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馥真的秘密
“呵呵，蛋蛋，蛋蛋，哈哈……”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澄飏的梦里。
“不，不要，未央——未央——”
澄飏听到有人再叫他，可是都是陌生的名字。
“是谁，是谁！”
澄飏梦中呓语，好混乱，是谁，是谁在叫他；是谁，“蛋蛋”和“未央”是谁？
清晨，Noah早早起来，来到餐桌前，笑意盈盈：“Better?!”
澄飏笑了笑，“好了，一夜康复！”
澄飏忽的想起来一个名字：“未央！”“未央是名字吗？”Noah摇摇头表示不解。
“未央？”这时父亲开口了，“夜未央，未央宫，未央，是个好名字！”
“锦涵，咱们怎么没有给儿子取个好名字啊，未央名字不错啊！”柳权对着妻子说。
“真是会打趣，还是飏飏好，朝气阳光，未央多老气！来你们两个都多吃点，现在正长身体，要不营养不够了！”
“It’s
not me, but Yang.”Noah赶紧摘清自己。
“好好好，妈，我好好吃早饭就是了，我们都会好好吃早饭！”要不是这么多年的互相了解，Noah还真受不了柳母这宠儿子的劲儿。
“嗯，今天你们两个一起去吧，要不你们这两个大个子在家里晃来晃去，都绊手绊脚的！”
“绊手绊——脚？”“哈哈”大家一时都笑了。
一般大学生按照学校规定要在学校寝室住，虽然学校也给澄飏临时安排了宿舍，但是允许澄飏随时回家，从家里到学校大约车程四十分钟，不远也不近。
就这样澄飏和Noah开车来到了学校。两人下车，因为Noah毕竟是欧美人，比澄飏还高一些，两人简直是杂志封面的男模，这着实在校园里引发不小的轰动。看那背着双肩包，或者抱着书的，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在看他们两个，实在是够吸睛。
“Noah你把车停好，咱们到教室见面。”澄飏跟Noah淡淡说了声就先往教室方向走了。
楼道里又是两排注目礼，澄飏向着还陌生的同学微微一笑，迎着澄飏的笑的同学们觉得“受宠若惊”一般，少男少女春心萌动的年龄，突然出现的行走荷尔蒙就像池塘里的一群锦鲤，饿了许久，终于迎来的一片面包片……
猛然间，澄飏发现了漫真，在一小堆堆女生中间，目光穿过前面的女生的背影，正看着那个昨天还曾经贴在自己脸上的柳澄飏，漫真摸着自己的脸颊，好像现在还有柳澄飏汗津津的额头上的汗液……
柳澄飏看到了漫真，放慢了脚步，突然一个箭步走进了漫真，漫真就这样被一个英气逼人的柳澄飏压到了角落里，漫真有点不自在了，周围的同学们早就驻足了脚步，偷偷瞄向这边。
澄飏低下头，问道：“你就是昨天我旁边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突如其来的严肃，把漫真搞得有点紧张。
看着自己被逼仄到角落，漫真盯着满脸严肃的澄飏看了看，突然推了澄飏一把，“干嘛！没礼貌!”
澄飏一怔，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
漫真定定身，好像对澄飏咄咄逼人的质问弄得有点生气了，没有回答澄飏，转身就走，没想到一直顾忌眼前的澄飏，一个转身正好和一个走向这边的高大的影子撞了个满怀。Noah。漫真就这样看着眼前高出自己一头还要多的金发碧眼的Noah。漫真手中的课本被撞得噼噼啪啪摔在了走廊上。
Noah是典型的欧美人，在亚洲人看来是模特的身材，长手长脚。五官棱角分明，深深的眼睛就像一池清泉，唯有一点，就是Noah毛发重，会让人觉得毛毛的，给人一种毛茸茸的感觉。
一时间两大帅哥都在漫真面前齐刷刷的站着，旁边的同学已经开始看起热闹来了。
漫真本能地蹲下，慌忙收拾着地上的书本。澄飏和Noah也蹲了下来，帮漫真整理书本。
漫真接过来澄飏和Noah手里递过来的书，也没有抬头看二人，转身匆忙跑进了教室。
快上课了，同学们都陆续进了教室，大家坐的都很随机。澄飏又来到了漫真身边，自然地坐下了，旁边跟着的就是Noah。女生身形比较娇小，所以漫真坐的比较靠前。突然身边两位高个子的两个大帅哥坐在旁边，出现的就是最萌身高差。教室里同学们偷偷瞅着漫真，有时也刻意避开漫真的目光，大家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肯定是有问题的。
此时的漫真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客气，面对甩都甩不掉的两位“帅哥”浑身不自在。要么一个不来，要么来一双。
澄飏这次也很奇怪，因为漫真什么味道都没有了，一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澄飏坐在漫真身边，就是想一探究竟，想亲自问问漫真，让他住进医院的味道是什么。但是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漫真那不屑配合的脸。
挨到了午间休息，大家哄哄地离开了教室。漫真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澄飏终于开口了。
“怎么，还在生气吗，今天早上，的确，是我唐突了。但我没有恶意。”
Noah这时走过来，看着漫真说：“抱歉了，早上撞了你！”
漫真看了看两人，低低地说“哦，没有关系的!”说完收拾起书吧就走。
澄飏一把拉住漫真：“早上，我觉得我有点冲动了！”澄飏趁机补充道。
“哦！没有关系，我也有点过头。”漫真放松了。
冰释前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
语言往往是打破坚冰的利器，语言是内心的独白。心与心的真诚交流就是人与人关系的开始。
同学们还没有完全离开，看到三人一个上午一言不发，转眼三人开始聊天了，而且是三个人，到底是个什么鬼的关系？自从澄飏来到班里，整个班级都好像谍战剧了，从地上到地下，各种小道消息，官方信息，揣测，假想，八卦混合着已然铺天盖地。
“一起吃饭，如何，咱们就算认识了，是同学了，一起吃饭吧！”澄飏乘胜追击。
Noah说：“我是今天第一天过来，我和澄飏是好朋友，也来到这里学习，叫我Noah！”Noah果然是澄飏教出来的，完全是一副中国范。
漫真望了望眼前这两个大个子，说：“漫真，景漫真。”
漫真的名字就这样知道了。
中午的学生食堂永远是那么热闹，不过今天，两大帅哥与漫真出现的时候，这拉风的场面，至今还让漫真津津乐道，虽然当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三个人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但是从别人的眼光来看，这个铁三角或者叫做三剑客必定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发生，要么就是三角恋，要么就是两男争一女，要么就是一男一女争一男……
没有想到的是漫真成为澄飏二人的校园生活引介人，每日三人在一起形成了行动小组，漫真带着二人逛遍校园，熟悉周边环境，吃遍好吃的小吃，评点课程，聊老师，聊专业，聊设计，一时间，漫真在校园里出名了，因为每次漫真行动都是两大帅哥护卫，随着时间的推移，漫真把更多的同学朋友介绍给二人，这个“团队”又扩大了不少。
澄飏却没有忘记为什么一直带着Noah“赖”着漫真。这个原因就连Noah也不知道，澄飏更没有向漫真问起。因为漫真的确变成了普通的漫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让澄飏来追寻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漫真和澄飏和Noah还有几个走得进的同学相处融洽，大家一起寻找好吃的，尤其澄飏和Noah刚到学校不久，美食如何能错过。大家都知道了各自的喜好，澄飏没什么挑剔，唯独喜欢吃蛋，各种各样的做法都可以，倒是最容易满足的那种。Noah喜欢中国的美食，对于什么都勇于尝试，不过不喜欢太辣的东西，吃不惯下水类的食物，有时他就说“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肚子’。”因为陪着两大帅哥，一个月里漫真都没有回去看爸爸和小妈妈，也没有去斓园，馥真却忙着为端午的主题游园项目做园艺设计方案，所以没有顾忌到漫真。
澄飏总是对漫真另眼相看的。毕竟漫真才是那种味道的唯一线索。
“漫真去哪了？”
“漫真你喜欢这个？”
“漫真你习惯用什么样的香水？”
“漫真你喜欢这个味道？”
“漫真你喜欢吃这个？”
似乎只要有漫真在的场合，澄飏就一直观察着漫真，偶尔也去尝试问着漫真的生活习惯和喜好。
澄飏是极具诱惑力的，而且是他在主动靠近漫真，这很难让漫真没有错觉。
有时漫真想是不是澄飏对自己有另外一层的意思。漫真的心也随着澄飏对自己的关心和关照而变得有点躁动了，毕竟这个年龄就是不安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激起层层涟漪。有时漫真看澄飏的眼光有些不同了，多了一丝留恋和羞涩，想要多看一看，却又害怕见到澄飏，有时还会故意躲开澄飏，因为自己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澄飏了。
澄飏却始终对漫真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仿佛对漫真更关照一些。
接下来，学院组织设计大赛，让同学们练练手，而且同学们可以自由组队进行比赛申请。漫真问过澄飏和Noah，没想到澄飏都没有怎么想就同意了，而且还拉来了Noah。还有另外的同学，他们几个自然组成了一队，强强联手。澄飏为队长，漫真为副队长，Noah的年龄早已经超出了要求，而且不是正式在编学生，所以只能是场外指导，做个编外了。
那天下课以后，澄飏首先组织大家对设计主题进行讨论，头脑风暴法，鼓励大家积极进行理解，并得出设计的大体构想，然后让大家进行单独创作，通过对作品的比较融合，选出最优方案。准备时间为一周到十天的时间，一周以后大家碰头。澄飏首先对设计要求和设计理念进行了初步讲解，免得大家南辕北辙，统一方向还是必要的。
漫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有一周的时间，下周一大家才会再次碰头。这期间该去一趟斓园。
周末，漫真拿了自己设计图和姐姐约好就过来斓园了。晴好的天气，空气甚好，泥土芬芳，石舫处冒出了几丛蒲草，每次都有新的收获。
姐姐还没有回来，她独自开了门，进了屋子，百无聊赖，翻翻姐姐的资料吧。拉开抽屉，一张字条映入眼帘。“青硕磐石岿不动，纤韧蒲草复绕缠，两情相依未有时，一片丹心付青云。——记景忠”
“这是什么，姐姐写的吗？姐姐何时有这闲情逸致？景忠，应该就是景忠山，石头，蒲草，丹心青云，两情相依……”漫真胡乱想着，姐姐？相思？
纸条背面写了一个名字：未央。而且秘密麻麻，覆盖了整个纸条的背面……有水渍在这个名字上，一点一滴，水渍周围已经皱了。
姐姐应该流了泪，水渍是泪滴。好像是一个名字，这是一种思念。未央，未央是谁？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纸条下面还有另外一张，一看是不同时间写的，不同的纸，不同的笔，相同的笔迹，但磨损的程度是不同的，说明写后，再一次次抚摸拿捏过。
“婉风轻吟书添香，酽夜浓妆意如霜。一世人生三两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好一个‘三两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姐姐还没有成家，何有这样的感慨，一个人的青春，只有这三两事？……这就是蹉跎吗，姐姐何有这样的失落与黯然？”
漫真把字条放回原处，不禁为此有些伤情，心疼姐姐，姐姐已经快36岁了，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幸福，有爱人，有事业……是不是为了“未央”，姐姐这些年心门紧闭，不接受任何人的爱意，包括祁峰，和姐姐年龄相仿，等了姐姐十几年，这样痴情的人难道姐姐无法接受的原因是：“未央”，可是“未央”是谁，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漫真不敢想，这些年的确姐姐经历了太多，漫真只想姐姐能够获得幸福，有时漫真怪自己不能好好保护姐姐，自责自己能力不够，处处让姐姐为自己操心。想着想着，漫真突然觉得姐姐好可怜，她一点都不幸福，每日里只有斓园与她为伴，漫真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远远看着漫真的是狐族的靖风，靖风看着这个比馥真小十几岁的孩子，看着馥真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看到姐姐的不幸与心酸而自己黯然神伤不由得靖风心中被激起层层波澜，是的，未央，我的儿子，已经离开快十八年了，留下馥真这个孩子，让人心疼，如今又让漫真这样感怀，未央，你到底要惹得多少人的多少眼泪，你才回来！
自那日在地府，问得的消息是，自有天地机缘，天机不可泄。这么久了，一直寻找未央，可是未央在哪里，未央一点消息都没有，未央的气息在这尘世中消逝得无影无踪。靖风唯有在斓园，在馥真这里才会觉得未央离自己很近，很近……而且靖风相信，如果未央能回来，斓园，斓园的馥真是他的牵挂，他定会来这里的，哪怕他是一丝游魂，哪怕是一场清梦……
漫真擦擦眼泪，去洗脸了，把设计图放在桌子上。
回来时，馥真已经坐在桌旁忙碌了，对漫真笑笑，打趣说：也不关门，是等我来的吗？馥真看着设计图，说：“这个今天晚上我得仔细看看，晚上你住在这里吧，我明天把你送到学校好了。”
漫真乖乖地点头，又拉着姐姐八卦：“我们学校来了一个交流生，是美国哈佛大学景观建筑专业三年级的学生，我们一起组成了团队！”
“哦？好啊，可以多多学习交流啊！你们的课程应该不一样吧？”
“刚刚认识不久，不过他可是我的铁杆朋友了，我总觉得他对我另眼相看！”
“为什么这么说？”
“每次他都主动坐在我的身边，他和他的朋友，一个叫Noah的美国人就像保镖一样在他身边，居然也是业内人士，现在他们两个人现在就是我的小跟班儿，我就像他们的老大！”
“姐，如果偶尔喜欢在一个人身边没有什么，如果总是喜欢在一个固定人的身边，是不是有点特别的意味？”
“哦？看来这个交流生对你有特别的意味？”
“有待观察，有待观察哈！”
馥真笑了，觉得看着漫真长大，心里很幸福，很温暖，漫真长大了，漫真一定要幸福，因为自己知道等待与苦守的滋味！可是又能怎样，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是命运的安排……馥真有点宿命论了，她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命运的安排，为什么他会出现，他出现的意义是什么？他的离开更是一个谜面，如果没有谜底，为什么会有谜面？
馥真看着漫真，一个可爱的孩子，长大了，已经二十出头了，她在这个年龄已经明白什么是眷恋了。漫真，你一定要幸福。一定。
漫真转过身出去了，她走的时候留下说话的声音：“他叫柳澄飏，据说才18岁都不到，真正的青年才俊！”她想在斓园走走，也是不想让馥真识破自己看到了姐姐的秘密。
夜间，馥真对选题再次进行了思考，她突然觉得，漫真的东西的确已经很是完美了，但总觉得少点什么，对了，水的利用。这个选题应该充满了对大自然的善意，上善若水，水的元素必不可少。馥真对自己的想法很是满意，知道这只是草图，馥真不禁亲自动手进行修改了。修改以后，的确灵秀不少，在漫真的基础上，馥真或隐或显将水的主题贯穿到底，漫真的作品从整体上完全改变了。馥真的思路更像是一副水墨丹青，而且关键是可以进行工程落地，不像漫真的思路，有时只是为了美而美，往往难以落地。
设计图翘起了一个边，馥真一手正在握笔强调着线条，另一只手就没有顾忌太多，轻轻朝那个边挥去，不想纸张的边缘还是锋利的，馥真的左手小指下方被纸划出了一条细细的伤口，这等事算是常事了。
伤口很细很小，算了，馥真看看，还是关注着一处涵洞结构的改善。左小指的一滴血就这样印在了设计图上。设计图上有基本的色彩，所以，这滴血巧妙地混入了设计图上造景绿植中的一块色斑中。
周一，姐妹两人上路了，一路上风光无限好，馥真有时会感激，感激这天地自然给了人这样美好的东西，阳光雨露，晨光暮霞就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卸下了漫真，馥真到公司去了。在馥真离开的时候，两个高个子的帅气男孩子去迎接了漫真。此时，馥真刚好驾车离开了校园。
澄飏看看漫真，看着渐渐远去的那辆车，说：“这是谁？”
“姐姐，馥真。”
澄飏眼看着漫真，有点不对劲。
澄飏说话间，头又有点不舒服，开始晕了，这次的味道来的气势汹汹，那味道就是从漫真那里发出来的。
Noah就在旁侧，第一次看到澄飏发作，一下扶住了澄飏，旁边就有座椅，两人坐在了座椅上，“怎么样，是上次那样的晕厥吗？”
“是，一模一样，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什么味道，难道上次也是因为这味道，才让你进了医院？”
“不错，正是这样。”
“漫真，过来！”
出乎意料，澄飏让漫真过来。
漫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见Noah扶着澄飏坐下来，她想起来第一次和澄飏坐在一起的情景，竟一时呆在了原地。听到澄飏叫她，她才醒过神来，说：“澄飏，你是不是，是不是，又……”
“过来——”澄飏发了狠。
“哦，好。”漫真抱了设计图走到澄飏身边。
这是第二次了，澄飏觉得好了很多，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味道，也不像第一次那样反应强烈了。但是头晕目眩恶心的症状一个没少。
“近一点”澄飏让漫真靠近一点。
澄飏一把拉过了漫真，让漫真的头靠近自己，自己本来就是嗅觉很差，所以澄飏几乎要把鼻子贴近漫真，他努力地在漫真身上找寻着什么……
“你干什么？”漫真有点生气有点不解，但是还是就这样被澄飏拉着。
Noah也说：“澄飏，你在干什么，这还是校园里面！”Noah居然有点看不懂澄飏了，一时他也将澄飏对漫真的做法看成是一种不恰当的行为。
正是周一早上大家都要上课的时间，没有想到澄飏对漫真会这么做。还有他们旁边还有一个Noah，外国的电灯泡就不是电灯泡吗，校园里的电灯泡就不是电灯泡吗？
来来往往路过的同学们都看着这奇怪的三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澄飏在漫真胸前的设计图上停住了，设计图被装在了画筒中。澄飏强忍了不适的感觉，说“漫真，这是你参赛的设计图吗？我们今天约定要交的设计图？”
漫真说：“澄飏，你真的没事吗，这是的，这就是我根据咱们的选题进行的设计。”
“好的，那你交给我吧，我带回去看看。”
漫真把画筒给了澄飏，澄飏却转向了Noah：“Noah，开车吧，今天咱们回去，马上！”
“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没事，我自己知道，漫真你也去上课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正好看看你的图。”
两人向停车场走去。留下漫真一个人。
我景漫真就是他柳澄飏的克星吗？他见了我怎么这么弱？一个朝气满满的周一早晨，就这样被我毁了，毁了，毁了。漫真真的很自责。漫真脑袋都大了，澄飏刚刚还那样对我，他好像很关注我，可是好像又是因了其他原因这样关注我，一切都怪怪的，澄飏似乎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可是为什么，刚刚的他明明很虚弱，不去医院要我的设计图干嘛？我的设计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漫真摇着头向教室走去，一百个一千个问号在脑子里冒泡……
回到家中，澄飏关了房门，让Noah打开画。
幸好妈妈不在家，要不又会小题大做了。
似乎澄飏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无助，反应平复了很多。秘密就在画筒中。
展开设计图，展现在澄飏和Noah面前的是细节全面，设计思路清晰，整体性很强的图，而且，这几乎接近成图，可以施工落地的成图。
整个设计切中主题，布局唯美，以水为要，整个设计看上去非常灵动，一看就是成熟设计师的作品，不可多得。
澄飏和Noah面面相觑，以他们二人对漫真的了解，漫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设计图。
暂且放一放设计图，澄飏更关心设计图中弥散的味道，澄飏认得出。但Noah这个嗅觉正常的人却说什么味道都没有。澄飏一时也不解了，自己是一个嗅觉弱的人，对这个特别的味道很敏感，应该肯定这个味道的存在，为何Noah却闻不到。
澄飏细细寻找这个味道的来源，仔细看这副设计图，最终在设计图的左下角，他发现了一块和周围颜色不同的色斑，他让Noah也看一看，Noah仔细看着，最后他和澄飏得出了相同的结果，是一丝干枯的血渍。但Noah仍然觉得这是没有任何味道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血渍。
澄飏完全不同，他认定这个血渍的主人就是这个味道的主人，是恐怖的血腥气，夹杂着复杂的香甜的味道，这种香甜的味道很淡，但是很好闻，让人心旷神怡，但很遗憾，Noah却感受不到这再美好不过的味道。澄飏想可能自己从小到大能闻的气味太有限了，这是一种补偿吧。
那么，这个血渍的主人会是漫真吗？那么如何解释她身上时有时无的味道？
澄飏一时陷入了沉思。而Noah因为无法解释澄飏晕倒的原因，更无从感知澄飏所感知的味道而疑惑更多。
澄飏想还是继续待在漫真身边，漫真一定与这个味道谜团有所关联，如果是她，这个味道对于我有何意义，如果不是她，那么她背后的这个味道的主人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这个味道实际上对自己无害，而更像一位使者，要将我和这味道的主人联系在一起。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味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