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食经:
西施舌这东西,听过的人不少,知道的不多。
昨晚请杜子建吃温伴西施舌,他误认为是象拔蚌仔,也不说破。其实就是种名叫沙蛤的贝类。
青岛的蛤蜊,什么都不要放,清水一煮,干干净净,滋味鲜甜,一点腥味也没有。
丹东的黄蚬子是贝中极品,什么都不放,上锅清蒸几分钟取出来,贝壳中带着一点点本身的汁水,整块吃下去,如同情人间的舌吻缠绵,滋味难以言说。
长沙的辣椒炒螺蛳很多人很爱,可有种东西,吃起来跟螺蛳差不多,滋味却美妙很多。
霞浦,当地有种滩涂上的小东西,叫做泥螺,吃起来颇费功夫,但一旦吃上了又像吃瓜子一样上瘾,肉质Q弹,无泥无沙,用一点点豉油一浇,就非常好吃。
浙江金华的火腿很出名,云南的宣威火腿也很出名,火腿是做上汤的原料。
柏联酒店用土鸡加入半锅松茸,一点盐巴也不放,只用火腿调出咸香味,汤味醇厚,异常鲜美。
品质最好的新鲜松茸却是四川小金的松茸,肉质紧实,香味浓郁,拿黄油一煎,撒点盐粒吃就极其美味。
甘南的黑虎掌,炖汤的调味品,丢一个进去,汤底黑莹透亮,比鸡精味精的调味还要鲜。
东北有道名菜,小鸡炖蘑菇。
这蘑菇指得是东北特产的榛蘑,最好的却在同属大兴安岭的内蒙古的阿尔山。
黑色的小榛蘑钉泡发之后,把鸡肉过油炒到7成熟,然后将黑色的汤水和榛蘑一起丢进去炖到汤汁收干,鸡肉和榛蘑的香味彼此交融,堪称绝配。
和榛蘑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羊肚菌,泡发洗干净后炖鸡,也是极妙。如果炒的是澜沧江景迈山吃鸦片长大的土鸡,那是绝味。
鲜味取自鱼羊,新疆红柳烤羊肉串,大块的羊肉用红柳枝串起来,放进馕坑里去烤到焦黄滴油,大快朵颐。
当然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下来就是洛浦,沙漠公路出来的第一家烤包子,那个香那个美,多年后也不会忘记。
最鲜美的羊汤,是哈萨克人的,天山冰川一号站,看端出雪水,把整只羊放入铁锅里一锅炖出来,炖到肉烂骨酥,羊髓羊脑都融入汁水,一点食盐一点辣椒一点洋葱,而已。
接着说鱼。
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以及黄河鲤鱼,记忆里并没有多么鲜美。
论河鱼湖鱼,印象深刻的是抚仙湖的小鱼叫抗浪鱼,湖水一冲,铜锅一煮,味道就很香厚。
五大连池的冷水鱼更是珍馐美味,唯一的缺点是作为火山池,底部并不平整,下网非常容易被刮破,打鱼并不容易。味道与雅鲁藏布江的石爬子沱江的跳跳鱼基本一个品位。
新荣记的辣烧水潺,也叫豆腐鱼。从名字就知道了,这鱼肉嫩的犹如豆腐,清口不腻不辣,温柔韵雅,表面上不露峥嵘,一口下去才体味出悠长的回味,像是一本古老的书突然翻开,每一页都值得你细细品味。
香港志魂家的鳗鱼寿司异常的低调,低调到过了许久,你想起来总是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偏偏又总不能忘。
古人冒死吃河豚,河豚鲜不鲜,鲜。
河豚最美味的部分是河豚肝!
别问我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吃。
比起河豚肝,河豚肉的味道淡的像白开水。
处理好的河豚肝蒸好切片,摆着一小盘。看上去平淡无奇,吃起来就像是战车一寸寸碾压过舌尖,铁骑锋芒,摧枯拉朽。
一把梨花枪,天下无敌手。
刀鱼,吃过张勇大师亲烩的砂锅饭。
张勇兄一筷子提起刀鱼头,手腕一抖,鱼肉全部滚落,那现场的视角不要太炫。
吃过记忆最深刻的鱼在丹东鸭绿江岸,圆桌大的铜盆里一条近百斤的江鱼,肉厚而细腻,粗犷不失韵味。
老家江永过年端上来黑乎乎一盆红烧肉。
不好看凑合着吃吧,一边跟人聊天一边吃了一口,结果一口下去,顾不上跟人聊天了,埋头苦吃!
太特么好吃了!
香的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自己养的猪是这么好吃的!
西藏藏香猪,很好,但不如西双版纳的冬瓜猪。
十五年前钓鱼台国宾馆的冯主任请我吃饭,我们两人让国宴大厨用烧牛排的方法烧冬瓜猪排,再加一窝松茸汤,最后来了一碗过桥米线,两个人,一菜一汤一米线,吃得比过年丰富。
第二年再去钓鱼台还想吃冬瓜猪,邓老爷子说没有呀,去年你来是碰巧两会时有昆明的朋友送了两头来。
烧鹅,香港镛记的武功全废,史丹利街边上一小店算是接棒了。
把整只鹅用挂炉的方式放入土窑之中烧出来,现场切开,皮脆肉香,肉里分明。
上周与巴博士到苏丝黄的世界六国饭店吃黯然销魂饭,那两块叉烧真心不错呀!
烤鸭要有点儿肥,不可太瘦,否则不香。
烤鸭出炉,将皮连肉一起片成薄片,加上京酱大葱,用薄饼一卷,一口一个,油而不腻,见即心欢。
在名人坊吃过一条四五十斤老虎斑,上锅整几分钟,而后浇上蒸鱼豉油,再用滚油一冲,上桌热吃,一热顶三鲜呐。
准备写张中餐美食地图,这个写法有人喜欢么?
点赞者众,就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