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以前朋友写的一个贴子,很受感动,再贴一次,MUD回忆

转个老帖子来看看 怀念MUD

 网事悠悠,MUD如梦。转眼间,那个曾让我魂牵梦萦的江湖消失已有半年了。前几天上网,情不自禁的又敲下了那个熟悉的http://webmud.xilu
bbs.com, 再一次翻看那些从前的老贴,往事历历,尽在心头回味。
尽管,在仗剑停办前我就早已淡出江湖,而后期的恩怨纠缠更一度让我疲惫不已,但当停办的消息传来,涌上心头的还是深深的失落。
四月的时候,当朋友告诉我“展博”和“LXGNET”两个网站在众多玩家的强烈呼吁下又重新开办了江湖,很是开心。
当我再一次踏上这片曾以为永远失去的世界,那种亲切的感觉没踏入过江湖的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理解。都知道MUD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但当年我们为之哭,为之笑,为之疯狂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虽然,就我而言,从前的疯狂已成为过去,但即便什么也不做,
能在有空的时候换上普通百姓的装束,站在成中心的街头,一个人静静地重温心头的那点回忆就已足够了。。。
*** 1.初涉江湖 ***

城隍庙内,青草依依,遥想当年,年少轻狂的我,身着一袭布衣,怀揣20银子,就此踏上了漫漫江湖路。
记忆之中,那夜的城隍庙很是冷清。举目四顾,偌大的地方除了独孤求败和进香客之外,就只另有一位装束同我一样的傻小子在那哀哀求恳:
“独孤求败大哥,我刚来,什么都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万事开头难,初涉江湖的我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既新鲜又迷惘。旁边的信息窗口很是热闹,不少人在上面大呼小叫的,
想来就是那些江湖上的大虾了。在城隍庙呆站了几分钟,仍是漫无头绪,而独孤求败看起来一点也没要回话的意思,在那也学不到什么,
抬脚就走了出去。
离城隍庙最近的屋子就是长安书院,很自然的一头就撞了进去,一进门,那个宋老夫子就笑咪咪的迎了上来,“给我金子,
我可以教你读书写字。”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老财迷一定很阔(后来终于能打过老夫子了,
才发现这守财奴身上居然只有一件布衣,那失望就别提了)。那时仔细地观察了宋老夫子一阵,系统的描述是:
他已如风中之烛,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大概之前已有大虾同这老头干过一架了,不过当时可不晓得)。 大喜之下,挥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交手仅一招,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个糟老头第一招就把我打得“ 哇 ”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而我的拳头捶在他身上时用系统的描述就是“力道就像比拍苍蝇稍轻”。
苦苦撑了几招,终于眼前一黑,晕倒了。这时外面来了个人,一见我躺在地上,二话不说,扒了我身上的布衣和20银子就走了。
当时我无法动弹,要不然也许会点决一死战吧。
后来在论坛上看贴得知,这个叫 da_songnan的家伙在仗剑早期是较有名的一个抢家,不少人着了他的道,
古墓派的BBS上还贴有对他的追杀令。不过他当时也算是江湖的高手,而我只是一介普通百姓,他抢了这点点东西不知感觉如何。
二月多的时候,一次在校军场又见到了这个ID,事隔久远,我自己笑了笑,也没去找他的麻烦,想来他也不会知道,
当时他身边那个已是号称江湖十大高手的ID曾被他抢过身上仅有的一件布衣。
那时钱没了,衣服也没了,光着身子从长安书院出来,心里还颇有些气绥。不过我的天性乐观,到处逛了一圈,拾了不少东西,
不一会又兴奋起来,当即决定上华山拜师。
我上MUD前曾看了小帅写的那篇《华山新手入门》,因而求师的过程还算顺利。当时在正气堂还碰到了几个比我更菜的小兄弟,
在那跟没头苍蝇样到处见人就问,乐呵呵的指点了他们几句,浩浩荡荡的率领他们去钓鱼,刚入MUD就能为人师,心里还颇有几分自得。
钓完鱼,练完功,那时也没去接任务,而是到处溜达,熟悉地形,顺便捡东西。那时的日子逍遥,不像后来,到哪都有一堆普通百姓守着。
正捡得开心,忽然听到公聊上有个叫听海楼主的明教一代弟子(此人后来入了古墓,改名听雨楼主)在叫卖东西,其中有内功入门,
轻功入门的。他的开价是一本50两银。我一听精神就来了,当时身上没钱,马上用密谈同他商量用(青锋剑+中庸)换他的内功入门,
他一口就答应了。成交之后,这个听海楼主还算老实,告诉我其实光青锋剑一把在当铺就可以卖50两银,这个生意我吃亏了。
不过当时觉得东西都是捡来的,又不难,自已对MUD不熟,能换到自已没的东西就可以了。
记得那天晚上我上的是通霄机,有了书后就直奔正气堂,一边读书,一边等着拿系统刷新后出来的东西。刚开始,常驻正气堂的就我一个,
偶尔有几个上山的华山弟子都是领了任务就走,没人竞争,收获了不少。不过后来,正气堂又出现了一位叫qiubole的,交了东西后居然没走,
在那打起坐来,见他不肯挪窝,我就知道,来了对手。不过当时我对捡东西已有心得,当下在命令栏打好get all ,另点右键发读书的命令,
心里另计算着系统刷新的时间。岳不群终于出现了,我眼疾手快,立时捡起了青锋剑和怪石,转身向后堂走去捡了《华山拳谱》,
再转而向东捡了《挨揍技巧》,看起来qiubole 也发了命令,只是慢了一步,跟在我后面回到了正气堂。我心里暗笑,也不说话,
继续我的内功修行。第二次刷新的时间又到了,这一回又是我快一步,全数包办,qiubole 依旧是两手空空。到第三次,
我往后堂走的时候qiubole 没再跟在后面,转而向东,去取《挨揍技巧》。再度在正气堂碰面,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道:“佩服!佩服!”
当下和他聊了起来,颇为投缘。不知不觉两人在正气堂聊了一宿,qiubole 忽然提起,在江湖上有三个NPC身上有金子,只是不知在哪。
我想起在公聊上时而曾见到有人在叫“打棋圣去”,灵机一动,决定和qiubole 到那去试一下。两人互相交换了状态,我攻击力是一百多,
他是二百多,这回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能打过,不过虽然菜了些,这个财路还是要去试试的,当下约定,
卖了身上的东西后买好铁甲在长安棋馆见。
幸运的是,以我们两人的状态,苦斗一番,终于把棋圣打了下来。打了一次,意犹未尽,又打了一回,分完金子,我去接任务,而qiubole仍很兴奋,要在那留守。那天晚上,不时有人在发谣言:qiubole是大富翁啊,在棋圣馆一晚没走。 想来他是收获不少了。
这以后同qiubole就成了兄弟,常在一起交流心得,并肩作战。一开始他比我强些,作战时他做先锋,后来我超过他,就改由我先发。同他在一起打得最苦的是一次上明教去杀烈火旗教众,那时不太认路,走到大沙漠时两个人都蒙了,东奔西窜系统始终是一句提示:你来到了大沙漠。眼见得身上的饮水和食物都为零了,几乎就想放弃闪回客栈去,最后总算看懂了地图,一直往北再往西终于是逃出了沙漠迷宫。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地杀了烈火旗教众,qiubole 的内力已经为零了,差一点就得从明教走回长安去(那时是我们第一次上明教,不知道原来明教也有食堂啊)。
后来又有一次,qiubole 在公聊上求助,我问他怎么不找我,他摇摇头:“我要的是白色长袍,你帮不上忙的。”在那个时候,江湖上只有几个高手能打白驼山的NPC,而对我们来说几乎是高不可攀的,我跟他出主意,找高手买,但在公聊上喊了一个多钟也没人应,最后还是身不由已99说了一句:“白色长袍,15 金。”后面又跟了一句:“主要是路太远,懒的走。” 我当时只有12 金,只是身上还有些能卖钱的东西,咬咬牙对身不由已说:“我买了。”大概就是那时吧,下了决心,只要在这MUD待下去,一定要练成高手。
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多了,渐渐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不少是在棋圣馆认识的,如ayuan,禁区,一歌。那时江湖上的规矩讲究个先来后到,打棋圣也是如此,要是来迟的就自己站到一边看别人打。到棋圣馆的次数多了,大家混了个面熟,往往在合力打死之后均分,尽管人多,能分到的很少,但大家在一起边打杀边聊,也挺开心。后来在校军场的朋友,大多埋头做任务,久久不吭一声,不少人练武成痴,少年就已成就高手,但总觉得闷气了些,想想还是那时有意思,功夫虽菜,但却自在逍遥,更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记得有一次接韦小宝的任务时被锦缎给卡住了,当时连了十多个,舍不得放弃,在公聊悬赏3金求购(当时的市场价)。重赏之下,一个叫yin-jon-hi的发了密谈给我:“我身上没有,不过我知道在哪有的买。你先付钱,我带你去。”
我记得锦缎是穿在锦衣卫身上的,只是自己打不过,但当时对MUD不熟,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反正当时没其他人应征,就跟随着他到了北京的布店,在那果然只有缎布衫,没锦缎。yin-jon-hi大概也舍不得到手的三金,想了想又说:“我去打来给你。”
在东厂,看了几招,就知道他不行了,一问之下,他的攻击也才400多。不过yin-jon-hi还不太服气,大概他来得早,之前的系统是可以打的。
另有一次,是在北京的广济寺,在等慧智和尚时,yin-jon-hi来了,一见面就要我让任务,我坚执不允,说了半天,那次他还是挺规矩的在旁边看我打了。杀完之后,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忙(那时我攻击比他略高,但打和尚还挺吃力,所以问了句)。他挺硬,拒绝了。不过我做了两个任务后又绕到那去,果然他还在和慧智和尚纠缠。那时觉得他挺有意思,一起杀了慧智后,他捡起袈裟,一声不吭就走了。
在当时的江湖上,yin-jon-hi的名声算得上狼籍的一位。由于他出道早,仇家中有许多是早期的高手,如天下,秦麒麟,kevenqi 等,他的武功不高,就只有被杀的份。认识他之后,经常在公聊上见到他被某某人杀死的谣言,接下来就可以见到他的三字经,yin-jon-hi的文章不错,骂人也算的上是一把好手。
其实在江湖上每个人都可以扮自己想做的一份角色,yin-jon-hi大概一来就下决心做邪角,而最终能在这上面成名,那也不容易了。后来他做杀手时,别人问他理由,他曾理直气壮的说:"说什么说,这谁有我被杀的多。"那也是实话。
Arading100这个ID最后一次同他打交道是在白驼山上,那时认识了一个叫行天2001的新玩家,当时给了他一本轻功入门,在那教他读。这时yin-jon-hi来了,向我要轻功入门读,我知道他刚被人杀了,也给了他一本。但回到北京的时候突然看到行天2001在大叫:"yin-jon-hi,你借了我的书为什么不还啊。"当时奇怪,问了行天,原来yin-jon-hi居然又向他借轻功入门,拿完就走了,当时心下隐隐有些发恼。
再后来用生死线这个ID时,yin-jon-hi武功已经大成,四处找仇家报仇,他使了个小手段,先四处发布自己的假的状态,比他自己的功力要低许多,然后找仇家挑战。秦麒麟首先就上了当,被他杀了一次,接着就见他四处追杀秦麒麟,我对他们的恩怨略知一些,正好路过城中心时见到他,顺手就下了KILL。
有一天,因为生活上和MUD的一些事情,情绪很坏,决意退出MUD。
那日上线,给qiubole发了条信息,让他立时来平安找我,然后调集了所有的仓库到平安客栈清点。点数的时候,看到那些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现在就这样放弃,心里特别难受。
qiubole匆匆来了,我把自己较好的东西分了一半给他,然后告诉他我的决定。当时他大吃一惊,马上在那劝起我来。但我心意已定,只是麻木的在公聊发信息,让需要物品的来平安拿。
来的人不少,不够分,就只能一件件的把东西往地上扔,谁拿到就是谁的。东西没了,人也渐渐散去。也有几个心地较好的在客栈劝我,但我当时想退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厌恶MUD,听了他们的话只是更加难受。
大元帅府是我选定的退出江湖之处,qiubole 默默地陪着我来到这里,悲伤的说:“看着自己的兄弟在面前自杀,心情真不好受。”
我那时心也有些酸酸的,很想说些什么但却终于没有出口。我在键盘上敲出了最后几个字:“告别了,朋友们。”闭上眼睛,纵身扑向常遇春,脑里还留着qiubole在公聊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Arading100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 2.风云再起 ***
再出江湖,已是物是人非。那一段时间,华山的BBS上日日可见退出江湖的告贴,qiubole也在其中。
眼见相识的朋友一位位离去,心境与前大不相同。那时觉得自己的Arading100既已自杀,就让他的记忆永远停在了大元帅府,起了个新名生死线,绰号是“死去活来”,连起来读就是”死去活来生死线”,那时常有朋友见了这个怪怪的名号而询问,笑而不答。(后来在一次同白无常的会面后又改了个NICK“飞花无常”,最后的NICK“飞花逐月”是遇上了月牙之后改的)
当时我的仓库里还有些上次退出江湖时派不出去的物品,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对于重练的我来说,也是聊胜于无了。记得在吉祥客栈往自己的新ID上来回地搬运了几次后,旁边就有位小MM十分羡慕,“大哥,你的人缘可真好啊,刚来就有这么多人给你送东西。”现在想起这话有时还忍俊不禁,这位小妹妹说话实在是太可爱了。说起来她算是峨眉派的元老了,芳名叫baobaoya,那时全江湖拜在峨眉门下的不过三数人,只不知现在峨眉派是否还有认得她的。
那个时候,系统的负重设置不合理,只要在商铺买东西,可以无限地装下去,不受负重的限制。因非而那日钓完鱼,学完些基本功,并没去接任务,四处杀财主攒钱(其实不光身上有金子的大财主,那时身上有几十两银子而又能打过的NPC也是不放过的。
钱攒够了,用了仓库到北京和扬州的各大商号采购了充足的物品,运到鹿鼎公府,主ID站在那接任务就行了,有些任务较难,对当时的我来说根本没机会完成,干脆放弃,这样做下去,不到15岁就从韦小宝那毕业了。我的速度在当时算快,但对现在的新玩家来说,如果背后有个强力高手支援,一个不漏的将韦小宝的任务做下去,最终可得73K左右的潜能,而我那时只挣了大约40多K的潜能,对初期的玩家来说差距是过大了,所以现在许多人都想在那做个满堂红。记得我的毕业成绩是:(攻击力 1750,防御力 1350 )勉强能杀官兵,只能算是及格。
杀官兵?对现在的人来说,提起这个任务大都不屑一顾,要是某个从鹿鼎公府出来的在公聊求助这个任务,旁边要是有好心人,多半会诚恳的劝他:你换个ID算了。
但在我们那个年代,官兵还是一个响当当的字眼,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官兵的乱刀之下。那时在江湖行走,路过城门时,最常见的景像就是:XXX的尸体 (1具)。一月的老玩家对此大概有同感吧。
对于一般玩家来说,独孤求败的任务是个分水岭。由于韦小宝大多给的是找东西的任务,即使不会丝毫武功也很可以在那混口饭吃。但在独孤求败这,有两道坎是很关键的:第一道坎就是官兵级(70级)的NPC,由于独孤求败交的任务九成以上是砍人,其中占大头的是这类及之上的NPC,也有些难度小些的如地痞之类一惯是江湖的抢手货,一天之中能看到他好端端站在那的机会不多,大多时候赶到那去,早已是尸骨无存,要是运气再坏些,还能看到有一堆人在旁边排队等着杀。所以,要是杀不了官兵,那对不起啦,独孤的这碗江湖饭你是吃不了了,还是回韦爵爷那补习去吧。第二道坎是峨眉派的静字辈(120级),独孤求败的任务中超过这个难度的不多,运气好的话,只要能杀静字辈就有机会连续上几百个的任务,随着潜能的奖励随着连续任务的增多而大幅增长,过了这道坎,玩家的功力可以说能有一个飞跃。
刚刚到独孤求败那接任务的日子是十分难熬的,总算我还能杀官兵,慢慢零敲碎打下去,也渐渐能杀尊者,武将,罗汉了。在我没指望连任务时,给自己定了个接任务的标准:只杀同等级的NPC。我90级的混元掌时打坐上几次已能磨死罗汉了,但觉得那样花的时间潜能比不划算,除了第一次试招外,这样的任务都不接,直到后面上了一百级后,再做这个时间就要节约的多了。
记得第一次打倒武将时十分开心。其实那时我才70 级,是轮滑的任务,和他合作砍的。在那时,能一个人打倒武将的算是凤毛麟角了,能合作打武将也可以自豪了。那次和轮滑两人轮番攻击,中间每个人都被打晕过,但磨了半个钟,终于能将武将给摆平了。这时轮滑掉线,我看着晕倒的武将很是得意,在公聊大声的叫他,那次轮滑是一掉不复返,眼睁睁地看着武将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瞬间恢复了元气,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我的混元掌等级到了110级之后,我开始尝试着连任务。第一次对峨眉的静字辈师太下KILL后,那种一招间气血被杀掉一大半的可怕的感觉,到现在记忆犹新,那时手不停顿的唯一一个动作就是“加血”。在那个任务终于完成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从此,我的江湖路就要顺畅得多了。
回想起来,官兵、武将、罗汉、静字辈,每一种难度的跨越,在那时都伴随着一种快乐。连任务是一个漫长而又寂寞的过程,而最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也许就是为了那份成长的快乐。这样下去,从1.11到2.26,当我的MUD年龄28岁,在MUD正好闯荡一个半月之后,终于将混元掌练至250级,第一次将攻击练满。那个时侯,将攻击练满一直是我的目标和动力之一,但在那种目标达成的欣喜过后,却有了另一种感觉。当练级已成为一种固定的套路,当任务已成为一种机械的运动,初期那种探索的乐趣、超越的欣喜已荡然无存,我第一次有了倦意。

 

*** 3.江湖旧事 ***
那时候在江湖上作任务累了,也做些生意玩玩。我在江湖上发的第一笔横财还是在用Arading100时从天下那挣到的,那次将8金从北京当铺买到的天蚕甲转手以40金的价卖给了他,但二天后系统改版,天蚕甲改为无限量供应,这条财路就断了。再出江湖仍然是20两银子起家,那时为了买东西需要大量的钱,但江湖财主们十五分钟才出一次血,又有许许多多人打他们的主意,所以当时身上有几十两的NPC也是不放过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等到从鹿鼎公府出来,又是穷光蛋一个。这段苦日子后来到我终于能杀公孙止时方有所转变,公孙止身上的君子剑,淑女剑是那时江湖上最抢手的商品。那段时间,每天做上几单,袋子里渐渐有些余钱,从此算是过上了小康的幸福生活。
那个时候,江湖还没有专门的交易系统,玩家交易全凭个人信誉,碰上信用不好的, 难免有纠纷。我那时的一个朋友狮子郎,他大概是我在这个江湖交过的脾气最温和的朋友,有一次在交易的时候被人骗了,那个骗子拿了钱后立刻躲到了平安客栈。他慢悠悠的走过去,也不生气,在那里笑呵呵的对骗子说:“我要是在江湖见到你,我也不杀你,就把你打晕了背起来到处跑。”
后来过了一个钟头,我回到平安客栈,见他还在那里孜孜不倦的教育那个小伙子:“其实你要钱可以说嘛,你不说别人怎么会帮你啊。”
“唐僧啊”这三个字那时立刻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无数黑影也是我那时在江湖中的另一位颇具个性的朋友。印象中他那时在江湖上一直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似乎总有一肚子的牢骚。他刚到江湖时曾三度上古墓拜师却终因被评价为资质太差﹑相貌太逊而三度被那个古墓老MM孙婆婆扫地出门。之后他愤而狂批古墓的那篇作文,那时看了之后几乎让我笑破了肚子。他是那种口硬心热的家伙,有一段时间被白驼的新人气得起了个“就算是天王老子求爷爷告奶奶也不帮”的NICK,但私下里还是偷偷用了匿名在白驼BBS发了些《新手须知》之类的东东。他自己的武功练的不高,但很少有人知道,后来那两个在白驼派被称作大师兄的ID“龙传人” ﹑“无名小子”在初涉江湖时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傻猴子是我在这个江湖上最佩服的朋友和兄弟之一。最早和他的交往在一月底,那是一次和他在北京东门外的较技之后,惺惺相惜,就此立下了“江湖共进退,有难同当”的盟誓。作为仗剑的第一高手,他更创下了百岁高龄的空前绝后的记录。一代新人换旧人,江湖上最早的一批高手后来几乎都因为各种原因淡出,只有他始终如一,独守着那份执着,看尽了仗剑的潮起潮落。在江湖上,不少人谈到他时都有一个字“冷”,也许只有他的朋友才能更深的体会到他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
那时也有很多朋友是在生意时候认识的。有一位明教的朋友“流光舞者”用夸张点的话说就是我在做生意时候看着他长大的。他比我来的迟,最初和他的交易都是些韦小宝处任务用的简单物品如侍卫服﹑袈裟﹑一品官服等,到后来他毕业了,就成了青锋宝刀﹑屠龙刀等等,几乎所有韦小宝和独孤求败的任务物品都和他成交过。其实到后来很多物品我手上没有,和他熟了,也就放下任务帮他弄。做生意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调节,MUD中金子对我的修炼也帮助不大,但一直觉得,MUD不是一个人的世界,看着别人的成长也蛮有趣的。后来被称作“才女”的古墓派师姐级玩家tearbaby也是在交易时候认识的,那是一次任务后,我收集了一些兵器在吉祥客栈拍卖,要收摊的时候,旁边有一位一直站在那,名叫tearbaby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说:“GG,我刚刚死了,兵器和钱都掉光了,能先卖给我一把淑女剑吗?钱我以后一定还。”那时看了看她,也许是她的名字打动了我,也没去想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把剑赊给了她。没想到的是,后来在古墓的BBS上还真的看到她向师兄师姐的哭诉,原来还真没说假话,那笔债也就算了。
大约是一月二十左右,那晚同往常一样,一上线就埋头做独孤的任务。忽然公聊上热闹了起来,好多人在大叫:“华山派和武当派打起来喽,在长安钟楼开战,大家快去啊。”
当时过去一看,哪有这回事,不过是有两帮人起了冲突,在那对杀罢了。不过记得那天到场的人很多,煞是热闹,记忆中,这大概是仗剑的第一次群殴了。
冲突的双方中其中一方是烈炎庄,主要有武当四剑,中红白,烈炎冰,天鬼等在场,还有个歪歪嘟嘟那时同旁观的秋枫梧起了冲突,另找场子挑去了;另一方绰号前都有个草场坡,出场的大概是风雪浪客,寒冰剑,七分天下,sm毛毛,飞雪寒冰剑,鹤舞狂沙等等。双方的门派是五花八门,主要是华山和武当的,也有明教白驼的参战。
那场大混战打的很是激烈,我到了几分钟,地上就躺了十数具尸体,那些倒下的从白无常那跑出来,到这装上一把长剑什么的,三十秒后又是一条好汉。相对来说,草场坡的那几个PK的经验更为丰富,较有组织,分工明确,对方每躺下一个,就有专人在旁边熟练的割头,搜尸。
那天晚上到的人太多,屏幕上的信息到后来都看不清了,这时有个女孩打扮的叫做大海的沉沙的ID,在场子中间跳来跳去,不停大叫“华山的站右边,武当的站左边,其他的站中间,有仇的快打打打。”那时有几个其他门派看热闹的果然站到了中间,印像比较深的有一位是明教的没赢一次,那家伙头上顶的一句话,“别打我,我是参观的”一个晚上都没掉下来,另有一个是少林的汗毛大师,记的这家伙当时大概被这个血腥的场面刺激得热血沸腾,在一旁一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到最后,群殴的双方大概都累了,在场地中间留下了几十具尸体,人渐渐少了很多。也许因为我那时的位置在华山的那一边,突然之间中红白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当时的攻击是4000多,至少在他一倍之上,不过那时没什么人认的我,大概他想找个软的柿子捏吧。我当然不会怕他,反而点了下跟随,迎了上去。两招之后,地上已多了一具中红白的尸体,这时草场坡的人还没走完,立见有一位飞快的装备上长剑,手法纯熟的将中红白的首级切了下来,塞给了那时还在摩拳擦掌,激动不已的汗毛。
这场大群殴之后,其中有几位在后来的江湖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像。武当四剑后来投入丐帮,练了个ID乞乞儿,天鬼就是后来的武当我最小,寒冰剑则是后来的华山高手,另外后来以“抢”成名的是风雪浪客,另一位以“杀”成名的就是中红白(后来的中白红,冷阿豪)。
风雪浪客这个人,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带动了仗剑的“抢”风。在江湖上,普通百姓这个词居然成了贬义,那也可以说是风雪浪客惹的祸了。
那次之后,风雪浪客就纠集了一帮人,在城中心干起了杀人劫财的勾当,风雪浪客的名头是那时闯下来的,而城中心从那时起成为江湖中的不祥之地,16岁也就成了新手心中的永远的痛。风雪浪客的武功不高,一段时间后城中心的活就不能再干了,这时他改行做起了捡尸体的活,在公聊的谣言频道只要一有某人死了的消息,就可以看的见风雪浪客一溜烟的奔到那里,那时的玩家要是走的慢,再回到自己阵亡之地,往往可以见到风雪浪客正捡的欢。到的后来,风雪浪客的仇家越来越多,不少人练成之后,在公聊发个谣言,然后就等着他上钩。风雪浪客就这样被骗去杀了几次后,改注册了“抢”系列的普通百姓,由于系统的保护,再也没有生命危险,再后来一品官服走俏,他的业务范围又扩展到了康亲王府等地。那时又没有killget,等高手一打完,他就地一抢,他的网速快,时时可以在公聊看到他得意的笑,在那段时间,提起这个名字,相信要有不少人是恨得牙痒痒的。
红中白的三个名红中白,中白红,冷阿豪都可以称得上满手血腥,后来尽管不常来了,提到这个杀手想来还是有不少人会有伤心的回忆。但比较而言,在“杀手”这一行,他与yin-jon-hi ( 米离,lmwuu)相比,尚是差一筹吧,说起来,红中白的成名与这的其他杀手没什么两样,无非是练到了一定功夫后杀些没什么抵抗力的新手,杀的人够多,总的也就算是一个“滥”字。那样的杀手,只要练了一段时间人人都可以做。而yin-jon-hi 在练米离时曾被追杀了几十次,而终于能够练成并加以报复,比起他们来,要多了一个“忍”。
“月黑风高杀人夜”,对于许多玩家来说这无疑是MUD中最具魅力的一句话了。PK被称作MUD的一道风景,独有的魅力。不止一个PKER这样宣称,“我来MUD就是来PK的, 不然我那么辛苦练功为的是什么?”
MUD是一个角色扮演的世界,徒劳地谈论是与非并没有什么意义。有的人,可能希望江湖像个大家庭一样温馨,而有的人,来MUD就为了享受那种血淋淋的快感。
在江湖上,我杀的大多是PKER,原因很简单,既然江湖有PKER,自然得有人反PK。
略为滑稽的是,与小说中那种寡言少语﹑不发则已﹑一鸣惊人的杀手不同,那时的江湖上,每一个练成三招两式的PKER打算出山后,总会像摸像样的发一个长篇大论的PK宣言,什么“看破世态,我要PK了”云云。我不知道PK是否需要那么多理由,我只知道,一味平静的江湖也许缺了些什么,但一味弱肉强食的江湖也不是真正的江湖。江湖恩仇江湖了,我宁愿把MUD的“仇”看做是一种竞争。

 


*** 4.华山论剑 ***

“4.29”在仗剑江湖里早已经成了大PK的代名词,那次PK的规模和影响之大以至于后来的人在吓唬新来者时往往用上这么一句:“你没经历过4.29吧”。那一夜,对于上线练功的中级和初级玩家来说,绝对是一场极为恐怖的噩梦。如果有人现在再去重翻那几天的帖子,可以看到满版都是高手们血淋淋的PK宣言和被PK者的血泪控诉。

引发那次大PK的原因很简单,在那之前,巫师对任务奖励系统作了调整,对于校军场高级任务的奖励由平均每个任务500点潜能降至200点左右。我那时已有两个月没在MUD里练功了,江湖的形势与我淡出时有了很大不同。在校军场接任务的已由个位数发展到了数十人,一大批新兴高手加入了这个行列。校军场的quest早已显得僧多粥少,更何况在那有限的任务中还有许多对于那时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于是,为了一个任务争得头破血流的事件屡见不鲜。“熬”是那时许多人的感觉。在江湖闯荡的资深玩家中大概很少人没有那种叱咤风云的绝顶高手梦,而对于那时的新兴高手们来说,眼看着这种看上去似乎就快成为现实的梦仅仅因为巫师一次并不见得公平合理的调整一下变得遥不可及,那种心血化为乌有的感觉是可以想象的。于是,很多人联名试图以退出江湖向巫师施压要求回复原来的设置,当这个要求被巫师明确拒绝后,许多人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不满不可抑制地爆发了,而发泄的对象就是那些还没进校军场任务的玩家。

那天晚上,我没有在场,据后来朋友所述,在大PK之前校军场的绝大部分高手开了一个“峰会”。会后,一小部分心灰意冷而又无意PK的人如龙不死﹑隐星﹑铁衣﹑云中剑士等宣布退出江湖,其他人则达成一致意见,成立“PK堂”,在晚上玩家上线人数最高的时段统一行动。

之前,江湖也有些PK为乐的玩家,但数量不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即使不幸遭遇,注意些也还是有办法逃脱的,而那一次,参加PK的无论在数量还是级别上都是仗剑史上从所未有的,即便是那些已经有一定修为的玩家,当他遇见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功力远超自己的PKER同时扑来,可以想见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那一夜的主题注定是“PK”,也许,用尸横遍野最能形容那夜江湖的惨状。PK被称作MUD不可或缺的风景和魅力,但对于那一夜的冤魂来说,他们还会觉得是风景,是魅力吗?

那天晚上,还是有几位仗剑的老人如傻猴子﹑吃的多等在PK开始后站了出来,试图维持次序,但对于那些杀红了眼的人来说,杀,已不能止杀。

更何况那夜对于其中一些因伤心而参与PK的玩家算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心情,而对另一些在那一夜一战成名的杀手型玩家如飞天舞剑(死神舞)﹑虎霸来说则完全是“愈PK愈快乐”。

我是在31日看贴后知道了“4.29”的事情,那晚上了线,在同几位参加了PK的朋友的交谈中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有一种“心死”的情绪。我看过其他江湖的故事,知道在那种大PK之后往往意味着众多玩家的黯然退出和江湖的衰落,那时觉得要是有个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回心转意就好了。

在武侠小说中,“华山论剑”无疑是最令人向往的传奇故事之一,在我们这个以武侠文化为背景的江湖中,要求举办“华山论剑”的呼声也一直很高,但是西陆的管理者却一直没采纳这个建议。那时想,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自己组织一个,也许可以一举两得。

正好那晚几个在仗剑最老的人如傻猴子,吃的多,江湖一笑都在,我便向他们提出了这个想法。我们那批人在江湖的时间是最长的,有一种同其他人不一样的江湖情结,也许因为这样,更希望能够为江湖做一些事。那次我的提议得到了他们的赞同,很快就商定以“以武会友”为口号分头在门派里面宣传,取得同门的支持。由于 “4.29”是一场乱战,有许多华山和武当的玩家之间存在着对杀状态,当时特别提出一条,“所有参加比武的华山和武当弟子在比武期间立即停止相互间和江湖上的PK,否则作为公敌取消资格”。

那天晚上的说服工作很有成效,所有在线的华山和武当高手都同意加入到这场论剑大会,实际上也意味着他们同意退出“4.29”PKER的行列。那时在华山派做组织工作的主要是我,印象中华山同门对有机会为门派出战都很热心和激动。尤其是寒冰剑﹑三国人生在当晚就将NICK换为“为华山而战”。

于是我们很快议定了章程和规则,比武大会就定在一个多星期后的5.12,由华山和武当各出10名高手,按门派内的排名依序决战。之所以那次论剑仅由华山和武当参加,一方面是因为那时的其他门派在实力上还远无法与华山和武当相抗衡,另一方面也因为我们当时想尽快平息“4.29”事件,相对而言我们几个在华山和武当的影响力较大,容易操作。

和我们的预想一样,“华山论剑”的消息在江湖上正式宣布以后,很快就超越了“4.29”的影响成了那段时间江湖最热闹的一件大事,江湖也因此而平静下来。

按照规则,我们需要在门派内先举行一场选拔排位赛,再按照选拔成绩参加论剑大会。在华山选拔赛举行的前夕,我收到由lmwuu(米离)传来的好消息,“lmwu本人将亲自前来参加选拔赛”。

在2月初,古墓派的水磨石(翰海西风)曾经做了个“仗剑十大高手排名谱”,严格说起来,这个排名谱在排位上并不十分准确,但总的来说人选还是相对客观的。那段时间这个排名谱一度风靡整个江湖,点击率和评论居高不下。

在那个排名谱上武当有3人上榜,傻猴子﹑江湖一笑和身不由己99,少林﹑古墓﹑白驼各占一人,分别是汗毛﹑wickedw﹑秦柏,而华山派则是独领风骚,在排名谱上独占四位,分别是:吃的多﹑lmwuu﹑cat和我。

吃的多那时在江湖上一直给人一个“见首不见尾”的印象,都知道他在线,但是却很难见到他,门派内和公聊也难得见他发言。我曾和他谈论过其他高手的进境,他经常性的一句评价就是“话太多”,想来那时他是把聊天当作一种“无用功”了,用汗毛的话来说,他是那种自得其乐的武痴,傻郭靖一个。不过华山剑法是江湖最难练的一种武功,要在同样时间内和其他人保持相同进度或超越,不是那种专注效率的武痴也确实难以做到。

Cat是仗剑史上唯一一位靠着自己努力跻身一流高手行列的女中毫杰。在独孤求败那里连任务时,她曾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坚持在电脑前,后来是因为停电才不得不下了线。可惜的是,2月以后,她几乎绝迹江湖,再也难觅芳踪。

Lmwu是那种沉默寡言﹑一鸣惊人的武痴,那时很多人在他上了十大高手排名谱后大吃一惊,原来华山又出了这么个高手。三月的时候,lmwu发现了当时江湖的一个BUG,就是当玩家被级别高得多的NPC所杀时,只掉经验不降潜能。利用这个发现他用lmwu带出了一个新ID“lmwuu”,连完小宝和独孤的任务后,不停的找NPC自杀降经验来维持在独孤求败处接任务的条件。由于独孤求败的任务比校军场的容易得多,他又是连续的状态,因而轻而易举的练出了明教史上最年轻的高手lmwuu(记忆中第一个由高手带着一个不漏完成韦小宝任务的是2月初华山的迷谷之魂,最终仗剑中用高手带练出来的最年轻的高手是华山的死神舞,28岁时就已280级)。

我自己在江湖练功时最喜欢的是那种一路闯关磨练成长起来的感觉,到后来连任务轻而易举时候产生的反而是厌倦感,所以对练新人没什么兴趣。比较而言,吸引他们的大概是那种练成之后那种完美的感觉。

早期江湖属于摸索的阶段,高手们大多各自有与众不同的练功方式和捷径,这也是他们能够很快在进度上超越其他玩家的原因。这其间也包括利用系统的设定或者说利用BUG,但就根本而言,这种方式不属于作弊,而更应当算是一种创意和捷径。反过来说,如果MUD中每个人都一样的练功模式,仅仅依靠在线时间来区分高下,那也就毫无乐趣可言了。

Lmwu的复出让我们更增强了信心。华山的选拔赛在几天之后如期举行。为了避免有人故意捣乱,比武地点选在了丐帮洪七公所居的青竹林小屋。由于那个地方同外面有一个迷宫隔着,一般说来不会有人误闯。除了华山派的人外,江湖上要求观战的朋友也很多,为了稳妥,我们没公布地点,来的朋友是由丐帮的五彩石帮忙接送。但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比武到一半还是发生了个小插曲,一个当时江湖上声名颇为狼籍的普通百姓闯了进来,尽管他信誓旦旦,声称绝不乱来,但是我们当时的比武要求是打晕为止,而普通百姓受系统的保护,无法攻击,所以为了安全,把比武地点改在了华山密洞。

那次选拔赛后,华山代表的排序是:吃的多﹑生死线﹑lmwu﹑寒冰剑﹑令狐冲4﹑三国人生﹑耶酥﹑宙斯﹑sun_ssg﹑鹰羽,另外由牙叉再生和猫猫天使作候补。之后武当选拔赛排出的代表名单是:傻猴子﹑江湖一笑﹑风云幻﹑(4-6身不由己99﹑寒松大师﹑阿诺)﹑赤手﹑(8-10影子木偶﹑齐淑幂﹑圜)。

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并列的名单,是因为当时定议的时间太仓促,而作为玩家,我们无法确切核实其他玩家数据,所以作为一种“君子之争﹑以武会友”的活动,先并列再确认的方式那时为双方所认可。没想到,后来就因为这种模嶙两可的排序引发了争议。

名单出来后,华山的同门按当时武当的名单顺序做了一个分析,觉得除了前两场,后面都还是很有信心。

论剑的那晚,经过傻猴子的争取,尽管这是一场玩家自发举办的活动,西陆的管理者还是答应提供特别的场地给我们使用,并委派巫师妖狼作见证。

因为系统资源有限,那天晚上,除了参加比赛的代表外,江湖朋友中我们只邀请了明教的阳光光阳﹑少林的汗毛和武当的魔王手见证,另外由月牙作比赛的记录。

第一场比赛中傻猴子击败了吃的多,至于我,由于武功荒废太久,在定规则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重在参与”了,虽然在比武前那段时间努力了一阵,还是败了。接下来的几场和我们预计的差不多,lmwu击败了风云幻,宙斯击败了影子木偶,鹰羽击败了圜,耶酥则败给了赤手。

但接下来发生了意外,武当派在第四顺位出场的不是身不由己99而是阿诺,虽然华山第四位的寒冰剑较轻松的击败了阿诺,但在双方第六顺位的较量中,尽管三国人生为华山派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仍惜败于身不由己99。

那次比武中,大多数场合还是点到为止,最令我感动的就是三国人生那场,我那时是华山派推出的监场代表,我清楚地记得,当三国人生终于倒下后,充满歉疚的那句“对不起”,那一刻,我的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眼里有些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有问三国那一刻的心情,也许他有些难受,但我想说的是,在那一夜,在那场大比武中为了华山的荣誉而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华山人,无论胜负,都是真正的英雄。

而那场比武中另一个有争议的就是武当派的影子木偶出场排位高于齐淑幂。

尽管我们无法确切知道其他玩家数据,但在江湖上同其他江湖朋友也常有过较技类的交流,所以大体上还是可以估计出双方代表状态的。更何况那时阿诺的ID保管者是华山的sun_ssg,我们有确切的资料证实当时阿诺的状态比三国人生还略低,实际上私下里阿诺在同三国的交手中也输了,但他在武当的排位中却高出击败三国人生的身不由己99两位。

所以比武结束以后,华山的代表是群情汹涌。而我既是参赛的代表又是组织者,那时也只能安慰他们,毕竟比武规则是一个君子式的约定,“我们问心无愧”。

那天晚上,情绪最为激动的当数寒冰剑了,后来,他还是单身约战身不由己99,在将其击败之后飘然退隐。

一直很怀念论剑的那段时间,那时的华山派是历史上最为温馨和团结的时期。

华山作为江湖的第一大派,早期的华山高手如三菱重工 ﹑秦麒麟﹑天下﹑吃的多﹑cat﹑lmwu开创了华山独尊的时代;中期成长起来的高手如狮子郎﹑寒冰剑﹑白发魔君﹑三国人生﹑sun_ssg﹑牙叉再生﹑宙斯等也为后来的华山师弟做了不少事;后期较为活跃的则是死神舞﹑彩线﹑欧阳龙馨﹑西风幻想﹑帅巫师﹑木白衣﹑kum99﹑欧乙等。

曾经的那个华山,曾经的那些华山人,回想当年岁月,也许用那时我们在论剑时提出的那句口号最能说明我的心情。
“傲我华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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