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随身听】《黑客与画家》: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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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期说一说《黑客与画家》。

很早就知道《黑客与画家》这本书,以为是算法的指导型说明,当时怕吃不透,就没看。读了之后才知道,是一本文集,通俗易懂,让人忍俊不禁。我读的是阮一峰译的,当时还很吃惊,因为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读一本外文书籍,竟然认识译者,阮大大的有几篇博文,我是拜读过的,深入浅出,受益匪浅。

书是硅谷创业之父Paul Graham(保罗·格雷厄姆)的文集,主要介绍优秀程序员的爱好和动机,讨论他们的成长、对世界的贡献、以及编程语言和工作方法,有助于我们理解当时的编程环境,互联网行业的规则和那个时代。

1964年,保罗·格雷厄姆出生于匹兹堡郊区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设计核反应堆的物理学家,母亲那时当家庭主妇。

青少年时代,格雷厄姆就开始编程。不过,他的爱好驳杂,这在编程高手中是很少见的。中学时,喜欢写小说,进入康奈尔大学后,主修哲学,后来发现哲学很难理解,于是研究生阶段去了哈佛大学计算机系,主攻人工智能。

他在这个方向上进展不顺利,因此对学术感到灰心。但是,作为研究工具的Lisp语言,对他日后产生了重大影响。博士读到一半,他又去哈佛艺术系旁听。拿到博士学位后,他报名进入罗德岛设计学院暑期班,学习绘画课程,梦想成为画家。

上完暑期班,他去了欧洲,在有500年历史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继续学习绘画。第二年,钱花完了,他不得不返回美国,在波士顿的一家创业公司担任程序员。那时是1992年。

此后的两三年,格雷厄姆一直过着一种动荡的生活。他栖身于纽约一间极小的公寓,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但是收入低而且不稳定,日子过得非常窘迫。他不得不经常替别人编程,赚取一些生活费。

终于有一天,格雷厄姆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后来回忆说,“我决定不当画家了,首先要彻底解决自己的收入问题。”

1995年的初夏,他找到了读书时认识的朋友罗伯特·莫里斯(Robert Morris),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黑客,他在1998年编写了历史上第一个蠕虫病毒,叫“莫里斯蠕虫”,格雷厄姆准备和他合作,编写一个软件来赚钱。

我们在这里提到了黑客,这里的黑客和我们现在脑海中的黑客不同,指的是优秀的程序员。其实,黑客这个词在20世界60年代的诞生之初,是非常正面的,甚至还带有敬意。黑客,英语的hacker,hack是词根,hack本意是指砍木头的砍这个动词,后来被程序员引申为解决计算机难题,后来又从这个意思出发,指对某个程序或设备进行修改,使其完成原来不可用的功能。因而,一个人如果在那时被称为黑客,就说明这个人有高度的创新能力,独树一帜的风格和精湛的技艺。只是后来,黑客的一些做法被杂志、电视剧、电影、小说对黑客入侵计算机的形象进行大肆渲染,使黑客成为了反社会的技术高手的代名词,在大众心目中,成为了有害人群。为了澄清“黑客”这个概念,程序员社区将传统意义上的技术高手称为hacker,而把那些恶意入侵计算机系统的人称为cracker,中文翻译成骇客。本书中的黑客,指的是优秀的程序员。

关于黑客的介绍,推荐一个节目,王自如在爱奇艺的《科技相对论》,其第二季的第8期,讲了黑客究竟是一群什么人,意思是和本书一样的,推荐大家一看。

我们继续介绍格雷厄姆,说他在95年的初夏,准备和罗伯特·莫里斯写软件来赚钱。那时,正赶上第一家互联网公司网景上市,大量的造势广告在媒体上轮番播出,整个资本市场都为互联网的感念而疯狂。看看现在的中国,这种情景不能想象。网景公司当时有多成功呢?网景于1995年8月9日在纽约上市,当时它成立还不到16个月,从未盈利过。投行事先估计每股能卖14美元,结果,开盘价就是28美元,随后在当天内,一路飙升,盘中最高价71美元,收盘价为58.25美元。这家原始资本只有400万美元的小公司,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成为市值20亿美元的巨人。

我们这本书的作者,格雷厄姆就想,如果网景公司的设想是正确的,未来人们都在互联网上购物,那么必须有人为零售商开发软件。所以,他决定开发一个搭建网店的软件。

罗伯特·莫里斯此时还在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研究生,只有暑假才有空。因而,格雷厄姆就办到莫里斯的公寓,两人利用那段时间写出了产品原型。

一开始,他们的软件完全采用传统模式,就是用户首先下载安装,然后在自己的硬盘上做出网店的雏形,最后再上传到服务器。后来,格雷厄姆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让用户通过浏览器直接操作服务器呢,这样就完全省去安装和上传的步骤。

于是,他们改变方向,决定把软件做成一个互联网程序。这是世界上第一个通过互联网使用的软件。因为这一点,他们就把这个产品起名为Viaweb.值得玩味的一点是,他们放弃开发桌面软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两人都没学过开发Windows程序,并且也不太想学。

他们拿着产品原型,找到格雷厄姆美术老师的丈夫,这人是个律师,这个律师同意资助1万美元,这是他们当时的全部资金。他们用这笔钱买了一台服务器,然后着手将原型程序完善为可以演示用的Demo.事儿越来越多,两人忙不过来,格雷厄姆就问莫里斯,你同学中谁编程最厉害,然后Viaweb的第三个创始人,Trevor Blackwell(特雷弗·布莱克维尔)就登场了。

八月初,他们做出可以上线的Demo,十月份,他们来到纽约,向两个天使投资人展示,希望能够筹集到5万美元,结果,两个投资人都看好,于是他们拿到了10万美元,12月份,Viaweb正式开始发展客户。

1996年夏天,Viaweb得到了第二轮天使投资80万美元。他们用这笔钱雇了CEO和新程序员,还租了新办公室。此前,他们一直在莫里斯公寓的楼上办公,环境十分简陋,总共只有一台电脑,如果有参观者,还必须借一些电脑来“装门面”。现在,Viaweb终于看上去像一家公司了。正是从这时开始,有媒体对Viaweb进行报道,格雷厄姆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必再依靠用户的口口相传来发展业务了。

1996年圣诞节,他们的客户数达到70家,其中包括著名摇滚杂志《滚石》。一年后,客户总数增长5倍,公司看起来发展得很好。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四处寻找收购者,因为创立Viaweb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被收购,这样才能快速赚钱。他们前后经历的收购谈判不下10次,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失败了。

1998年,收购终于成功。雅虎以4900万美元的价格兼并Viaweb,将其更名为Yahoo Store,这是雅虎最早的收购行动之一。完成收购的那一天,格雷厄姆把莫里斯拉倒哈佛广场的美容店里。因为莫里斯曾经在创业初期说过,如果能从Viaweb中赚到100万美元,他就愿意打个耳洞。

被收购后,格雷厄姆成为雅虎员工,继续编程。工作一年半,他总是感觉不自在。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习惯大公司的官僚环境,他说“运营创业公司,每天都像在战斗;而为大公司工作,就像在窒息中挣扎”,就辞职了。

离开雅虎,生活空闲了,他开始将自己对技术和创业的观点写成一系列文章,发表在个人网站上。颇受好评,访问量不断上升。2004,由O`Reilly出版社集结出版,取名《黑客与画家》,正是格雷厄姆前半生的写照。

后来,他又做什么了呢?这里说个好玩的地方。2005年3月,哈佛大学学生团体“计算机协会”邀请格雷厄姆做演讲。他选择的题目是《如何成立创业公司》。其中他说到:“选择天使投资人的时候,最好选择那些自己有过创业经验的人”,说到这儿,看见学生眼巴巴的看着他,他赶紧说“我不是天使投资人”。

结果话说早了,演讲结束后,他与学生聊天,发现其中一些人很有才干和想法,不由想到,如果没有天使投资人,就不会有Viaweb,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然后2005年的暑假,重新找到罗伯特·莫里斯(那时是麻省理工的计算机系教师),举办了一个夏令营,希望帮助有创业念头的大学生成立公司。入选者会得到他们悉心指导及5000美元资助。

申请表有227份,他们从中选了8个。夏令营结束,有4个已经有模有样。社会化地理服务网站Loopt.com后来被两家风投投资1300万美元,截止2010年底,有400万用户;用户聚合新闻网站Reddit.com2006年被大型出版集团Conde Nast以1000多万美元收购,目前还排名全美一百大网站之列;移动支付TextPayMe 2006年被亚马逊收购;日历网站Kiko做到在线日历的前几名,后来由于谷歌推出同类产品而被迫把源码放到eBay拍卖,卖了25.8万美元。

成功率可不低!格雷厄姆觉得这事儿可以坐下,于是,他和莫里斯,加上特雷弗·布莱克维尔,还有杰西卡·立弗斯通(Jessica Livingston,《创业者》(Founders At Work)作者,后嫁给格雷厄姆),合伙在硅谷成立了Y Combinator(Y运算子,简称YC,是一个编程术语,意思是创造其他函数的函数)。格雷厄姆的设想是,YC既是创业公司孵化器,也是教导员,还是一个与投资人联系的中介。

YC每年1月和6月举办两次训练营,每次为期3个月,每个项目得到1.1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外加每个项目成员3000美元生活津贴,以此交换项目5%(平均值,最低值是1.4%,最高10%)的股份。YC对每个项目进行辅导,不仅有项目建议,还灌输方法论和价值观。每个星期四下午,创业者来到YC办公室,与格雷厄姆或其他合伙人见面,报告项目进展,然后讨论解决棘手难题。面谈结束后,会有特邀嘉宾和创业者见面,比如,扎克伯格之类的。

三个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创业者应该拿出一个可以运行的成果。同时,风投也参加,可以和创业者直接见面。举例来说,2010年8月,YC孵化的新一届36家创业公司,有30家得到风投,很多超过100万美元。到目前为止(书出版的日子为2011年4月),YC毕业的创业公司200多家,失败的不到20%,远低于90%的业内平均水平。YC学员渐渐成为硅谷创业公司主流,组成了一张不断壮大的关系网,有人称之为“YC匪帮”。

YC改写了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的旧秩序,塑造了创建技术公司的新范式。在科技快速发展、资本不断涌入的大背景下,使得创业公司规模更小、成本更低、行动更快。

YC后来有多牛呢?导致到天使投资人觉得YC势力太过显赫,太高了风投业的整体估值,逼着他们想办法压制竞价,把创业公司的估值降下来。有一个著名天使投资人叫尤里·米尔纳(Yuri Milner)直接宣布说,YC每个创业项目他都投15万美金,没有任何前提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项目进行下一轮融资,这15万美元获得同等待遇,转为股份。

下面说说格雷厄姆的创业公式:
a.搭建原型
b.上线运营(别管Bug)
c.收集反馈
d.调整产品
e.成长壮大
他的理念是,首先,他鼓励创业公司快速发布产品,因为这样可以尽早知道一个创意是否可行。其次,他认为一定要特别关注用户需要什么,这样才有办法将一个坏项目转变成好项目。最后,比起令人叫好的创意,他更看重创始人的素质。

1984年,《新闻周刊》记者史蒂文·利维出版历史上第一本介绍黑客的著作《黑客:计算机革命的英雄》,其中,总结了六条黑客伦理:
a.使用计算机以及所有有助于了解这个世界本质的事物都不应受到任何限制。任何事情都应该亲手尝试。(Access to computers--and anything that might teach you something about the way the world works--should be unlimited and total.Always yield to the Hands-On Imperative!)
b.信息应该全部免费。(All information should be free.)
c.不信任权威,提倡去中心化。(Mistrust Authority--Promote Decentralization.)
d.判断一名黑客的水平应该看他的技术能力,而不是他的学历、年龄或地位等其他标准。(Hackers should be judged by their hacking,not bogus criteria such as degrees,age,race,or position.)
e.你可以用计算机创造美和艺术。(You can create art and beauty on a computer.)
f.计算机使生活更美好。(Computers can change your life for the better.)

目录:

  • 为什么书呆子不受欢迎
  • 黑客与画家
  • 不能说的话
  • 良好的坏习惯
  • 另一条路
  • 如何创造财富
  • 关注贫富分化
  • 防止垃圾邮件的一种方法
  • 设计者的品味
  • 编程语言解析
  • 一百年后的编程语言
  • 拒绝平庸
  • 书呆子的复仇
  • 梦寐以求的编程语言
  • 设计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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