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疗愈与围产期2

第二个围产期模型:BPMⅡ(被宇宙吞没、无路可逃、地狱)

——摘自《未来心理学》,斯坦·格罗夫


呼吸疗愈与围产期2_第1张图片

当再次经历生产过程时,我们感觉自己正被吸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中,或被神话中的野兽所吞噬。我们也可能体验到整个世界或宇宙正在被吞没。这些可以与那些形象如大海兽、龙、鲸、巨蟒、大毒蜘蛛、章鱼联系起来。这种强大的致命威胁感,会导致偏执狂似的严重焦虑和对他人的普遍不信任感。另一类经验则是进入到冥界、死亡领域或地狱,正如同约瑟芬• 坎贝尔( Joseph Campbell  )的动人描述那样,这是神话故事里英雄旅程中的一个常见主题(Campbell, 1968)。

出生的第一阶段,子宫会收缩并间断挤压胎儿,而此时子宫颈尚未完全张开。每次收缩都会导致子宫动脉收缩,而胎儿就会受到缺氧的威胁。再次体验出生的这一阶段,是全回归状态下进行的自我探究中最糟糕的体验之一。我们感到自己处在可怕的幽闭恐惧症似的梦魇里,遭受着使人坐卧不安的情感和生理痛苦,并觉得彻底的无助和绝望。孤独感、罪恶感、生命的荒谬和存在的痛苦上升到了形而上的程度。在此困境中的人,常常相信这种可怕的状况永远不会结束,根本无路可逃。这种状态的特征就是奄奄一息感、发狂感和万劫不复感三者交织在一起。

再次经历生产的这一阶段时,出现在眼前的典型幻象,是处于痛苦绝望的困境中的人们、动物、甚至是神话中的存在物,他们与产道中的胎儿处境相似。我们会觉得自己就是地牢中的囚犯、宗教裁判所的受害者、集中营的居民或精神病院的病人。我们的痛苦可能如同受困的动物,是一类原型。

我们可以感受到罪人在地狱中那难以忍受的折磨、耶稣在十字架上的磨难、西西浦斯在海德山最深的山谷中将大石块推向山顶的痛苦挣扎。在此模型主导的时间内出现的其它幻象,还包括希腊永无止尽痛苦的原型象征——坦塔乐斯( Tantalus )、普罗米修斯( Prometheus ),以及其他代表着永受诅咒的人物,如漫游四方而无所归属的犹太人阿罕神勒斯( Ahasuerus )或荷兰飞人。

在此模型的影响下,我们有时变得盲目起来,不能看到生命和一般人类存在中任何积极的东西。与神圣维度的联系,似乎被不可挽回地切断并永远失去了。这个模型就像一个棱镜,通过它看到的生活,似乎是一出毫无意义的荒谬闹剧。这种心智状态,存在主义哲学成为对生命唯一合适的、中肯的描述。

很自然的,有人很不情愿去面对这一心理层的东西,因为深入地经历这种体验,就如同遭受永世的诅咒。然而,想要结束这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状态,最快的方法就是完全向它屈服并接受它。这种使人颤栗的黑暗经验和深渊般的绝望,在精神著作中称为灵魂的黑夜。它是精神开放的一个重要阶段,可以起到立即净化和释放的作用。

以下的记叙可以说明BPMⅡ最具代表性的特征:

空气中似乎急剧地增长着令人不安的潜在危险,整个房间仿佛开始旋转,我觉得自己被拖入到凶险的旋流中心。我不自觉地想起了爱德哥尔• 爱伦•坡( Edger Alan Poe )“陷入旋涡”中对类似情景的描述,它使人不寒而栗。房间里的物品似乎在我四周飞旋,同时,我脑中浮现出了弗兰克• 巴姆( Frank Baum ) 的“绿野仙踪”中的飓风,它把多洛丝吹离了堪萨斯枯燥的生活而开始了一段奇特的历险。我还体验到有点像进入了“爱丽丝漫游仙境”中的兔子洞,怀着巨大的惊恐等待着镜子另一面的世界的出现。整个宇宙似乎对我关闭了,而我却无能为力去阻止这天启的吞没。

我愈来愈深地沉入了自我潜意识的迷宫中,阵阵焦虑转变为恐慌向我袭来。万物变得黑暗、沉重和可怕。全世界的重量仿佛都向我压下来,像要砸碎我的头骨,缩小我的身体而把我挤压成一个小而密实的球。以往的记忆迅速而重复在脑中冲泻而下,向我显示了生命和普遍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我们赤身裸体、带着恐惧和痛苦来到这个世上,死去时又是如此。存在主义者是对的!一切都是暂时的,生命除了等待戈多(Godot)别无它物!虚空中的虚空,一切都是虚空!

不适感转成了疼痛,疼痛加剧成了巨痛。折磨加剧了,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有牙医钻子在钻一样。阴间的景象和魔鬼折磨牺牲者的幻象出现在我眼前,我恍然大悟自己是在地狱里。我想起了但丁的“神曲”:“进入者,放弃一切希望吧!”进入了这种恐怖的情境,我似乎永无逃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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