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春秋‖ 有感《春秋》第一篇...

  话说,古老的中华文明已经绵延了三五千年,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断代的古老文明,华夏民族祖先所经历的那些曲折跌宕以及辉煌灿烂,至今仍让我们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史书给我们留下的不仅是精彩的故事,更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所不可复制的智慧。

我读春秋‖ 有感《春秋》第一篇...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春秋》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编年体史书,大圣人孔子以当时“礼”的标准,用简单的笔墨、饱含深意的语言记载了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十四年、期间两百多年鲁国与众诸侯国的大事。

    翻开“隐公元年”,赫然在目第一个曲折的故事是“郑伯克段于鄢”。这寥寥6个字,是不是看的我们一头雾水呢?好在有后来左丘明的《春秋.左传》,以传解经,这句让人不知就里的话才得以丰满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郑国国君家室之间兄弟相争、母子相疑、亲情相残的故事,它出现在《春秋》开篇,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知道,孔子毕生都在为恢复周礼而奔波,在他的意识形态里,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是理想中的治国之道,那时的社会是理想中的社会,人心古朴,礼乐盛行,连战争都充斥着脉脉温情的礼仪“不鼓不成列”。但是周平王东迁以后,周朝走起了下坡路,社会开始挣脱礼教的束缚,变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智谋,成为了交往的手段,利益,成为了争夺的焦点。战争也渐渐地变得血腥和残忍,由当初的“不鼓不成列”变成了“兵不厌诈”,由此,历史进入春秋时代。

    而鲁隐公元年发生的“郑伯克段于鄢”事件恰好是这个时代的开幕表演,郑国就这样一下子闯入我们的眼帘。

    郑国是周朝最后一个建立的诸侯国,却迅速发展为诸侯当中第一个霸主,其第三任国君郑庄公俨然成为春秋三小霸之首(我们更多地知道春秋五霸,却不大知道在春秋开始不久其实还存在春秋三小霸)。可郑国又是一个很悲催的国家,虽然风光一时,但在郑庄公之后,兄弟相夺君位,国家陷入长达数十年的内乱,国力很快衰弱下去。又因其地理位置处在晋国和楚国这两个超级大国之间,两边都不敢得罪,两边都需要示好,于是只有把身体匍匐的更低一些,把尾巴摇的更欢快一些。这个形象是不是很像那个啥啥,哈巴狗啊?但这个哈巴狗并不忠心,经常见异思迁,一下子跑到楚国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一下子又跑到晋国说:大哥我挺你哦!所以经常被人打的满地找牙。如果要把郑国兴衰轨迹绘制成一个图形,应该是一只苦命的蝌蚪,脑袋很大,尾巴细长。今天我们主要说的是脑袋,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郑国是如何粉墨登场,率先开启那春秋霸权时代的。

    郑国的始封是周宣王时期,始祖郑桓公是周厉王的少子、周宣王的小弟、周幽王的叔叔,最初被周宣王封在都城郊外的郑地,周天子赐郑桓公为伯爵,周幽王时让其在朝廷担任司徒的要职。郑桓公很英明,看到周朝在周幽王的手上日渐衰微,便明哲保身,想离周幽王远点,以免到时候受连累。于是他请教周王朝有名的占卜专家伯阳父,哪里可以避祸。伯阳父给其指了一个地方,此地靠近虢、郐两国,有洛河和黄河作为天险,且虢、郐两国国君贪利,声望也不及郑桓公,郑桓公只需施以权、利便可得到土地长久立足。郑桓公听从伯阳父建议,利用自己朝廷高官身份,向虢、郐两国不断施以贿赂,最终得到十邑土地,得以在东边立国。

  不出郑桓公所料,周幽王宠爱褒姒,烽火戏诸侯失信天下,给北方的犬戎造成可乘之机,犬戎杀周幽王于骊山下,郑桓公也在这场战争中被杀。后来在驱逐犬戎的战争中,以及在护送周平王东迁的过程中,郑桓公的儿子掘突表现出过人的才能,立下了汗马功劳,被郑人拥戴为国君,是为郑武公。郑武公受周平王器重,被封为朝廷卿士。

    郑武公之后是郑庄公,仍为朝廷卿士,同样在周朝拥有很强势的力量。“郑伯克段于鄢”的事件就发生在郑庄公身上。

    郑庄公的母亲武姜生郑庄公的时候是难产,倒着生,脚先出来,搞的武姜很受罪,所以郑庄公的名字也叫寤生(意思是倒着生)。武姜很不喜欢这个儿子。后来,武姜生郑庄公的弟弟叔段的时候很顺利,而且庄公这个弟弟打小就很讨人喜欢,武姜非常溺爱他,一心想让这个小儿子继承君位,无奈郑武公坚持立长,所以郑庄公才得以即位。

    寤生当了国君后,武姜就开始各种捣乱,什么都想着要给叔段最好的。在武姜的要求下郑庄公给了弟弟一个很大的封邑,叫京邑,叔段也号称京城太叔。

    叔段恃宠而骄,不断筑墙扩城,扩大势力。郑国的大夫们一再提醒郑庄公要制止弟弟的越制行为,可郑庄公先是一脸无奈地说:母亲要维护弟弟我有什么办法呢?后又老谋深算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这样,郑庄公表面上对弟弟叔段的胡作非为视而不见,故意养虎为患任其一再发展,暗地里却牢牢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以便寻找时机将其一举消灭。

    叔段不断招兵买马,野心逐渐膨胀,直到有一次和母亲武姜商议谋反的书信被郑庄公截获,郑庄公便下令出击,讨伐京邑,彻底把叔段打跑让他翻不了身,并发誓与母亲武姜不到黄泉誓不相见(后来郑庄公后悔,终于和母亲和解,这是后话)。

    在这场母子、兄弟的明争暗斗中,郑庄公巧妙地占据道德的制高点,不仅赢得了战争还赢得了京邑百姓的拥护,可谓名利双收。

    可孔子不这么认为,《春秋》中对此事记录为:“郑伯克段于鄢”。太叔不讲孝悌,故不称他为庄公之弟;兄弟相争,就像两国国君交战一般势不两立,故而称为“克”;称庄公为“郑伯”,是讽刺他对弟弟有失教导;这也表明庄公早有杀弟之心。故而不写太叔“出奔”是表示谴责庄公。瞧,这个就是有名的春秋笔法。

    而“郑伯克段于鄢”这个事件大概也是历史上崇尚智谋的开始,从此纷纷扰扰的你争我夺、相互兼并的时代正式拉开大幕。然而在当时,包括孔子在内,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大幕的拉开意味着什么,我们祖先的智慧仿佛一夜之间开了挂,从此,古老的中华民族在学术思想史上便一脚踏进了更为精彩纷呈的黄金时代。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读春秋‖ 有感《春秋》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