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战队》第二卷桥f

 

2.56溃兵与溃兵
当天傍晚,被截断包围中的兔头人步兵团的新阵地被攻破了,被从阵地后面出现的猪头人坦克突破了。战斗中幸存下来了的兔头人们四散奔逃,许多人绝望地死在了加特林机枪的扫射下。
两天的时间都不到,不在猪头人主攻方向上的一个崭新的加强步兵团,就这样完蛋了。
半夜时分,疲惫不堪的科拉下士领着疲惫不堪的史奴培下士,在一个掩敝处,遇到了藏在那里的一群惊惧不已的兔头人溃兵。
那几名溃兵甚至差点儿向已经表明了身份的科拉下士开枪,虽然科拉下士早在几分钟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已经悄悄地观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以及周围环境的安全。
这群溃兵有九个人,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少尉,一名中士,一名下士,还有六名上等兵。
人人身上都有些伤口,比已经做了两天溃兵的科拉下士和史奴培还惨。
史奴培在这群人人中看见了劳伦斯,曾经在新兵集训中作为他的下属的胖子兵,劳伦斯上等兵。
两人把路上收集补充过又被喝掉过的两个半满的水壶递了过去,转了一圈后就没回到他们手上了,因为水被喝光了。
九个溃兵,只有一只手枪,几只M16自动步枪,还有些手榴弹。
九个人的火力,可以说,还不如科拉下士他们两人的火力强。
四名士官围着少尉,科拉下士问他下一步该往那里转移。
六名上等兵也支起了耳朵听着长官们的小声讨论。
少尉也是个菜鸟,并不知道新的集结点在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去寻找队伍。
科拉下士很失望,问他要不要想办法一直撤退到前哨镇去。
少尉闻言一喜,“你知道路吗?”
“我还有些印象,就是不知道猪头人……”
虽然科拉下士没有说完这句话,但大家都知道猪头人也在往前哨镇进军。
“少尉,要不要现在就转移?”
“现在?现在猪头人的搜索还没有停止,容易碰上他们的步兵啊。”
史奴培很失望,但也跟着科拉下士躺下了。
疲惫的史奴培很快睡着了。
……
黎明,浓雾中传来了猪头人集合的口令声。
少尉的脸更苍白了,因为猪头人开始了搜索。
大家都听到了发动机的响声,只不过听起来坦克的声音要远得多,近一些的应该是辆野猪式装甲车。
“装甲车只有六个轮子,爬不了我们这边的半山坡,树木会挡住它的。”
科拉下士的这一句话,让许多人都放下了心。
史奴培和科拉下士更加感到了失望。
大家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了,为什么还是需要这种善意的实话来振奋人心?
根本就不用装甲车冲上来,冲入树林中,只需要猪头人们结成一个个战斗小组,进入树林中搜索,这样就完全可以把林子里的兔头人们梳出来,解决掉。
兔头人们,除了在包围圈完全合拢前撤出去,别无活路。
“少尉,咱们走吧?”
“对,出发。”
无奈之中,科拉下士当起了排头兵,史奴培跟上了他。
结果士兵们纷纷拥了上来,科拉下士回头看了看少尉,见他并未约束的意思,于是科拉下士干脆就站住了,让这群毫无斗志的溃兵们上前先走,自己断后。
史奴培也跟在了科拉下士身边。
虽然开路的排头兵变成了排头组,一名下士和两名上等兵在不怎么成战斗队形的情况下快速撤退,不过谢天谢地的是,他们顺利地转移到了山脚,再上了另一座小山丘,把执行战斗搜索任务的猪头兵们抛在了身后,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当他们在鬼鬼崇崇地下山的时候,好运气结束了。
一名上等兵踩到了蛇,被咬了一口,惊叫了起来。
很快山脚下的一名猪头兵鸣枪示警,并呼喊了起来,结果附近的猪头兵们都跑动了起来,开始匆匆在山脚一带结成了散兵警戒线,躲在了树木中开始等待着军官们的指挥。
两辆野猪式装甲车开了过来,在山脚下缓缓运动着,加特林枪管转了起来,往山上试探性地打了几个点射。
猪头人的步兵们并没有开枪,他们只是在军官和士官们的简短口令的指挥下,结成了一个个战斗小组,然后在士官们的手势指挥下,慢慢地开始往上山坡上推进。
引发这一切意外的上等兵踩到了一条银环蛇身上,结果这个倒霉的上等兵被暴怒的银环蛇咬中了右小腿,恐惧怕蛇的他下意识地惊叫了起来。
很快这个倒霉士兵的右小腿肿了起来,开始抽搐,身体发抖,眼光也开始涣散。
银环蛇后牙里的神经性毒素发作了,此时大家手里都没有治疗蛇毒的血清,对他的死亡无能为力了。
在众人发愣的时间里,科拉下士伸手解下了这名士兵的子弹带,以及几枚手榴弹,干粮,递给了旁边一名发愣中的上等兵,然后开始往山下走去。
科拉下士又领着史奴培当起了排头兵。
这一次,再没有人来争着与他俩当先锋了。
科拉下士在加特林机枪的射击中,判断了装甲车的位置,于是领着大家继续往左拐,试图尽量绕开装甲车。
然而他和那名少尉心里都明白,此时猪头人的左翼和右翼,兵力相对要厚实一些,突围的战斗中肯定要有牺牲了。
科拉下士站住了,半蹲了下去,举起了右拳,于是大家都四散开蹲了下去。
见处于队伍居中位置的少尉并没有上前观察或指挥的意图,于是科拉下士对着大家做出了准备手榴弹的手势,然后给左右两边的战友们示意了他们的投弹方向。
科拉下士举起了M16步枪,打开了保险,轻轻握拢了枪把,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科拉下士把M16抵上了右肩,头下靠到了步枪上,但并没有闭上左眼,依然睁着两只眼睛在观察着动静。
枪口随着他的视线在缓缓摇摆,指向着不同的位置。
史奴培左手扶着火箭筒,右手握着手榴弹,拇指已经套上了拉环。
大家都注意着前方的动静,等待着科拉下士的信号。
山谷中一片寂静。
 
2.57九成熟
四十米外的树枝有了晃动,似乎有脚踩在了落叶枯枝上的声音传了过来。
史奴培紧张地咽了咽吐沫。
树林间似乎有了猪头人步兵的影子。
“��……���……”
科拉下士打的是单发,第一枪就把猪头人的排头兵爆了头。
猪头人的另外几支M16步枪也在半自动的击发方式下点射了起来。
“轰……轰轰……”
很快兔头人们扔过去的手榴弹也炸响了。
科拉下士跳了起来,同时右手拇指也把M16步枪的保险推到了半自动击发的位置。
他依然把步枪抵在了右肩上,头依然下靠在步枪上,边跑边瞄,视线看到了哪里,枪口也指向了哪里。
史奴培左手拎着火箭筒,右手拇指又套上了一枚手榴弹,跟着科拉下士冲了下去。
虽然他的奔跑速度比边跑边瞄的科拉下士快多了,但他主动压下了速度,跟在科拉下士身后两米处。
很快,其它兔头兵就超过了他俩,冲到了前面。
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兔头人就已经冲到了手榴弹炸响处,冲入了硝烟中。
附近的猪头人的战斗小组此时已经完全发现了兔头人们在试图突围,压制火力往这边打了过来,更远处的猪头人们则保持着战斗队形,迅速靠了过来。
或许只要有几十秒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包围这几名兔头人。
猪头人的压制火力虽然并没有明确的瞄准到在树林中奔跑的兔头人,但是猪头人的步兵的战斗素质也很高,凭着感觉打出的压制火力依然打得很准。
科拉下士旁边的兔头兵突然停顿了一下,肩上迸开了红色的血花。
史奴培甚至听到了子弹钻入血肉中的沉闷声音。
科拉下士脚步不停,只是半蹲下了点腰身,跑过了那名正在死亡的还没倒到地上的兔头人。
在碎枝碎叶的溅落中,在纷落的红色血花中,在“啾啾啾”鸣叫着纷飞的子弹中,史奴培也低下了腰身,继续往前跑。
那具正在摔倒的兔头人的尸体倒下来,无力的砸在了往前冲着的史奴培的左肩上,被史奴培毫不停留的脚步,毫不停顿的逃命姿式,毫不迟疑的前冲动能撞开,撞飞,撞倒。
那具尸体上溅出的血花也飞到了史奴培的脸上和身上。
但是在枪林弹雨中,史奴培左手提着火箭筒,右手握着待扔的手榴弹,腾不出手来擦一擦,腾不出手来擦一擦脸上先是一热,然后就是冰凉的血斑。
此时的史奴培也根本没有想过擦一擦脸的心思,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上科拉下士,跟上这个狗屁班长,然后随时为他提供手榴弹或火箭弹轰击的支援火力。
猪头兵们在匆促中接战,匆促中发射出的压制性火力,没有准确瞄准的压制性火力,只是几秒钟的盲射时间就击毙了三名兔头兵。
独臂少尉也倒下了。他成了第四名死在了猪头人的压制性火力的攒射下的牺牲者。
“捡他的枪!”
史奴培匆匆把右手中的手榴弹扔了出去,跑到了还没有断气的独臂少尉身边,跪在了地上,夺下了他右手的枪,还有身上的几个手枪弹匣。
独臂少尉口吐着血沫,胸上也冒出了血泡。
独臂少尉似乎想说点什么,史奴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求生的欲望,还有对现实的绝望。
如果是科拉下士看到这种情况,只会冷漠的骂上一句:“狗屁,肺叶被击穿了,呼吸功能已经被破坏,两三分钟内就会缺氧而死,不用折腾了。”
在“啾啾啾”的背景音乐中,在似乎是漫天洒落的碎叶碎屑中,史奴培用左手强行去抚摸独臂少尉的眼睛,想让他闭上眼,然后拎上了火箭筒,继续追着科拉下士而去。
史奴培跳开走了,少尉又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然而焕散的眼光已经看不清了,碎叶碎屑碎尘纷纷溅落到了他的眼球上,但少尉再也没力气闭上眼睛了,或许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少尉胸上的血膜气泡不再增多,不再增大,他终于死了。
史奴培在奔跑中拉近了与科拉下士的距离,却突然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官和上等兵的奔跑姿势突然变得很怪异。
山脚下的加特林机枪清脆地响了起来,那几名倒霉蛋的身上则迸出了血花。
与此同时,左右两边也传来了猪头人的自击步枪射击的突突声,他们也包抄过来了。
科拉下士往地上扑去,战术动作很标准。
在奔跑下山的过程中突然降低重心,后果就是骨碌碌地滚下山坡去。
没有被子弹击中的幸运儿们都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史奴培也不例外。
滚动中的史奴培弄丢了刚捡起的小手枪,却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火箭炮。
火箭筒是他们突围的唯一希望,冲开装甲车封锁的唯一希望。
史奴培的后腰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停止了滚动的史奴培这才感觉到左屁股被什么东西撞破或磕破了,痛得要命,差不多有后腰上的撞击处那么痛。
史奴培定了定神,然后往十多米外,正在跪在树后开枪还击的科拉下士爬了过去。
溃散得不成战斗队形的兔头人们纷纷开枪还击,试图报复一下包抄过来的猪头兵。
其实只用了几秒钟而已,史奴培就已经爬到了科拉下士的旁边。
“狗屁,快点,跟我上。”
科拉下士推了一把史奴培,把他往山下推去,于是史奴培又抱着火箭筒往下滚了五六米,他终于滚到了山脚。
科拉下士也跟着滚了下来。
或许是他们是滚着下来的原因,猪头人的加特林机枪往他俩身边打了一梭子长点射,见没反应,就又把枪口转到了半山坡的树林中,因为那里仍然还有兔头人在射击。
没有猪头人步兵跑到他们身处的这个小凹坑来查看他们的死活,或许他们都在忙着往半山坡射击,防止着半山坡上再冲出兔头兵来。
晕头转向的史奴培在无意识中感到有人在抢他的火箭筒,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它。
“狗屁,你给我放手。”
科拉下士往史奴培的脸上狠抽了几耳光,把他的左脸打肿了,却也把他打醒了。
于是史奴培放开了怀中的火箭筒。
科拉下士夺过了火箭筒,自已打开了保险,扛到了肩上,见史奴培还在发愣,便歪过身子,一脚把他踢起来,踢出了小凹坑之外。
史奴培刚爬起了一半,迷蒙中看到一个猪头兵正惊讶地看见了他,正在把枪口转过来。
史奴培急忙收手往地上一扑,往右滚去。
“突突突”猪头人开枪了。
史奴培刚呆的地方泥土石块四溅,那个猪头兵往这里打了一个长点射,然后火力继续往史奴培滚动的地方延伸过来。
史奴培屁滚尿流地继续往右躲去,躲到了一棵小树后,但是屁股和大半个身子都清楚的露在树叶的遮蔽之外。
猪头兵在往史奴培的屁股瞄过去。
科拉下士发觉猪头兵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角落,不敢冒着啾啾啾鸣叫着的飞弹蹲起来或跪起来,咬了咬牙,就这样趴在了小凹地中,瞄准了怒吼中的野猪式装甲车。
一棵小枯树就横倒在这个小凹地边,科拉下士把火箭筒从树干间伸了出去,瞄准了装甲车,扣下了扳机。
“轰。”
清脆声音的加特林机枪停止了清唱,野猪式装甲车的炮塔被炸坏,车身尤其是车尾燃起了大火,车内发出了殉爆的“���”声。
站在装甲车附近的猪头兵也被冲击波推倒在了地上,或许已经死亡,或许暂时性地昏迷了过去。
科拉下士虽然在勾下火箭筒扳机的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但他的钢盔依然被火箭弹的尾焰烧烫了,肩上的衣物和胳膊上的袖子被烧成了黑灰,肩膀和胳膊、手背皮开肉绽,红乎乎的,但没有血流出来。
火箭弹的尾焰直接就把小凹地边的野草烧成了灰烬,此时只剩科拉下士肩下的枯树在燃烧。
科拉下士被高温袭击得处于半昏迷状态,当他愣完后,才发现自己正趴在燃烧中的枯树上。
科拉下士拖出钢盔外的两只长耳朵已经被烧没了。
科拉下士的两只胳膊的皮下油脂滴了出来,参加了燃烧。
“狗屁,九成熟了。”
顶着黑头盔的科拉下士发出了嘶哑的噪音。
科拉下士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依然躺在了火焰中。
科拉下士感到了头盔的滚烫,想抬手把钢盔摘下来,然而只有脖子随着他的意识低下了头,两只手却没有随他的心思而动。
“史奴培,死了没有?没死就过来。”
天知道心惊胆颤中的史奴培是如何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听到了这个嘶哑的陌生声音的命令的。
史奴培放下了抱着钢盔的双手,低下了翘着的屁股,结束了颤栗,迅速溜回了小凹地。
史奴培用外衣拼命扑灭了科拉下士身上的火。
“扶我起来。”
史奴培伸手去握住科拉下士的双肩,触手一阵滚烫的感觉。
史奴培一用力,没有扶起科拉下士,只是把科拉下士胳膊上的熟肉捏下了一块。
科拉下士的右胳膊上少了一块肉,露出了白骨,红乎乎的肉块上并没有血流出来,只是有些水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过,逐渐把白骨染得半红。
“笨蛋。”
虚弱嘶哑的责骂声。
“把我翻过来。”
史奴培把手伸到了科拉下士胸前,把他翻了过来。
这次史奴培成功地完成了科拉下士的命令。
“史奴培。”
“是,科拉下士。”
史奴培的声音中有了哭声,他的眼睛模糊了。
“装弹,火箭筒装弹。”
“是,科拉下士。”
史奴培解下了胸前的最后一枚火箭弹,装上了火箭筒。
“背上火箭筒,提着M16,快走吧。往前哨镇去。”
“科拉下士,你怎么办?”
“我走不了了,哈哈,只会拖累你。”
科拉下士忍着火燎燎的气管里的痛苦,尽力说出话来。
又有两个兔头兵也逃到了这个小凹地上,史奴培把火箭筒递给了其中一人。
“我背你。”
史努培想把科拉下士背起来,结果只是把科拉下士双肘上的一层皮肉给抹了下来。
“走吧,哈哈,我还能站起来,为你们吸引一下火力。快走。”
那两名兔头兵走了,绕过了燃烧中的装甲车。
躺在地上的科拉下士踢了史奴培一脚。
没有上半身和上肢支持的踢脚动作,并未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史奴培承受了这温柔的一脚,就象掸灰一样。
史奴培提起了M16步枪,洒着眼泪离开了。
 
2.58史奴培宰狗
突围中,接过火箭弹的那名兔头兵也背后中枪,倒在了路上。
史奴培追上了另一名幸存的兔头兵,相互掩护着,逃出了猪头人们的追击。
一棵榛树下,两人在喘息中沉默了一会。
“为什么不捡回火箭筒?”
史奴培很愤怒,带着M16步枪的步兵,遇到装甲车和坦克,除了装死,等着被打扫战场的猪头步兵打死以外,没有其它办法。
“你个乡巴佬士兵懂些什么?嗯?!”
史奴培放在身边的M16步枪被一脚踢飞。
这么简单的一句反问,再加上几个怀疑语气的助词,令气血翻腾中的史奴培一阵头晕。
这么简单的一句反问,却让满头流血的史奴培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乡巴佬?
“原来你就是那个推销员?”
“你个乡巴佬,你真会装啊?哈哈哈……”
“你恐怕没有想到你最终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上?哈……”
史奴克感到愤慨,也感到了胖推销员在笑声中的疯狂。
胖子上等兵居然把M16步枪指向了史奴培。
“列兵,注意你的言行!”
史奴克的头被踹了一脚,又被皮靴踩在了地上,被压入了土里面了一点,皮靴底又在脸上转了几下。
“乡巴佬,让我送你上路吧。去找你的长官去哭着求救去吧。”
“列兵,你昏了头了吗?”
一直以来,善良的史奴克都压制着自己的固执与暴躁。军官们和士兵们居然还以为史奴克有点软弱呢。他们却不知道史奴克自少年时候起,失去了母爱的内心已经变得无比的坚强。
胖推销员劳伦斯右手抽出了匕首,左手扔了M16步枪。
胖推销员抬开了大脚,蹲了下来,右手把匕首压在了史奴培的脖子上,左手扳正了史奴克的脸,用手掌拍着史奴克的脸。
“乡巴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不仅仅是新兵训练时的魔鬼虐待。容克贵族流传过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城里人,斯文人,是知道这句话的。”
“乡巴佬,你怕是连容克文化都没有听说过吧?滋滋滋,没文华真可怜,连城里人跟你说什么都不知道。”
胖推销员轻蔑地咂着嘴。
“列兵,我们是战友,还没逃出猪头人的包围呢。”
“去你妈的战友,去你妈的猪头人。”
史奴培又被抽了几耳光。
“老子今天就是要复仇,老子就是要独自一人回去。”
“乡巴佬,其实我最恨的,是你害得我丢了工作,丢了我的那个衣食无忧的轻轻松松的工作。”
“因为被起诉,公司为了捞出我们,赔了一笔钱。回去后我们就被开除了。”
“知道吗,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
胖推销员的左手还想往史奴克的脸上拍上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右手腕上传来了一阵巨痛,忍不住叫了出来。
史奴克用双手扭断了他的手腕,又左手一拳打扁了他的鼻子。
胖推销员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掌也拖拉着。
史奴克爬了起来,吐了口血水,然后走到了胖推销员旁边,抓着他的头发拖了过来按下,左膝盖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到了地上,右手抽出了匕首,冷静地在他的脖子上一划,然后在他衣服上擦了两下,收起了匕首。
“我不想与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话,你也不配做我的战友。”
史奴克下士只是在心里这样想,并没有说出来。
杀人犯史奴培流出了眼泪。
不是为脚边的这具斯文人的尸体流的。
史奴培是为科拉下士而流,那个被烧得半死不活的曾经的上等人战友而流的。
可惜史奴培不知道科拉下士的过去,也不知道他家的花园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究竟还有什么怨仇还没有报。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史奴培只能寄希望于科拉下士的仇家也是个不幸的家庭了。
就象自己的仇人劳伦斯一样。
虽然史奴培觉得其实劳伦斯在被艾登玉米集团开除后的生活也依然是幸福的,至少他还有个疼他爱他的麦克叔叔是个上等人。
奈何劳伦斯并不觉得幸福,依然还念念不忘着要找机会找史奴培报仇。
奈何劳伦斯居然连国仇家恨都分不清了轻重。
史奴克默默地捡起了M16,带了两个弹匣,搜集了水和干粮,转移到了一个凹地处,坐等天黑突围。
结果猪头人根本就没有拉警戒线,也没布置步兵流动哨。
猪头人们放过了漏网的这两名兔头兵,没有派出搜索队伍。
猪头人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在忙着首都前哨战的战役准备。
幸存的兔子兵们鬼鬼祟祟地趁黑摸回了自己人的阵地,只要没有刚好撞到了值哨的猪头人就行。
当然,幸存下来的都是冷静和好运的老兵。首先是够好运,然后才是够冷静。
然而同时拥有这两点的兔子兵们真的不多,那一场战斗过后只有十多个好运气的冷静老兵跟史奴克一样幸存了下来,摸回了前哨镇。
十多个杀红了眼,已经无畏于生死的兔头人回到了前哨镇,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给还没有参加过战斗的菜鸟们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险传奇。
前哨战役结束后,再一次被打散了的史奴培下士被编入了西郊的守卫部队中,直到他报名参加了兔战队,这支特种装甲部队。
于是史奴培的军衔也被提升了一级,成为了史奴培中士。
事实上,史奴培也是兔战队中,最富有战斗经验和拥有最坚强的战斗意志的士兵了。
 
 
 
2.59夺桥
“你不是个逃兵。你是一个英雄。”
杰克少校一锤定音,众人皆赞同。
杰克少校把史奴培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停顿了一下,又抱了抱史奴培。
“你是我最可信赖的战友。”
杰克少校把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软布军帽戴上,戴好。
约翰少校也跟着默默地抱了抱史奴培。
摩尔中士也抱了抱史奴培。
“我只恨我怎么会长得象那个混蛋。”
“你是我的战友,我的后背就要由你来保护了。”
突击战斗中,都是坦克在前面冲锋,突破,后面的装甲车要保护好前锋坦克的后翼和侧翼。
“回去吧,好好休息。夜里还要转移,明天还有任务。”
杰克少校和约翰少校离开了。
摩尔中士敲了敲史奴培的后背。
“走吧,伙计,以后要照顾好我的屁股呢。”
“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那个劳伦斯可真够混蛋的。换作我,我一定会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砸碎他。”
脚步声远去,松树林中恢复了宁静。
……
太阳落山,光线正在变得越来越暗。
根据杰克少校的命令,放下了野战电话的士官们,各自命令了两名士兵开始收回电话线。
约翰少校则指挥着一辆刺探者装甲车往谷口的哨位去了。
他将在那里收拢两个哨位的哨兵,让他们撤回,由装甲车值警戒哨至夜里八点,然后返回山谷中与兔战队汇合,再一起开拨往Z座标去。
摩尔中士目送着两名士兵收着电话线去了,然后指挥着士兵们开始收起伪装网,把各种物资装回或绑到坦克车上面去。
五分钟时间,出发准备完毕。
摩尔中士站在车长位置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右手举起往前一挥,两辆鼹鼠式坦克油门轰响,开始往山谷尾前进,向汇合地点驰去。
史奴培也指挥着斥候式装甲车跟在了坦克后面。
八点二十,约翰少校指挥着的斥候式装甲车也鬼鬼崇崇地赶到了汇合点。
两名主官碰了一下头,然后约翰少校的装甲车打头,两辆坦克跟进,史奴培的装甲车再跟上,最后是杰克少校的指挥车领着修理后勤分队的卡车走在最后,轰响着,直奔Z座标而去。
这一天的下午和夜里,猪头人的第一军已经从兔头人的进攻和部队调动中,意识到了兔头人要对前哨镇的集结地进攻了,于是猪头人的部队也在纷纷往前哨镇收拢。
这样的调动,也使夜里行进的杰克兔战队避开了与猪头人碰面的机会。因此,在猪头人与兔头人们在前哨镇附近打生打死的时候,杰克少校的兔战队却静悄悄地抵达了Z座标,做好了收费站行动的准备。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杰克少校莫名奇妙地想却了这句话。
约翰少校则想到了另一句,“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要轻轻的走。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杰克少校瞪了他一眼,“去你的,人家那是告别用的,是走的时候才用的。”
“那又如何,不都是容克贵族说过的话嘛。”
杰克少校没理他。
华生下士插了一句:“报告长官,监视哨报告,石桥那里有猪头人的车队经过,但没有人下车驻防。”
“很好,继续监视。”
“是。”
“问他们一下,是什么车?”
很快华生下士报告到:“是四辆卡车,没有装甲防护,有篷布遮盖,看不清运载的货物。车队从东边开过来,往西南方向去了。”
“好。知道了。”
“天要亮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去吧。”
自动收报机突然响了起来。
杰姆下士撕下了收报纸,递给了杰克少校。
“关猪门计划出现意外,收费站计划立即执行。”
“回电,收费站现在开张。”
“是,长官。”
“约翰,口头通知各战车,立即启动,两分钟后出发。”
“是。”
天色即将黎明,兔战队,也即将战斗。
杰克少校的指挥车是一辆泥坑跳跳兔式装甲指挥车,也是四轮驱动的底盘,它的公路运动速度在整个兔战队的车辆中是最快的。
因此,车顶上另外坐了四名从后勤分队调来的步兵,顶着迎面吹来的烈风,抓着车顶的突出物,东倒西歪地很快到达了石桥边。
在杰克少校的催促下,杰姆下士把指挥车开得很快,一点也没有等其它车辆的意思。
车子在桥头停下,杰克少校就往上钻出车顶,命令坐在车顶的四名步兵快速下车,在桥头构筑战位。
没有机枪,只有两具火箭筒和一个基数的火箭弹。
亚伯拉罕下士领着三名列兵,在杰克指定的桥头边土堆上挥动起铁锹,开始构筑步兵战位。
杰姆下士和华生下士把火箭筒、子弹、火箭弹抬下了指挥车,就被杰克少校命令他们就扔在路边,留给亚伯拉罕下士他们来自己抬过去。
“快点上车,先过桥去侦察一下。”
此时,两百米后的小山丘上的侦察哨位的三名步兵也正背着野战电话和潜望镜等器材,正气喘吁吁地跑步过来。
“斥候二号,斥候二号,报告位置。”
二号车就是约翰少校乘坐的斥候式装甲车。
“斥候二号报告,我车已能看到石桥,我已看到桥头。”
“斥候二号,令你尽快在桥头后面组建备用指挥部。我先到东岸去侦察。”
“明白。跳跳兔一号,小心一些。”
杰克少校没有理他。
“鼹鼠四号,鼹鼠四号。”
耳机里传来了摩尔中士的声音。
“鼹鼠四号报告,我车还不能看到桥头,估计距离目标还有700米。”
“令你车加速赶来……调头,杰姆,调头。”
杰克少校勿忙中没来得及把通话开关转回车内通道。
杰克少校的左脚踢往杰姆下士的右肩。
“调头,杰姆,猪头人的车过来了。”
杰姆立即一个急刹,方向盘快速扭转起来。
跳跳兔指挥车的实心橡胶轮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杰姆很快把车头调了过来,指挥车加速轰响着往石桥奔去。
杰克少校又把通话开头拨回了全队通信模式。
“注意,猪头人过来了,打头的是……”
杰克身子往后转着,左手举着望远镜,两眼努力的辨识着黎明前光线下的目标。
2.60遇敌
“打头的是两辆野猪式装甲车,后跟车辆型号不明,数量不明。”
猪头人的车队只开了小灯行驶,正快速的往石桥开过来。
这座石桥的名字叫做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由百多年前的两名富商捐资建成,十多年前兔国政府曾经拨款用钢筋和混凝士加固过。
跳跳兔指挥车迅速冲过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的桥面,急停在了桥头堡的工事后面。
杰克少校没有下车,他站在指挥车上,继续用无线电喊道:“约翰,史奴培,发动装甲车,开到桥头堡的北面,等我的命令再冲出来。”
杰克少校往往亚伯拉罕下士的战位看去。
亚伯拉罕下士他们依然在挥汗如雨的舞动着铁锹。
“华生,杰姆,把火箭筒和武器给亚伯拉罕他们送上去,告诉他们作好战斗准备。完事后迅速回来。”
“是,长官。”
两人背着M16步枪向公路边的引水沟里的武器跑去。
“鼹鼠四号,报告位置。”
“鼹鼠四号报告,我车离目标还有四百米。”
杰克把望远镜转向东岸,黎明前的薄雾中,已经出现了两辆野猪式装甲车的黑影。
杰克低着看了看夜光表,又举起了望远镜,心里默默地开始了读秒计时。
野猪式装甲车已经开到了石桥的西侧,即将开下桥面。
华生下士和杰姆下士奔回了跳跳兔一号装甲指挥车。
“开火!”
亚伯拉罕下士的战位上射出了两桥火箭弹。
但只有一辆野猪式装甲车的前面迸起了火花。
打偏了一枚。
“斥候,出击!”
约翰少校和史奴培中士的装甲车从桥边的遮蔽物后面冲了出来,炮塔上的12.7mm机关炮喷出了火舌,打得幸存的那辆野猪式装甲车的装甲直冒火星。
望远镜中,野猪式装甲车的加特林枪管又转了回来,从亚伯拉罕下士的方向转了回来,向约翰少校的装甲车展开了反击。
杰克少校舒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虽然亚伯拉罕下士他们的战位还没挖好,但起码又获得了再打一轮火箭弹的机会。
野猪式装甲车一边用加特林机枪喷着火舌发动着反击,一边加着油门,绕开了起火的同伴车辆,继续往桥下的公路冲了过来。
杰克少校看到野猪式装甲车的悍不畏死,心里猜测猪头人们是急着要夺取这座桥梁,由此推论,可能关门计划执行得不错,前哨镇的大铁桥已经落入了兔头人的手中。
史奴培的斥候三号装甲车冲到了野猪装甲车的前进路线上,逼迫得猪头人不得不减慢了车速,准备绕个方向,冲到另一边去。
亚伯拉罕下士的战位上又射来了两枚火箭弹。
这辆野猪式装甲车也被击毁了。
“斥候,退回隐蔽。“
“收到。”
“明白。”
约翰少校和史奴培中士都退了回去。
“轰!”
亚伯拉罕下士的战位那里爆炸开了。
“直射炮火力!猪头人的坦克过来了。”
“隐蔽!”
杰姆下士开动了指挥车,往公路下边开过去。
杰克少校踢到了杰姆的右肩上。
“开回去,开回公路上去,保持机动。”
“华生下士,火箭筒。”
“算了。”
杰克少校想起指挥车上已经没有火箭筒了。
约翰少校和史奴培的装甲车都动了起来,开出了遮蔽物。
“混蛋,退回去。”
“史奴培先出来,打一发就跑,约翰再入择机出来。”
“是,长官。”
约翰的装甲车挂了倒档,退回了灌木丛后。
事实上,如果猪头人来得及观察的话,这个遮蔽物根本遮不住斥候式装甲车。
史奴培的装甲车运动到了公路上,史奴培探出车顶上,肩上扛着的火箭筒对着桥面上的公猪式坦克飞了过去。
“轰轰”
桥上和桥头堡的工事同时爆炸了起来。
火箭弹打偏了,没有击中坦克,即使击中了公猪式坦克,也不会对它的前装甲造成什么影响。
桥头堡小土堆上的爆炸则引起了很严重的后果,火堆中突然发生了殉爆,这意味着亚伯拉罕下士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约翰,准备。”
“是。”
其实杰克少校下令的目的是让约翰先继续躲一下,不要先急着驶出来。
公猪坦克已经击毁了亚伯拉罕下士的火力点,约翰的装甲车出来也分散不了猪头人的注意力了。
两辆公猪式坦克的黑影在吱溜吱溜的声音中,出现在了被击毁的野猪式装甲车的火堆后面。
杰克少校甚至注意到坦克的车长的脑袋已经探出了车顶,也正举着望远镜四处寻找敌踪。
“杰姆,加速,左转。”
公猪式坦克上的猪头人车长的望远镜已经看向了杰克少校的指挥车,坦克停住了,炮坦正在转过来。
杰姆轰响了油门,跳跳兔指挥车向前冲去,巨大的加速度使已经有所准备的杰克少校的后背依然重重的撞到了车顶上,背上的巨痛使杰克差点扔了手里的望远镜。
“轰。”
猪头人的炮手算错了提前量,57mm直射炮弹飞到了远处的小山包的半坡上炸响了。
“继续蛇形机动。”
“轰。”
另一辆公猪式坦克也向着跳跳兔式指挥车开火了。
这名猪头人炮手依然估错了提前量,远处的小山包上又炸起了火光。
史奴培的斥候式装甲车驶了回来,又是一枚火箭弹飞了过去,却打到了正在起火燃烧的野猪式装甲车的车体上。
公猪式坦克又开动了起来,撞开了路面上燃烧着的野猪式装甲车,炮塔追逐着史奴培的装甲车而去。
公猪式坦克的炮管继续放低,瞄向机动中的斥候三号装甲车。
史奴培已经钻入了车内,估计正在颠簸晃动的车内安装着火箭弹。
“轰……轰。”
一左一右两团火光在史奴培装甲车的左前方和右前方炸起。
“约翰,保持不动,勿求一击必中。”
杰克少校注意到约翰的装甲车正在蠢蠢欲动。
“杰姆,动起来。”
然而,公猪式坦克放弃了对指挥车的攻击,它们的炮口依然追逐着史奴培的装甲车而去。
2.61泥坑中的跳兔
的确,斥候式装甲车比跳跳兔式装甲指挥车要更笨重,更容易击中一些。
公猪式坦克依然在吱溜吱溜地开了过来。
杰克少校注意到桥面上又出现了一辆野猪式装甲车,甚至,还有另外一辆开着小灯的车辆,型号不明。
“轰轰”
史奴培依然很幸运。
公猪式坦克已经冲下了桥面,加大着油门,往野地上的斥候三号装甲车追去。
野地中的轮式装甲车速度会受影响,而履带行进的坦克的速度却不会有变化,比公路追逐更有利。
“约翰,攻击。”
约翰肩上的火箭弹飞了出去,击中了后面一辆公猪式坦克的车尾。
坦克车尾的发动机仓应该被攻击破坏了,它速度慢了下来,很快就停了下来,不是刹车停止,而是失去动力的那种停止。
然而,炮坦又继续转动了起来,向后转去,寻找着背后的袭击者。
史奴培也探出了车顶,扛着火箭弹向追击着他的公猪式坦克瞄瞄准,射击。
火箭弹带着尾焰飘了过去,在野地里爆炸,燃起了野地里的植物。
“轰。”
公猪式坦克的直射炮的射击频率比手工装填的火箭弹效率高多了,打击的精准度也远超过单兵发射的火箭弹,至于射程和威力,则更是火箭弹远不能及。
史奴培的运气依然很好,猪头人的这一发炮弹依然打成了近失弹。
杰克少校在耳机里听到了史奴培的闷哼声。
“但愿是头撞到了车壁上,而不是弹片击中了他。”
然而,戴着装甲兵帽的人,撞到了车壁上,并不至于要发出闷哼声。
杰克心里当然明白这一点。
“斥候三号,报告情况。”
“斥候三号报告,车长受伤,我们仍能继续攻击。”
此时,约翰少校的装甲车正在努力的急行急停,以求躲过失去动力的公猪式坦克的攻击。
“轰。”
约翰少校的装甲车也挨了一枚近失弹。
炮弹在装甲车的正前方爆炸。
这令观战的杰克少校和斥候二号装甲车的驾驶员都松了一口气。
战车的正前方都是装甲最厚实的一方,完全能抵挡住中小型炮弹的弹片攻击。
“杰姆,开到桥头堡上的工事去,华生,准备跳车去捡火箭筒。”
“是,长官。”
“鼹鼠四号,报告情况。”
“鼹鼠四号报告,我已看到战斗,正在赶来。”
“鼹鼠四号,远距射击,吸引火力。”
“明白。”
摩尔中士在晃动的车厢中,额头紧紧顶到了潜望镜上,努力的把瞄准线对准公猪式坦克,他的右手已经按到了射击按钮上,随时准备击发。
追逐中的公猪式坦克又在运动中向史奴培的装甲车打了一发炮弹。
史奴培今天的运气真是好得爆棚,依然是一枚近失弹,没有直接击中装甲车。
杰克少校把目光转向了桥面上,那里一辆野猪式装甲车已经快要下桥面了。
“步兵!”
跟在野猪式装甲车后面的是一辆卡车,车上已经跳下了十多名步兵,正在快速冲过桥面。
“约翰,攻击桥上的装甲车和步兵。”
“是!”
约翰心里也是一阵发苦,这边还有一辆公猪式坦克在瞄着他打,后面又来了一辆装甲车和步兵,这下子麻烦大了。
轰!
野猪式装甲车向着约翰的装甲车发射了一枚火箭弹,而且另外有步兵也扛着火箭弹蹲了下去。
“保持机动!”
杰克少校和约翰少校都吼了起来。
约翰扛着火箭弹探出了车顶。
装甲车正在作急转弯,约翰少校无法瞄准。
桥面上奔过来的野猪式装甲车上的加特林机枪也响了起来,一串跳跃的灰尘追逐着约翰的装甲车而去,很快就打到了车体上,金属与金属的碰撞,激起了一串串的火花。
约翰的装甲车上的机关炮也闷响了起来,喷出了火舌。
桥面上奔跑着的猪头兵身上溅起了血花,猪头兵们迅速扑倒在地。
相当标准的战术动作。
两枚火箭弹先后从桥面上直奔约翰的装甲车而去。
约翰少校的运气也非常好,两枚火箭弹都掠过车体,飞向了远方。
约翰的斥候二号装甲车被迫作出撤离运动,虽然机关炮在疯狂的吐着火舌,抛着弹壳,然而桥面上的猪头兵们又跃了起来,向桥头堡上冲了过来。
“����”
杰克少校从指挥车顶上用M16步枪打出全自动模式下的压制火力。
运动中的车顶上的步枪射击,全自动模式下的射击,准星内没有任何目标出现,这些因素当然导致杰克少校的压制火力没有任何准确度而言,桥面上的猪头兵当然也没有任何人被击中。
他们只是稍微慢下了一点而已。
指挥车抢先驶到了桥头堡的小土堆上。
“华生,跳车。”
车子并没有停下,只是减慢了速度,华生下士提着M16步枪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杰姆,加油。”
指挥车加速着离开了土堆,车尾后爆炸起了一枚近失弹,失去了动力的那辆公猪式坦克打过来的。
刚跳下车的华生下士真是凶多吉少!
泥坑跳跳兔式装甲指挥车跌跌撞撞地往土堆下的野地冲了下去,杰克少校因为双手正在给M16步枪换弹匣,脑袋和身体与车顶的天窗边沿发生了无数次的亲密接触。
鼻青脸肿的杰克少校在眼冒金星的情况下,给M16换好了弹匣。
“杰姆,绕回去,绕上去。”
指挥车的左前轮和右后轮都陷入了泥坑中,幸运的是,所有的战车都是四轮驱动的。
如果这时候有猪头人往指挥车打上一发炮弹,正在泥坑中挣扎的跳跳兔式指挥车绝无幸免的可能。
杰姆挂了一个倒档,又换了个前进档,又挂了个倒档,又换了个前进档。
终于挪出了陷坑。
“轰。”
刚才车陷住的位置被直瞄炮击中,狠狠地推了指挥车一把,给了它一点明显变化的加速度。
谢天谢地,指挥车刚好离开了被炮击的位置。
谢天谢地,杰克因为换弹匣的原因,刚好没有把身体探出在车顶上。
泥浆和弹片溅到了天窗顶前竖着的的装甲挡板上,又掉进了车内。
杰克少校冒着洒落的泥点和弹片又钻出了车顶。
小土堆上响起了M16步枪射击的枪声。
冲锋中的猪头兵们又一次趴到了地上,因为这次的子弹是从他们所奔向的目标处射出来的。
华生下士并没有被公猪式坦克的近失弹炸死,他没来得及找出火箭筒,只能半跪在土坑里,把M16步枪抵到了肩榜上就开火,突如其来的压制性火力果然阻滞了猪头人的冲锋。
然而他的弹匣里的子弹一打光,换弹匣的时候,单枪匹马的他,就将又一次凶多吉少了。
2.62逆转
史奴培的装甲车又一次在与公猪式坦克的追与逃的搏斗中,又一次射过了猪头人的直瞄炮射击,运气真是好的爆棚。
当然没有准头可言的火箭弹反击又一次飘过了公猪式坦克,没有给它造成任何影响。
公猪式坦克又一次瞄准了逃命中的斥候式装甲车,这一次猪头人干脆停住了坦克再开火。
其实猪头人车长已经决定再开这一炮,如果还是打不中,它就要撤回到桥头那里去了,先占住桥头,协助步兵构筑好工事,再考虑其它事情。
轰!
公猪式坦克的炮塔突然被炸坏了,炮管也飞上了天空。
“炸膛了?”
“哈哈,击中了。”
无线电中传来了摩尔中士的笑声。
此时此刻,杰克少校、约翰少校、史奴培中士等等,戴着耳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鼹鼠四号,加速前进,桥头快失守了。”
“明白。”
“约翰……”
杰克本想让约翰的装甲车让开道路,让猪头人的步兵们冲过有铁悬臂加固的石桥,然而,顾虑到桥边小土堆上的华生下士,以及把猪头人们逐回去的代价,杰克少校犹豫了。
“杰克?”
“加速机动,避开步兵的破甲武器。”
“明白。”
猪头步兵们的火箭弹依然没有击中斥候二号装甲车,飘向了远方。
失去动力的公猪式坦克依然在炮击着兔头人,这一次,它又向着约翰的装甲车开炮了。
又一枚近失弹在斥候二号旁边炸开,距离得如此近,近得让旁观的杰克也在揪心。
当斥候二号的右后轮落回地面的时候,约翰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胸腔。
“谢天谢地,总算没有翻车。”
斥候二号的机关炮依然在往桥面上轰响着火力,压制着猪头人的步兵,为更换弹匣的华生下士提供了掩护。
桥面上的野猪式装甲车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装甲车体为步兵们提供掩护。
约翰扛着火箭弹却没法露头,因为加特林机枪和猪头人的步枪都在往装甲车射来,把车体打得乒乒乓乓直响,完全压制住了约翰少校钻出车顶发射火箭弹的可能性。
“轰……”
失去动力停在了公路上的公猪式坦克先后挨了两炮,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摩尔中士的鼹鼠四号和埃文下士的鼹鼠五号先后在行进中击中了静止目标,完美地支援了桥头边的战斗。
猪头人的野猪式装甲车犯了一个错误,它不是继续逼向约翰少校的斥候二号装甲车,为步兵们挡住子弹,提供射击盲区,而是冲向了桥头的小土堆,华生下士正在射击的那个小土堆。
结果斥候二号上的机关炮再次趁机压制住了猪头步兵们的冲锋。
野猪式装甲车犯的第二个错误是继续用加特林机枪和火箭弹来攻击斥候二号装甲车,试图压制住约翰的攻击火力。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对小土堆的火力攻击空隙,华生下士趁机提着M16步枪屁滚尿流地滚下了土堆,躲到了下面的泥坑中,变成了一个泥兔人,逃出了一条小命。
野猪式装甲车冲到了小土堆上,却发现猪头步兵们没来得及跟上来,而且也没有在土堆上找到幸存的兔头兵。
“轰轰。”
野猪式装甲车突然爆炸了两次。
在土堆上低速行进的野猪式装甲车成了绝好的靶子,被摩尔中士和埃文下士的坦克炮先后击中,成为了一堆废铁。
桥头边的战斗形势斗然逆转。
斥候二号和赶回来的斥候三号率先对猪头人步兵们发起了反击,很快就把冲过桥面的猪头兵们撩倒,剩下的几名幸存都则逃回了东岸。
倒行着退回东岸的卡车也被火箭弹击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的西岸,又完全回到了兔头人的控制中。
杰克少校的指挥车又停到了桥头边的土堆上,但没有熄火,发动机仍在运转着。
杰克少校探出车顶外,向对岸观察着,却只能看到薄雾中,对岸似乎有些黑影在移动,无法辨认目标。
史奴培中士的头上缠上了绷带,指挥着士兵们在土堆上挖掘着散兵坑,搜拣武器,布置火力点。
亚伯拉罕下士居然还没死透,他依然还有微弱的心跳,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着。
士兵们撕开了他的衣服,给他的几个伤口作了个初步的包扎,止住了流血,然后就抬到了百米后的树丛中。
是生是死,就看他能不能撑到援兵到达,能不能撑到援兵里的医生给他做进一步的治疗了。
每辆车上多出来的一名乘员都被转为了步兵,布署到了小土堆上,他们的武器依然是两具火箭筒和M16步枪,还有些手榴弹。
杰克少校指定了利安德尔下士来领导着这四名步兵,守住这个小土堆。
“但愿这些散兵坑能在猪头人的下一次进攻中,发挥点作用。”
十分钟后,罗伯特上士也带着后勤分队赶到了桥头。
杰克少校把罗伯特上士派去百米后的树林里去照顾重伤员亚伯拉罕下士,而罗伯特的手下和拖车司机则被杰克编入了守桥的步兵当中。
杰克把后到达的步兵放在了第二条防线上,在小土堆之后二十米之后,命令士兵们在那里又开始挖起了散步坑。
猪头人依然还没有发起进攻。
杰克少校不知对岸的虚实,也不敢冒然发起攻击。
杰克少校担心就算攻下了对岸的桥头堡,也不能守住。
摩尔中士和埃文下士的鼹鼠式轻型坦克是守住友谊桥的唯一希望了,杰克少校可不敢这让两辆坦克有什么不必要的损失。
然而,鼹鼠式轻型坦克在正面对抗中,无法与公猪式中型坦克匹敌。
守在桥头西侧,兔头人的坦克还可以打一打游击,发挥轻型坦克机动性强的优势。
如果攻到了桥头东侧,背水一战,就不得不停在桥头堡上不能随意机动了。否则猪头人的步兵一旦重新冲上桥头,在桥头形成一个战头堡垒,轻型坦克的后路就被切断了。
没有后路的坦克就会完全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如果轻型坦克死守桥头东侧,做固定火力点,那就会在火炮对射中被公猪式的中型坦克摧毁。完全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
正是这些战术推演上的原因,使杰克少校不敢下令攻击对岸的猪头人阵地,正在逐步形成逐步完善的桥头阵地。
双方都在等援兵,哪一边的援兵先到,哪一边就能赢得这一场战斗。
天已经完全亮了。
2.63去你妈*的行军条例
“华生,发电报给艾奇少将,收费站被猪头人攻击,我部未能夺回东岸,急待兵力支援!”
“是,长官。”
杰克少校的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跳下了指挥车,走到步兵战位边,跳了下去。
“杰姆,把指挥车开下去隐蔽好。”
杰克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岸的情况。
对岸依然还有薄薄的水雾,让杰克无法确定猪头人的兵力与武器情况,也不知道猪头人会如何构筑阵地。
杰克只能从薄雾后模糊地分辨出若有若无的黑影在活动。
“注意隐蔽,注意狙击手!”
杰克少校转过头,缩在战壕里喊了起来。
杰克少校不确定猪头人是否有狙击手在对岸,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猪头人对着他们打冷枪。
杰克左移了几步,又探出望远镜,向着对岸观察了起来,试图更仔细地观察猪头人的阵地情况。
猪头人们似乎也在挖战壕,构筑阵地。
根据阵地的规模,似乎他们的人数也不多。
未发现他们的装甲车辆,也没有其它车辆。
连卡车都看不见。
杰克相信,猪头人们把这些东西都隐藏了起来。
约翰少校摸了上来。
“杰克,支援部队回电了。”
“噢?他们到哪里了?”
“北郊守备团的C营回电说,他们正奉命赶来,现在已经穿过费朗西斯小镇外了。预计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到达。”
杰克低头默想了一下。
“不对,费朗西斯小镇离这里的直线距离只有三十公里,公路里程也只有四十公里,怎么可能要一个小时?”
约翰少校也愣住了。
“对呀,我下去再问问。”
“算了,我去问。你观察一下,估摸一下猪头人的火力点。”
“好。”
“史奴培?”
“到,长官。”
“看这里,把这辆野猪式装甲车下面的土挖开,必要时可以做个防炮洞使用。”
“是,长官。”
杰克少校回到了土坡后的指挥车旁。
“华生。”
“是,长官。”
“与北郊守备团的C营能通上话吗?”
“能,长官,刚才的电报中已经指定了无线频道跟解调参数,已经定下了呼叫代码。”
“立即呼叫,我需要与他们通话。”
“是,长官。”
华生下士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以前杰克少校一直很关注无线电静默和通讯安全,很少主动使用无线电进行通话,尤其是这种无预定的不定向的无线电呼叫。
“大观兔,大观兔,我是收费站,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无线电中并没有回应。
“大观兔,大观兔,我是收费站,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杰克少校找出了地图,仔细观察着从费朗西斯小镇到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这一带的地形,用手指��了��,感到不够精确,又拿出作业尺,仔细地进行着测量。
“四十三点七公里。”
杰克相信自己的测算,这个距离是从费朗西斯小镇到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的公路里程的准确距离。
若有误差,也将会是来自作图误差。
“若让装甲车与卡车抛开一切全速前进,完全可以在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赶到友谊桥头。”
杰克不明白为什么北郊守备团的援军要开进得这么慢。
“难道路上遇到了猪头人的阻击?这一带并没有明显的关口地形可以阻击啊。难道猪头人也会游击骚扰?”
“大观兔,大观兔,我是收费站,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华生下士依然还在进行着无线电呼叫。
杰克少校抬手看了看时间,三分钟过去了,依然未能呼叫出援军。
“华生,直接发电报给北郊守备团的C营,要求他们三十分钟内赶到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
“是,长官。”
两分钟后,自动收报机小声地响了起来,很快华生下士撕下了自动译码后的电报,递给了杰克少校。
“见鬼!”
杰克少校骂了起来。
C营的营长马修少校在回电中说,他的队伍里有四辆鼹鼠式轻营坦克,已经是最大车队速度了,再也无法加快行军速度。
“华生,发电报给C营,叫他们把无线电调到与我们约定通话的频道上,跟他们核对频道参数。”
“是,长官。”
这一次,马修营长的回电在一分钟内就回复了过来。
“收费站,你确定要使用无线电通话?”
“华生,无线电呼叫。”
“是,长官。”
“大观兔,大观兔,我是收费站,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华生拿起了通话器,又开始了呼叫。
之前就已经调整好了参数,因此现在华生直接就可以进行呼叫。
“收费站,我是大观兔。”
原来马修营长刚才回电的时候已经下令打开了无线电,调整到了对应频道上,但他并未发起呼叫,依然处于无线电静默中。
杰克少校拿过了通话器,又接过了耳机。
“大观兔,我是收费站,你部现在进军到何处?”
“收费站,你确定要我的座标?”
马修少校的声音明显不满,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照章办事的腔调。
“大观兔,请你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收费站,这里急需你的支援。”
“收费站,我已经是最大速度了。”
“大观兔,……”
杰克少校感到心头一阵火起。
“大观兔,”杰克少校不知道该怎么跟与自己平级的兄弟部队进行协调,因为对方明显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可能接受他的命令。
而且对方只是援军,不是他的下属。
“收费站,我是大观兔。”
马修少校的声音依然很平稳。
但杰克相信,此时马修肯定正公事公办地耸耸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大观兔,为什么要一个钟头才能赶到收费站?”
杰克少校突然觉察到马修的声音很平稳,背景噪音中也没有激战中的声音。
“莫非他并未遇到猪头人?完全是正常的进军?”
杰克少校突然猜想到,马修少校那边并未与猪头人发生遭遇战,也未遇到猪头人的伏击。
“收费站,我的队伍里有四辆鼹鼠,无法加快速度。”
“大观兔,让鼹鼠在后面赶来,你让装甲车和卡车先赶过来。”
“不行,收费站,这四辆鼹鼠是拨给你的援军。”
“大观兔,让鼹鼠在后面自行起来,你让装甲车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不行,收费站,这不符合行军条例。”
“大观兔,……”
杰克心头火起。
“去你妈*的条例,立即让斥候式装甲车与卡车先赶来。”
“收费站,注意你的言行。”
“去你*妈的言行,马修,立即让斥候先赶到收费站,我这里的情况很危急。”
“杰克,卡车后面有榴弹炮,无法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收费站。”
“马修,先让斥候装甲车上前,最大速度赶到收费站。”
“好吧,杰克,我就陪你疯狂一次。”
“疯狂?”
杰克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噢,对了,他们是北郊守备团,那个老教条中校带领的部队。”
杰克少校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他们进军的速度这么慢。
“大观兔,大观兔。”
杰克左手指按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又呼叫起了马修少校。
“收费站,我是大观兔,请讲。”
回答的是另外一个声音,或许是马修的通讯兵。
杰克能从通话中听到马修少校正在给他的部下下达命令,命令他的装甲车连离开车队,加速前进。
“大观兔,请把你的榴弹炮尽快布置到这个座标,展开后告诉我。”
马修的通讯兵记下了座标,然后给杰克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这个座标,展开后通知我一声。”
“收费站,我的车队里还有支援给你的胡萝卜吊炮,也要让它布置到这个座标去吗?”
通话里的声音又换成了马修少校的声音。
“不用了,让它们加速前进。”
“好的。”
“对了,大观兔,给胡萝卜派一辆斥候装甲车作保卫,保护着胡萝卜吊炮前进到这个座标。”
杰克为胡萝卜吊炮指定了另外一个布防阵地,更靠近弗朗西斯-贝克友谊桥的布防展开的阵地。
马修少校重复了一遍座标。
“对,就是这里。马修,谢谢你。”
杰克少校觉得马修少校要比老教条中校更好打交道一些。
“杰克,你这只小狐狸。我这就去调整布署。”
杰克把通话器跟耳机都递还给了华生,然后拿着红蓝铅笔往地图上刚才提到的两个座标处,写上了标记。
根据杰克的推算,兔战队最多再要十分钟就可以得到援军的榴弹炮火的火力支援。
有了曲射火力,杰克完全有信心夺下对岸并守住阵地,完全能守到北郊守备团C营赶到。
十分钟!
“猪头人会给我们十分钟吗?”
 
2.64猪头人的援军先到了
有线电话响了起来。
华生接听后,转头对杰克报告道:
“杰克少校,约翰少校报告说,对岸的猪头人忽然停止了工事的修建。”
杰克少校愣了一下。
天空中传来了咻咻声。
“炮袭!隐蔽!”
多名军官与士官同时叫了起来。
杰克还没叫喊完,人就从三米外钻入了指挥车的车尾。
“咣……咣……”
爆炸声并不响,因此杰姆在惊慌中能清楚地听到杰克少校的命令。
“杰姆,发到汽车,往后退。”
杰克越过华生,钻到了前排,把头贴到了潜望镜上。
“斥候二号!”
杰克少校开始呼叫。
“斥候二号报告,是烟雾弹,落点在桥头,就在我方阵地上。”
约翰少校的语气一开始有点惊慌,但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斥候退开炮击区就位,坦克前进到阻击点就位!各战位立即隐蔽。”
“斥候二号准备好。”
“斥候三号准备好。”
“鼹鼠四号准备好。”
“鼹鼠五号准备好。”
“土堆一号准备好。”
“修理分队准备好。”
杰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奥斯汀少尉离开了鼹鼠五号,带着一台无线电守在了土堆上。
修理分队的回答,则无疑是布莱恩下士带着一台无线电,守在了土堆二十米后的第二线战位上。
猪头人一口气打了五轮烟雾弹,完全把兔头人的阵地遮回到了浓雾状态。
“奥斯汀少尉,报告情况。”
“视线线完全被挡住了,桥上,桥上似乎动静。”
杰克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五十四分,估计援军的榴弹营仍然在路上,还未到展开阵地。
估计还需要七分钟他们才到达阵地,离展开并提供支援还需要一段时间。
“杰姆,把指挥车往南开,沿着河岸往南开。”
杰克打算开出南面一百米外去,他估计那里并不在烟雾弹的遮蔽范围内。
“希望能在那里观察到对岸与桥面上的情况。”
罗伯特上士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了出来。
“杰克少校,亚伯拉罕不行了,他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我救不活他了。”
杰克想起了罗伯特的位置,他依然还在百米后的山脚下照看着亚伯拉罕下士。
“罗伯特,你带上无线电到山顶上去,观察猪头人的动静。”
“是,少校。不过我没有望远镜。”
“罗伯特,你先背着无线电上去。布莱恩,派个人送望远镜上去。”
“是。”
罗伯特上士和布莱恩下士都回答到。
“华生下士,呼叫大观兔,问他们的位置。”
“是。”
“大观兔,大观兔,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华生下士又开始了与北郊守备团C营的无线电呼叫。
“收费站,我是大观兔。”
“大观兔,请报告你的位置,距收费站还有多远?”
“收费站,我部离收费站还有三十公里,还需要十多分钟,但我部没有坦克。”
“华生,问榴弹炮的位置。”
“大观兔,榴弹炮的位置?他们到哪里了?”
“榴弹炮的位置?他们还没有到达展开阵地,还未报告位置情况。”
“华生,告诉他,我要接管榴弹炮的指挥权。”
杰克钻回了车内,转过了椅子,面向了电台。
“大观兔,收费站请求接管榴弹炮的指挥权。”
“收到,请稍等。”
无线电中沉默了。
“轰轰……”
车外传了爆炸声,这是高爆装药榴弹炮的爆炸声。
杰克根据爆炸声,估计对岸的猪头人大概有六门榴弹炮在齐射。
这大概是一个榴弹炮加强连的编制。
“约翰,指挥斥候和鼹鼠躲避炮弹,另外,史奴培和摩尔对桥面上作盲射,压制敌人的冲锋。”
“是。”
约翰少校、史奴培中士和摩尔中士都先后回答到。
“收费站,我是大观兔,同意你的请求,这是榴弹炮连的通讯代码和无线电参数。”
华生下士记下了,然后重复了一遍。
“收费站,对。祝你们好运。我们会加快赶来。”
很明显,马修少校在无线电中听出了这一边正在承受着炮击。
“大观兔,希望你们能尽快起来。通话完毕。”
“华生,快呼叫榴弹炮连。”
华生下士打开了另外一台无线电,调到了与榴弹炮通讯的频道上,很快设置好了跳频参数与扰码参数,开始了呼叫。
“白萝卜二号,白萝卜二号,我是收费站,听到请回答。”
“收费站,我是白萝卜二号,请指示。”
杰克松了一口气,很明显马修少校已经给榴弹炮连发布了命令,让他们接受杰克少校的指挥。
“问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指定阵地上展开?”
杰克左手扶着车厢上的突出物站了起来,伸手去抓刚才夹扣在作业桌上的地图。
华生下士左手握着通话器进行着通话,右手则伸去抓过地图,递给了杰克少校。
“收费站,我是白萝卜二号,我还需要六分钟才能展开。”
杰姆下士突然说道:“少校,我们已经出了烟雾区,现在能看到对岸了,还能看到大桥。”
杰克扔了地图,把脑袋贴到了潜望镜上,转起了潜望镜。
“约翰,三辆公猪式坦克,两辆野猪式装甲车,已经冲过来了,离桥头还有不到三十米。”
“收到。”
“摩尔中士,埃文下士,钻地!”
“明白。”
鼹鼠四号和鼹鼠五号轻型坦克开始了原地旋转,车头和车尾的犁桨则伸展开,把下面的泥土刨起,推开,车体开始下沉,下沉到土坑中。
钻地状态中的鼹鼠坦克周围的泥土可以抵消一些直射火力的伤害,然而,却无法抵挡来自天空的曲射火力的伤害。
因此,静止在原地不动的坦克是绝佳的靶子,榴弹炮和火箭发射车等抛射投送的火力,是钻地状态的鼹鼠坦克的最怕。
此时,猪头人的榴弹炮正在猛烈地轰击着兔头人的桥头阵地,因此,摩尔中士他们在此时的钻地行为,是一种很大的冒险,完全是赌桌上押大小的冒险。
每一次天空中传来的咻咻声,就是他们开盅时的声音,就是命运审判的声音。
不知道摩尔中士他们能在命运审判中存活多久?
或者说,他们的押注能侥幸押中多少次?
一旦压注就不再改变位置的押注,又能猜中多少次?
杰克少校和约翰少校都在默默地期望着摩尔中士他们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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