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踩着铃声进教室,废话不多说一个字,昵称江湖女侠客

文/赵主任

每个童靴的中考人生,都会或多或少的,遇到几个坎儿,或者碰到一个要命的茬子。

30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坎儿好过,茬子不好惹。

茬子,毫无章法的逻辑,有时候会让你不知所措,尤其那种要强或倔强的劲头儿,甚至让你懦弱的灵魂,透不过气来。

我初中的女班主任,虽然只给我们带班一年,那一年发生的琐碎,堪称我人生认知的巅峰,足以装满的未来的后半生。

女班任是个要强的小女人(刚结婚没多久)。



女班任年轻气盛,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个子不高,嗓门儿贼大。这么形容吧,她在二楼教室给我们发飙,一楼看大门大爷的茶杯里的茶叶,都直晃悠。

女班任用东北话讲:办事儿噶不溜丢脆!文言文儿翻译:就是果敢。

女班任接替老班主任的第一堂课,没有客套话,没有自我介绍,就一句话:我会对你们负责的,我希望你们也对我负责!不废话,咱们事儿上见。

女班任每天几乎准时准点进教室,从不提前,也不迟到,基本上是踩着铃声进教室,班主任教我们数学。

一次,班长上前套近乎:老师,你咋就这么准呢!几乎每天都能踩着铃声进教室。

班任回了一句:习惯!

那天起,班长和班主任汇报,再也没有废话。

班主任嗓子不好,讲台上每天大缸子都泡着一大缸子菊花茶。有时候犯困的时候,也用缸子泡咖啡。

我们语文老师也是女的。

语文老师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后来据说她家里出了大事儿,有一段时间都抑郁了),每次抽取我们若干人听写生字,总是有的同学会重复被听写,而有的同学半学期都没机会轮到。

我们和班主任反映:语文老师不公平!

第二天,教室就多了一个竹筒和竹签,竹签上刻着号码。(班主任让他爱人给我做的教具,抽签听写)

可给语文老师乐坏了:这样公平!

课间操,玩的时间很短,一到下课我们都出去疯了!值日生有时候都忘记擦黑板,导致各科老师下一堂课,黑板没法子用。

班主任马上立规矩:如果上课前,黑板上还有字,当天值日生在黑板上罚写:今天我擦黑板,我忘记了。给我写100遍!

括弧!我的课(数学课)可以不用擦。


从此,所有老师科目上课前,黑板都是干净的。

可就班主任上课前,黑板上全是字。班主任自己一个人边擦边乐:

不能给你们这帮小人精儿留一点缝隙啊!行啊!我自己擦吧,你们上课也太累了!比我们上学那会儿,累多了!

那天,第一次见班主任笑。

班主任这一笑,班上那些躁动的大男生,就像心里种下了草:班主任笑起来还蛮可爱的。(可惜结婚了)

那会儿,流行玩俄罗斯方块,基本上家庭条件好的同学,都会买掌上游戏机,我们班级有三台。

一到课间,我们就聚堆儿轮流着偷偷玩,基本上课间十分钟也就三个人能轮上,一人玩一把。碰到俄罗斯方块高手,就废了,只能他一个人玩。

不幸,让班主任发现了。

完了!要没收了。

没想到,班主任一把薅过去:咱们比赛,谁赢谁可以接着玩!

行!老师加入我们方块儿大军,我们巴不得的呢!

可每次都是她赢,没想到她是一个方块高手!

待班任玩完,也就上课打铃了。

后来,无人再带老师玩了,甚至游戏机都不带了!带了也没机会玩。

后来毕业了,才知道是班主任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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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能力阻止我们课间玩游戏,但她可以用她的技术,占据我们玩的时间。

后来和班主任都混熟了,基本也了解老师的脾气了。

有时候,班主任带零食,我们也上前凑着吃:什么大大泡泡糖,小熊字幕饼干啥的。

班任说:上学那会儿,我也是个吃货。

一次,班主任去外地学习几天,回来后,生物老师和班主任告状:课堂上,有孩子玩俄罗斯方块,有孩子吃口香糖,有孩子吃字母饼干,简直成了周华健的小天堂。(那会儿流行听周华健)

老师听了,捂着嘴想乐,当着生物老师面儿,又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憋了回去。(因为字母饼干,是她给我们买的)

班主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游戏只能课间玩一会儿,作为调节神经用,零食是我给你们的,是我的私事儿,我不希望被升华到被别人批判的高度。

从此生物老师上课时,再无游戏机和泡泡糖,以及嚼字母饼干的嘎吱声儿。

那会儿,学校流行吃烧烤。

处对象的,下自习饿了的,一放学就把校门口的烧烤摊儿,围得水泄不通。

那天,社会混子调戏我们小女生,班长和学委上前阻拦,被小混混们打的鼻青脸肿。

第二天,班主任知道了,没吭声。

快放学时,把班长叫到办公室:今天晚自习我来,你码几个人!咱班身强力壮的,我把你姐夫也叫着。

班长当时就懵逼了!

后来班长回来描述:班主任和他老公,还有班级几个好打篮球的同学,去烧烤摊,把小混混一顿削。班主任还撵着小混混跑了二里地,班任的高跟鞋,还跑掉了一个跟儿。

我说嘛!那天晚上,班主任回班级拎着一双高跟鞋,36号的小脚,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运动鞋,像一条船。

从那天起,班主任要求我们班几个篮球大男生,统一出去买烤串,回班级分着吃:你们正长身体,晚自习饿,我能理解,那东西少尽量少吃,没什么营养。

后来,老师几乎每周周五晚自习,给我们带一大盆茶叶蛋。(周五校长不查晚自习)

班长好信儿:老师,这茶蛋好像有一股菊花味儿!

你姐夫煮的!你们对付吃吧!

姐夫不姐夫,我们不关心。那一天,老师终于第一次承认:她是我们的姐姐。

一次,语文老师被我们气哭啦。

原因是:我们背《木兰诗》,背了1个星期,才5个人勉强过关。(语文老师那段时间情绪也不好)

语文老师上了几分钟课,看我们没几个人能背的上来(背诵提前留了一个星期),就被我们气得不上了,回办公室抹眼泪去了:这帮孩子,太不争气啦!我岁数大了,也管不了了!

语文老师这一哭,给班主任弄的很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中。

班主任小碎步返回教室。

我们以为暴风雨来了,班主任却异常的平静。

班主任向语文课代表要出了语文书,自己一个人开始大声的背诵起来,全班同学傻了眼,也自发的跟着老师也背了起来。

大约10分钟,班主任领着10来个能勉强过关的孩子,到办公室,在语文老师面前背诵,班主任领着背。

背完了,班主任溜须语文老师:别生气了,大姐,你看这帮孩子也能行,咱回去上了课吧!

一次,班级体委说,丢了100块钱。(那时候100块,不是小数目)

班主任问:你确定!

体委:确定!我怀疑是那谁。

住嘴!没有证据别瞎说!班主任愤怒。

于是班主任冷静的说:体委丢了100块钱,我知道,我们班哪个同学肯定是有难处,我不想难为你。一会咱班学生都下楼,一个一个进班级,再一个一个出教室。谁拿的,谁给我立马放回去。我从此不追究。

决不食言!

后来,我们楼道里排成队,一个一个回教室,再一个一个出教室,果然体委的100块,又出现在他的文具盒里了。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直到毕业,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班主任给我带一年班主任,就和我们的姐夫(班主任爱人)辞职去南方了。(据说下海了)

我现在依然会想起班主任桌子上的菊花茶,以及姐夫给我们煮的茶叶蛋。

脑海里刻着一个清晰的场景:班主任拎着一双高跟鞋,36码的小脚上,穿着一双硕大号运动鞋,像一只船。

我孩子都上初中了。

那天,初中老同学把女班主任的私信推给我。

我推算,班主任应该都快50了,而她朋友圈的鸡汤文,依然彰显着侠肝义胆。就连名字也都那么的英气:江湖女侠客。

我给老师发私信:老师,姐夫还天天给你泡茶吗!

嗯!

老师,我想问一下,在姐夫眼里,你是不是一个茬子!

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让他干啥,他干啥!

我是赵主任,每天和你一起怀念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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