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物有灵》|看贾平凹对宇宙人生的感应

万物有灵

贾平凹在谈论散文的力度硬度时说：“不是说些慷慨激昂之词，要有个人对宇宙人生的感应。”

《万物有灵》就是一部没有慷慨之词，却表达出作者对宇宙人生感应的作品；尽管他的散文像小说，小说像散文。

他笔下的万物有天上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天空中的飞鸟，大地上的树木、花草、石头、池塘和贝类，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奶奶、爹、娘、叔、小妹、女儿、朋友……

作者说太阳有灵（《太阳路》），是因为人们种的树会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级一级地向太阳生长，人也会一步一步走向生命的远方。太阳把它的灵气赋予了世间万物。

作者笔下的月亮（《月迹》《对月》）和星星（《天上的星星》）像世间的大人和小孩。月亮不在，星星就是夜空的主角；月亮一出，星星就藏了起来。大人在家，大人就是主角，发号施令；大人不在家，孩子就是霸王，自得其乐。当然，无论月亮还是星星，都是我们的，都在我们的心里，在我们的梦里。

作者爱笼中的云雀（《云雀》）和空中的燕子（《燕子》）。因为爱云雀，所以才把有灵气的云雀从隔壁老人的鸟笼子里偷着放走，可惜，云雀后来又自己飞回鸟笼。因为爱燕子，所以才痴迷地对着城市鼓楼上盘旋的燕子心生叹息，想它们为什么不爱高楼大厦，为什么从自己的童年记忆里消失。

作者爱树，最爱小桃树（《一颗小桃树》）。因为那是他亲手栽种在院子角落里的树，它寄托着作者的梦想；它表现出一个生命不屈服于命运的品质，它在恶劣的环境种成长，它被猪拱折过躯干，它在风雨中开出昂扬向上的花朵；它寄托着对奶奶的思念，奶奶护着他的小桃树，使它免于家人砍折的厄运。

作者爱树，爱龙柏（《龙柏》）。和龙有关的柏都与伟人有关，比如与陈胜、吴广有关的柏树，与李先念有关的柏树。作者见到的龙柏是布衣柏，只与老头、老太有关。作者爱各种各样的柏树（《黄帝陵柏》）。黄帝陵前的柏树因地势不同而有平地柏、山下柏、山顶柏、崖缝柏，不同地势上生长的柏树有有不同性格。平地柏占有得天独厚的地势，大气；山下柏仰望苍穹，尽管它高不过山上的一株草；山顶柏敦实沉稳，它要抗击山顶的强风；崖缝柏顽强不屈，咬住崖缝努力生长。除了地势，还有不同形状，比如伞柏、桩柏、屈柏、朽柏；还有遭遇到不同命运的柏树，比如柏中柏、夹石柏。地势不同、形态不同、命运不同，柏也不同。要想看更多的树，那就跟着作者走进他的《六棵树》。每一棵树都有独特的故事。非自己细读不可。

作者也爱花，比如《观菊》中的黑牡丹。作者也寻梅，虽然没有见到梅的影子。

除此之外，有灵的事物还有丑陋陨石，池塘，贝壳，甚至是砂砾。

至于作者最爱的奶奶、父亲、母亲、叔叔、弟弟、三妹、女儿——自然不在话下。

正是“万物有灵且美”，作者才要用“文学的方式思索生命的本真”。

最后用贾平凹的战疫碎语做结。不是豪言壮语，而是真情告白、真诚呐喊。这样的加油助威展现的是民族的力量和民族的本色

贾平凹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