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何处寻(05)-苏雨烟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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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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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像极了她之前所住过的梅苑,有梅花、有石林、有亭子、有湖水。可又有些地方不一样。这里温暖如春,不像她的梅苑,只有寒风刺骨。

梅林丛中,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正伏在树干上,偷看着什么。

梅花深处,一名白衣男子在练剑。

剑落,花落满地。

她这才发现,旁边一直有位夫人立在一旁,等他放下剑的时候,便会掏出手绢,上前细心地擦拭着那名男子脸上的汗水,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眼睛中都充满着爱意。

看到这个画面,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在偷偷地笑着。

她也笑了。

天地间忽然有股风吹起,吹得女孩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满树的梅花,飘零,落地,化成灰尘。

只见遍地凌乱的梅花,却不见远处的人了,小女孩拼命地想要奔跑,想要去寻找,可是风太大了,阻碍了女孩前进的脚步。天地间早已经昏暗成一片。看不见天,也看不清地。可是女孩还在苦苦地挣扎着,一步一步地上前,哭喊着,可是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

“醒了?”

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苏雨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午后的阳光射了进来,屋内空无一物,只有她现在躺着的这张木板床,上面简单地铺了几层稻草,倒也不算硌得慌。

苏雨烟发现身上盖着的是秦萧的那件玄青色的菱锦长衫,刚准备要起身,“啊呜…”,疼的尖叫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处就传来阵阵的疼痛。原来那毒针那么厉害。这肩膀还在隐隐作痛着。

“别乱动。”秦萧说着,却也没有上前扶她一把的意思。

苏雨烟试着自己坐了起来,望着一直站在门口的身影,深呼了一口气,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

昨夜是个漫长的夜晚。月圆、月缺,看得见星星或者是看不见星星,对于秦萧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为了争夺天下第一,他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可是在他的眼中,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是名称有些不同罢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总是昼伏夜出,所以夜晚对于他来说,是亲切的,也是自由的。可是昨夜,在等着苏雨烟醒来的过程中,他忽然觉得,这夜晚是那样的凄凉、漫长、寒冷。

他才觉得原来时间可以是那样的漫长,夜晚可以是那样的孤寂。

他守护了她一夜,看着她在睡梦中笑着、在睡梦中皱着眉头,最终还是没能醒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地叫醒了她。梦里,隐藏着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恐惧,是会淹没人的恐惧,还是早点醒来为好。

秦萧:“放心,这里很安全。”

昨夜的事情开始变得清晰,苏雨烟随口问了一句:“那两个黑衣人呢?”

“死了。”

“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是你杀的吗?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偷袭你么?”

秦萧用了一句“不管你的事”,堵着了苏雨烟的一连串问题。根据在花满楼的经验,他以为接下来,她会说出他冷酷无情之类的一些话,却没想到,她只说了一个字:“哦。”

苏雨烟重新环顾了四周,这件破屋子里,真的是除了这张木板床外,便再也找到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了,只能开口对着秦萧说道:“我饿了。”

见秦萧没有动静,苏雨烟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的救命恩人——我饿了。”

秦萧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让他准备吃的意思。他看了看苏雨烟,漠然道:“我出去弄点吃的。”

苏雨烟见他要走,急急地说道:“等等,我也要去。”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不要待在这里,虽然他很冷漠,可是在他的身边,最起码她是安全的。

秦萧阻止道:“躺着别动,你身上的毒刚解。我马上回来。”

“可是…”苏雨烟还想说着什么,秦萧的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其实她也不是很饿,不吃东西也可以,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晴。

就像是小孩子生病了,你问他哪不舒服,他都只会回答说是肚子疼。

她的心里闷闷的,她只是想要寻求一种安慰,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刚刚的那个梦,太过真实了,开始的时候是那样的美好,可是最后,却只有满地的尘埃。

还有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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