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四号朋友,都是旅行作家,一个自保、一个一对一,加上我这个社交,凑齐了!昨天跟其中的自保聊天,很多有趣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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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是80后,北大才子,牛津访问学者,且写且译,家境好,人又帅,妥妥的文艺男神。可是他性格古怪,不爱理人,不配合工作,无故玩消失,编辑们都不爱理他,豆瓣粉丝也渐渐散了。他高兴了会写首诗或发张照片给我,口称“从秘鲁发来对小飞的问候”(小飞是他给我起的外号,飞毯)。你再问他呆多久,又杳无音信了。
昨天微信聊到写书不挣钱,他说盼望我发达了资助他,我就逗他说“那你怎么报答?”问句在空中摆荡,没人接。
我们相识好像追星变朋友:我偶然读到他写的东西,惊为天人,就想赞助他旅行。造化弄人,每一次我赞助他所在的媒体,点名要他去,都阴差阳错,不是他刚离职就是签证过期。但我知道我要赞助的就是他本人。我读得懂他每句话背后的弦外之音,我猜的出他写下又删除的句子。我是一路支持他的女赞助人,他文字里的知己,生活上里的朋友,买买买的好伙伴,甚至是潜在的邻居:他不想在北京呆了,在峨眉山买了房子,强烈建议我也去。
我们曾在酒后不能自控的长久拥吻,但同吃同住旅行半个月,又什么都不曾发生。就这样勾引、暧昧、撕扯,一晃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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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完,下面是深挖:
我:社交4,自我形象为养在家里的野猫,外表可爱只为求口吃的,内心还是野猫,要骚,要玩,要社交,要攻击。他满足了我的这些需求,况职业旅行+写作是我爸爸的最爱,也是我未完成的梦。
他:自保4,父母都不文艺,都不亲,双方失联。他很在乎吃好喝好,物质享乐。即使文坛没有名气,能吃好喝好也行啊。他的自我认知是啤酒,理由是:美味又便宜。(这是有多自保,自我都比喻成喝的)。啤酒显然也是他的痛苦:我明明这么好居然没人买账!除了小飞....
关系:我俩的暧昧源自四号的拉扯游戏:四号不会晃动羽毛艳俗的炫耀,只求惊鸿一瞥,见首不见尾,等你追来我又逃开,真喜欢我你就再来....哪些女文青哪儿禁得起他这么折腾啊,只有我懂怎么配合他的戏码。我们需要彼此,但不想真的在一起,我们不能走的太近,否则肥皂泡戳破就只剩下干巴巴的水点。
我们都被情欲驱使,但都不敢,我怕一旦发生关系我会贪得无厌,歇斯底里,丑态百出;他自保,有其他渠道转移请欲,毕竟小飞作为赞助人和后半生邻居、朋友的身份更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我爱慕他的才华、漂亮,特别是名望(我社交啊),他自保,既要享用跟别人没法建立的理解和情谊,又要借此获得利益满足,最好再占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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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一对一四号是60后,中国旅行写作界的泰山级人物,学养极好,曾为硅谷工程师,婚姻美满。后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内心极度挣扎,离婚,公开出柜,自我放逐,开始旅行写作,一走近20年。
他一年有10个月独自在路上,有时闷了,我就飞过去陪他呆些日子,不拘目的地是哪。我们有时为了方便以夫妻名义出行,也曾挤在一个帐篷里避寒,越挤越近,索性抱在一起,并不尴尬,反而分别谈起自己的隐私......
听起来我们很近,但其实他偏5,情感隔离。他从不曾问候我,再见面一点久别重逢的兴致都没有,仿佛昨天在一起,到北京也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他不在乎我看到他的缺点和伪装,会笑笑说“哎呀被你看透了!”。
他的自我形象是一件名贵乐器,只盼有缘人拨弄出华彩。既然我不是那个人,我怎么看无所谓。我接纳他gay的身份,赞赏他的才华和勇气,他喜欢我什么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安全的毫无提防的陪伴,没有界限的倾吐。
他很爱母亲,但七八岁母亲就去世了,跟爸爸话不多,因此一对一。他是先天同性恋,我猜对母亲的追思让他很早就结婚了,婚后几年才发现真相的性取向。但现在,gay特有的才华、敏感和生活让他满意,除了找不到弹奏他的乐师。
他唯一的房产在泰国:对gay宽松,吃的好,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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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都是朋友,但我分别跟他俩更近。毕竟两个男人,同行,有竞争心。4号之间不会走的太近,否则失去光环,或者会为争抢独特性相互攻击。以前我觉得我这个圈外人跟他俩这么好是因为付出,现在懂了,都是4号嘛。我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共性:都靠某种画龙点睛谋生,都懒的工作,爱玩,生活不坏。都不只是渴望、而是实现离群索居。
羡慕:我花这些精力描摹他们因为羡慕:模式里4号的最佳出路就是这样。老师说我在日常和修行两端摇摆,都不深度,就因乏他俩的技能。我为做他们的朋友为荣。事实上我别无选择,第一个不爱我,我除了做朋友还能怎样?第二个是gay,能做密友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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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回到故事性文体。注意,只是文体变了,不是小说,没有一个字虚构。
有一年我和第一男在波罗地海三国旅行,从西往东走;第二个人在从西往东走,我们在里加相遇了。刚巧我当天要飞走,他俩就约着吃了个饭,然后各走各的路。
我们都曾设想,最美好的场景是我和旅伴在里加等火车,发现对面月台上居然站着gay兄!我们互相喊话,列出呼啸,听不清。一别不知所终。
这就是3个副型的4号设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