypeClassInstance部署在托管堆上（有点类似于数组的情形）；
• valueTypeLocalVariable是值类型局部变量，所以部署在栈上。

而对于值类型实例，即valueTypeStruct：

• 根据上下文，值类型实例valueTypeStructInstance本身是一个局部变量而不是字段，所以位于栈上；
• 其引用类型字段_referenceTypeField不存在跟随的问题，必然部署在托管堆上，并被一个引用所持有（该引用是valueTypeStruct的一部分，位于栈）；
• 其引用类型局部变量referenceTypeLocalVariable显然部署在托管堆上，并被一个位于栈的引用所持有。

所以，简单地说“值类型存储在栈上，引用类型存储在托管堆上”是不对的。必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5. 正确使用值类型和引用类型

这一部分主要参考《Effective C#》，并非本人原创，希望能让你加深对值类型和引用类型的理解。

5.1 辨明值类型和引用类型的使用场合

C#中，我们用struct/class来声明一个类型为值类型/引用类型。

考虑下面的例子：

TestType[] testTypes = new TestType[100];

如果TestTye是值类型，则只需要一次分配，大小为TestTye的100倍。而如果TestTye是引用类型，刚开始需要100次分配，分配后数组的各元素值为null，然后再初始化100个元素，结果总共需要进行101次分配。这将消耗更多的时间，造成更多的内存碎片。所以，如果类型的职责主要是存储数据，值类型比较合适。

一般来说，值类型（不支持多态）适合存储供 C#应用程序操作的数据，而引用类型（支持多态）应该用于定义应用程序的行为。

通常我们创建的引用类型总是多于值类型。如果以下问题的回答都为yes，那么我们就应该创建为值类型：

• 该类型的主要职责是否用于数据存储？
• 该类型的共有借口是否完全由一些数据成员存取属性定义？
• 是否确信该类型永远不可能有子类？
• 是否确信该类型永远不可能具有多态行为？

5.2 将值类型尽可能实现为具有常量性和原子性的类型

具有常量性的类型很简单：

• 如果构造的时候验证了参数的有效性，之后就一直有效；
• 省去了许多错误检查，因为禁止更改；
• 确保线程安全，因为多个reader访问到同样的内容；
• 可以安全地暴露给外界，因为调用者不能更改对象的内部状态。

具有原子性的类型都是单一的实体，我们通常会直接替换一个原子类型的整个内容。

下面是一个典型的可变类型：

public struct Address
{
private string _city;
private string _province;
private int _zipCode;
public string City
{
get { return _city; }
set { _city = value; }
}
public string Province
{
get { return _province; }
set
{
ValidateProvince(value);
_province = value;
}
}
public int ZipCode
{
get { return _zipCode; }
set
{
ValidateZipCode(value);
_zipCode = value;
}
}
}

下面创建一个实例：

Address address = new Address();
address.City = "Chengdu";
address.Province = "Sichuan";
address.ZipCode = 610000;

然后更改这个实例：

address.City = "Nanjing"; //Now Province and ZipCode are invalid
address.ZipCode = 210000; //Now Province is still invalid
address.Province = "Jiangsu";

可见，内部状态的改变意味着可能违反对象的不变式（invariant），至少是临时的违反。如果上面是一个多线程的程序，那么在 City更改的过程中，另一个线程可能看到不一致的数据视图。如果不是多线程的程序，也有问题：

• 当ZipCode的值无效而抛出异常时，对象仅作了一部分改变，因此处于无效的状态，为了修复这个问题，需要在Address中添加相当多的内部校验代码；
• 为了实现异常安全，我们需要在所有改变多个字段的客户代码处放上防御性的代码；
• 线程安全也要求我们在每一个属性的访问器上添加线程同步检查。

显然，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工作量。下面我们把Address实现为常量类型：

public struct Address
{
private string _city;
private string _province;
private int _zipCode;
public Address (string city, string province, int zipCode)
{
_city = city;
_province = province;
_zipCode = zipCode;
ValidateProvince(province);
ValidateZipCode(zipCode);
}
public string City
{
get { return _city; }
}
public string Province
{
get { return _province; }
}
public int ZipCode
{
get { return _zipCode; }
}
}

如果要改变Address，不能修改现有的实例，只能创建一个新的实例：

Address address = new Address("Chengdu", "Sichuan", 610000);//create a instance
address = new Address("Nanjing", "Jiangsu", 210000);//modify the instance

address将不存在任何无效的临时状态。那些临时状态只存在于Address的构造函数执行过程中。这样一来，Address是异常安全的，也是线程安全的。

5.3 确保0为值类型的有效状态

.NET的默认初始化机制会将引用类型设置为二进制意义上的0，即null。而对于值类型，不论我们是否提供构造函数，都会有一个默认的构造函数，将其设置为0。

一种典型的情况是枚举：

public enum Sex
{
Male = 1;
Female = 2;
}

然后用做值类型的成员：

public struct Employee
{
private Sex _sex;
//other
}

创建Employee结构体将得到一个无效的Sex字段：

Employee employee = new Employee ();

employee的_sex是无效的，因为其为0。我们应该将0作为一个为初始化的值明确表示出来：

public Sex
{
None = 0;
Male = 1;
Female = 2;
}

如果值类型中包含引用类型，会出现另一种初始化问题：

public struct ErrorLog
{
private string _message;
//other
}

然后创建一个ErrorLog：

ErrorLog errorLog = new ErrorLog ();

errorLog的_message字段将是一个空引用。我们应该通过一个属性来将_message暴露给客户代码，从而使该问题限定在ErrorLog 的内部：

public struct ErrorLog
{
private string _message;
public string Message
{
get
{
return (_message ! = null) ? _message : string.Empty;
}
set { _message = value; }
}
//other
}

5.4 尽量减少装箱和拆箱

装箱指把一个值类型放入一个未具名类型的引用类型中，比如：

int valueType = 0;
object referenceType = i;//boxing

拆箱则是从前面的装箱对象中取出值类型：

object referenceType;
int valueType = (int)referenceType;//unboxing

装箱和拆箱是比较耗费性能的，还会引入一些诡异的bug，我们应当避免装箱和拆箱。

装箱和拆箱最大的问题是会自动发生。比如：

Console.WriteLine("A few numbers: {0}, {1}.", 25, 32);

其中，Console.WriteLine()接收的参数类型是(string，object，object)。因此，实际上会执行以下操作：

int i = 25;
obeject o = i;//boxing

然后把o传给WriteLine()方法。在WriteLine()方法的内部，为了调用i上的ToString()方法，又会执行：

int i = (int)o;//unboxing
string output = i,ToString();

所以正确的做法应该是：

Console.WriteLine("A few numbers: {0}, {1}.", 25.ToString(), 32.ToString());

25.ToString()只是执行一个方法并返回一个引用类型，不存在装箱/拆箱的问题。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ArryList的使用：

public struct Employee
{
private string _name;
public Employee(string name)
{
_name = name;
}
public string Name
{
get { return _name; }
set { _name = value; }
}
public override string ToString()
{
return _name;
}
}
ArrayList employees = new ArrayList();
employees.Add(new Employee("Old Name"));//boxing
Employee ceo = (Employee)employees[0];//unboxing
ceo.Name = "New Name";//employees[0].ToString() is still "Old Name"

上面的代码不仅存在性能的问题，还容易导致错误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更好的做法是使用泛型集合：

List<Employee> employees = new List<Employee>();

由于List<T>是强类型的集合，employees.Add()方法不进行类型转换，所以不存在装箱/拆箱的问题。

6. 总结

C#中，变量是值还是引用仅取决于其数据类型。

C#的值类型包括：结构体（数值类型，bool型，用户定义的结构体），枚举，可空类型。

C#的引用类型包括：数组，用户定义的类、接口、委托，object，字符串。

数组的元素，不管是引用类型还是值类型，都存储在托管堆上。

引用类型在栈中存储一个引用，其实际的存储位置位于托管堆。为了方便，本文简称引用类型部署在托管推上。

值类型总是分配在它声明的地方：作为字段时，跟随其所属的变量（实例）存储；作为局部变量时，存储在栈上。

值类型在内存管理方面具有更好的效率，并且不支持多态，适合用作存储数据的载体；引用类型支持多态，适合用于定义应用程序的行为。

应该尽可能地将值类型实现为具有常量性和原子性的类型。

应该尽可能地确保0为值类型的有效状态。

应该尽可能地减少装箱和拆箱。

7. 参考

1. Effective C#
2. Professional C#
3. Programming .NET Components
4. C#语言规范
5. Type Fundamenta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