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见闻两三件(一)

今天是大年初七,开工了,所以对于我来说,这个春节差不多也就过完了……

疫情原因,北漂多年的我也尝试了第一次在京过年,好在不是一个人,约好了异地的黑先生大年二十九那天会来北京一起过年,二十九那天调休了假期筹备过年了,也盼回了黑先生,买菜、购物、打扫还有一件需要他做的就是把老家寄来的一整只鸡剁成鸡块,结果……没错,剁手了!不是简单的剁手,是指甲连着肉一起剁掉了,等我赶到厨房时,触目惊心,剁下来的组织在案板上,一时慌了,他在疼痛和紧张的作用下满头大汗,慌乱之下穿着睡衣,光脚拖鞋披了件羽绒服就赶紧奔小区附近的社区医院,200多米到了之后说他们没有处理外伤的医生,让我们赶紧打车去三甲医院,七点多站在路边打车,感谢司机师傅了解情况后一路狂奔到急诊科门口。

到了医院扫了三次健康码及行程问询等一系列的防控措施后终于到了分诊台,分诊护士了解情况后用两块纱布包扎了下,就让一直按着止血,可是貌似没什么效果,血没少留,他依旧浑身汗,但是没有任何关于痛觉上的表达。第二天就是春节了,可是三甲医院的急诊科里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各类病人及病人家属在身边穿梭,虽然我从事着跟医疗相关的工作,但是我从没有真正体会到如此的现象。

黑先生挂的是外科急诊,分诊台给分的是外伤三级,大屏上显示前面还有两位,可能是伤口疼痛难忍,可能是紧张,他坐立不安,我也内疚的不行,所以当他说他想进去看看在门口等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在大厅一直帮他听着叫号。分诊台突然跑来了三位女性(一位四五十岁的样子,另两位稍年轻些),火急火燎的朝分诊台跑去,仿佛一根手指用一张纸巾包裹着,但是未见血迹,但是看到她们的神情及话语感觉她们急需抢救一般,护士看了一眼应该是到划了一个小口,但是已经不出血了,因为医院要查三遍健康码,她不耐烦的开始无理取闹,终于排到了黑先生,我赶紧跑进诊室陪他,没想到这三位大姐也跑了进去,医生看了他一眼让她去排队,她非得插队说让医生看下需不需要缝针,医生让她看看黑先生,她瞬间不语了……,接着医生给黑先生处理期间不允许在现场,我在门外等,这时我看到了她们在到处找轮椅,?可知道当时的急诊室最缺的就是轮椅,而且好多病重的患者连坐着的地方都没有。

过了半个小时,处理完了伤口,医生让去打破伤风针,她们听到了也找医生开药去打针,我们先去了注射室,因为怕过敏所以先做的皮试,要观察半个小时,刚打完,她们也到了注射室,要求打破伤风,护士姐姐问了句12小时内是否有饮酒,起初说的是没有,护士:“确定吗?这个可不能撒谎啊!”“确定……不过我就喝了一杯黄酒,算吗?”“算,不能给你打!”“那我这不打怎么行呢?我被刀划了,给我打吧!”“那你去问问医生吧,这我没办法冒险。”   因为黑先生的伤口还在血流不止,所以我们又去了诊室,又看到了她们,在那里要求医生给能打针的信号!医生无奈让她们先做下试敏,她们又去了注射室,等我们再回到注射室时,只听到她们在那里争论,好像是护士说可以做试敏,如果没有过敏反应的话可以给她打,但是她询问了酒后注射的后果后又后悔说不打了,并要求护士给退钱,对!退破伤风的药费。

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出去呆着了,等她们走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个护士姐姐气的直跺脚,边擦眼泪边收拾东西,这种委屈应该经常发生吧,可今天是除夕前夜,此时已经晚上10点,病人异常的多,谁想万家灯火前要如此辛苦?黑先生的血还是没有止住,皮试有了过敏反应,还得重新换药注射,所有人都很疲惫,可是整个门诊大楼,走廊里,过道里依旧挤满了病床,呻吟的病人,疲惫不堪的病人家属,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这是我第一次深夜来医院,来急诊科,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之前从未了解过,从未感受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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