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岛开局战,英军伞兵血洒古斯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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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将马尔维纳斯群岛称为福克兰群岛,这个群岛位于南大西洋巴塔哥尼亚大陆架之上,地处南美洲巴塔哥尼亚南部海岸以东约500公里,南纬52°左右海域。整个群岛包括索莱达岛(英国称之为东福克兰岛)、大马尔维纳岛(英国称之为西福克兰岛)和776个小岛,总面积12200平方公里。该群岛被发现之后,法国、英国、西班牙和阿根廷都曾在岛上设立定居点。英国于1833年重申了其殖民统治,到20世纪80年代,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日不落帝国”已不复往昔,殖民地纷纷独立。1982年4月1日,阿根廷突然出兵马岛,并计划将岛上的英军战俘和英国居民驱逐出境。尽管对于很多英国人来说,这个位于南大西洋不起眼角落的“帝国”海外领土闻所未闻,但以撒切尔夫人为首相的英国政府面对这一数千公里外的领土纠纷异常强硬,立即宣布与阿断交,成立以撒切尔夫人为主席的战时内阁,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并制定了以武力为后盾,政治、外交、经济多管齐下,迫使阿方撤军,如果阿根廷不屈服,就用武力重夺的战略方针。4月3日,阿军占领了整个马岛。同一天,英国议会自二战后第一次以全票赞成通过以武力收复马岛的决议。马岛战争由此爆发。一个月后,随着英军特混舰队抵临马岛并登陆,两国地面部队很快开始了第一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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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4月1日夜21点30分,阿根廷海军陆战队第601突击队连搭乘“圣三位一体”号驱逐舰在索莱达岛登陆,突袭了斯坦利港。图为被该连俘虏的马岛守备英军。

聚焦古斯格林

1982年5月21日凌晨2点,英军皇家海军陆战队第3突击队旅4000余人率先在索莱达岛西北的圣卡洛斯湾(San Carlos Bay)登陆。

马岛首府斯坦利(Stanley,占领马岛后,阿根廷将其改名为阿根廷港)便位于索莱达岛东北海湾,距离圣卡洛斯湾约80公里,因此该岛也成为了马岛战争中地面战斗的主战场。战争爆发后,阿军主力基本围绕斯坦利港周边部署。而在圣卡洛斯湾以南,有一处名为古斯格林地峡(Goose Green)的咽喉要道,它连接着索莱达岛南北的两大地区——南部的拉丰尼亚(Lafonia)和北部的威克姆高地(Wickham Heights)。

这个地峡地势起伏,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厚厚的金雀花丛和泥炭沼泽致使有效的伪装和隐蔽相当困难。每年的5月至8月是南半球的冬天,地面潮湿且经常被苦碱水所浸泡,致使在此环境下行走缓慢且耗费体力——尤其是在晚上。岛上气候寒冷、潮湿且伴随着绵绵细雨,这3种气候状况每3天至少会出现2个——而且还伴着持续的强风。雨、雪、雾、日晒变化周期快,日晒尤其缺乏,致使在这里行动的军队很少有机会能够维持温暖和晒干他们湿漉漉的身体。此外,古斯格林地峡还是索莱达岛上的第三大聚居处,这里有两处聚居点,分别是古斯格林和达尔文(Darwin),都位于东岸,古斯格林在南,达尔文在北,两地相距不过3.2公里,共有居民11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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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5月21日,从皇家海军“无畏号”两栖攻击舰(HMS Intrepid)上下来的英军登陆索莱达岛的圣卡洛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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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5月21日,登陆圣卡洛斯湾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员。

由于这一狭长地带地理位置优越,两侧都是大海,地幅较窄,易守难攻。阿军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名为“秃鹰”的简易机场,并设置了火炮和机枪阵地。驻守于此的是由阿根廷陆军中校伊塔洛•皮亚吉(Ítalo Piaggi)指挥的“梅赛德斯特遣队”,总兵力一千多人。特遣队的地面作战力量包括第12步兵团的2个连(该团的第3个连——B连被派驻往肯特山协防,直至古斯格林战斗打响一天后才归建)和第25步兵团C连;特遣队的防空力量则包括一个装备6门莱茵金属20毫米高射炮的空军高炮连,以及2门来自第601防空营的雷达引导的厄利孔(Oerlikon)双联装35毫米高射炮,这些武器将在战斗最后阶段提供地面火力支援;炮兵力量则有第4空降炮兵团的一个连,装备3门Mod 56式105毫米榴弹炮。此外还有其他支援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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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洛•皮亚吉(1935-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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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4月,阿军在古斯格林周边设置的120毫米迫击炮阵地。

根据英军情报显示,岛上阿军的地面进攻能力有限,无法对圣卡洛斯湾的登陆区造成主要威胁。因此在英军眼中,古斯格林对他们夺回该岛的军事行动没有什么价值,在其最初的行动计划里,对此处的做法不过是孤立和忽视。

英军自从5月21日登陆索莱达岛之后,除了挖掘加固阵地、巡逻之外,并没有立即开始下一步的地面行动。在此期间,阿根廷空军对圣卡洛斯湾的英军舰队发起了持续空袭,并造成严重损失。阿军的空袭和英军地面部队的无所作为,致使英国本土的高级将领和政客感觉这场军事行动有失败的势头,由此,本土的联合指挥部遭到英国政府的强大压力,要求索莱达岛上的英军尽早发起一场具有政治意义和宣传价值的行动——这也是出于联合国安理会可能会投票要求停火并维持马岛现状的担心。在众多合力下,古斯格林地峡便再次进入英国人的眼帘。英国人发现,如果能控制古斯格林地峡,那么便扼住了索莱达岛南北的咽喉和拉丰尼亚的入口,进而控制住索莱达岛以南地区。而且,若任由这个敌军阵地继续停留在英军眼皮子底下,会对圣卡洛斯湾带来严重威胁。

5月25日,英军陆战队第3突击队旅旅长朱利安•汤普森准将(Julian Thompson)下达了攻击令:“向古斯格林地峡发起一次突袭,并占领聚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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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汤普森,生于1934年10月7日,1986年退休,最终军衔为少将,至今健在。

进攻古斯格林地峡的先头部队是一支配属于该旅的陆军精锐——第2伞兵营,该营共500人,营长为赫伯特•琼斯中校(Herbert Jones),除了营部连,该营下辖A、B、C、D共4个连(其中C连是侦察连,只有2个排),每连100-130人。在英军登陆圣卡洛斯湾后,第2伞兵营首先接到的任务是攀登并驻守圣卡洛斯湾西南的苏塞克斯山(Sussex Mountain),以确保滩头阵地安全。D连连长菲利普•尼姆少校(Philip Neame)回忆说:“我们每人携带80-120磅弹药,想爬到山上真是个噩梦,我们的靴子不堪重负,都被水浸湿了,以至于在几日内我们都要忍受战壕足的痛苦。在苏塞克斯山上,我们坐在泥炭沼泽里。就像是在克里米亚。我们在这种环境下呆了5天。”

后来,在看着海里的英军舰队遭到阿根廷空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时,尼姆也颇感无助:“我们眼睁睁看着皇家海军的舰艇在我们脚下逐一沉没,我想人们都会想:‘看在上帝的份上,不应该是这样的!’”

随后,作为圣卡洛斯湾防御圈外围中最靠近古斯格林的部队,第2伞兵营便收到了向古斯格林进攻的命令,在汤普森准将的命令中,“占领”的成分显然要大于“突袭”的成分,这等于为第2伞兵营接下来的行动定下了基调。

艰难准备

在确定第2伞兵营的任务后,汤普森准将为第2伞兵营分配了3门来自皇家炮兵第29突击队团第8连的105毫米火炮和960发炮弹、1个“米兰”反坦克导弹排和侦察直升机作为支援力量。另外,近距离空中支援则由皇家空军的3架“鹞”式战斗机负责,而皇家海军的“箭”号护卫舰(HMS Arrow)的舰炮会在战斗打响的黑夜中为伞兵们提供数小时的火力支援。

根据英国陆军特种空勤团(SAS)的情报,驻守达尔文-古斯格林地区的阿军有1个连,不过来自第3突击队旅的情报报告则显示那里有3个连(2个来自第12步兵团,1个来自第25步兵团),还有来自第8步兵团的1个排,以及可能的1个两栖排和炮兵、直升机支援。面对相互矛盾的情报,琼斯中校选择相信前者,因为他觉得SAS亲临现场,所获情报的准确性应该高于旅里的情报人员——显然他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错了。根据SAS的情报和汤普森准将的命令,琼斯将行动确定为6个步骤:罗杰•詹纳少校(Roger Jenner)的C连确保攻击发起线安全,代尔•法勒-霍克利少校(Dair Farrar-Hockley)的A连从攻击发起线左翼(东)向达尔文山发起攻击;约翰•克洛斯兰少校(John Crossland)的B连在A连与敌发生接触后,从攻击发起线右翼(西)出动,向博卡据点 (Boca House)推进;一旦A连和B连确保攻占他们的最初目标,身处这两个连中间的D连将从攻击发起线以A连和B连的目标为跳板向前推进;接下来是C连,他们将越过D连并瘫痪阿军的任何预备队;而后C连继续推进,并在A连和D连确保达尔文聚居点和古斯格林聚居点被占领后清除“秃鹰”机场上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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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特•琼斯,1940年5月14日出生,1960年参军,1982年5月28日在古斯格林之战中阵亡,后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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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尔•法勒-霍克利,生于1946年12月2日,1967年参军,1999年退休,最终军衔为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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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克洛斯兰,1965年参军,2001年退休,最终军衔为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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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尼姆,本文引用了他的大量回忆,他的父亲是一名获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的英国陆军中将,也叫菲利普•尼姆。

为夺取古斯格林,英军还需要一个安全指挥中心和进攻位置,它被建立在苏塞克斯山以南20公里远的卡米拉溪据点(Camilla Creek House)中。

D连连长尼姆回忆说:“我们营是距离古斯格林最近、距离斯坦利最远的部队。5月26日,我收到琼斯中校的命令,率部赶往并保护卡米拉溪地区,这里是我们的集结区域。这是我们在战争中接到的第二个任务,不过在到半路之前任务又被取消了。我带着部队赶到卡米拉溪的安全指挥中心,那是一座农舍和一些附属建筑物,也是我们这一周以来看到的第一座掩蔽所。我们聚集在此,我们营的其他部队跟在我们之后也抵达此处并希望能分到几间屋子休息一下,但这里实在是太拥挤了,我的一个排甚至被安置到楼下的厕所里!”

尼姆还回忆说,第2伞兵营在卡米拉溪据点过夜之时,密切报道这场战争的BBC国际频道的新闻使该营遇到更大的困难:“午夜时分,BBC向世界宣布,英军有一个伞兵营距离古斯格林只有几英里。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我们营的位置,但显然不需要用大脑也能算出我们在哪。对此,琼斯中校相当明智地命令部队在破晓时分分散隐蔽。”

虽然BBC的报道不经意地给阿军带来了备战时机,但尼姆少校并没有责怪这家著名媒体:“他们实际上等于是替议会发布一项声明,所以将全部责任归咎于BBC却忽略了议会程序是不公平的。当时政府正承担着孤注一掷的压力,必须让民众知道遥远的南大西洋正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我们正在继续战斗。”

这次报道改变了第2伞兵营即将面对的战斗的基调,为他们的行动添加了额外压力。尼姆说:“这是自朝鲜战争以来英国陆军进行的第一次诸兵种夜间突袭行动,所以带有一定的担忧,这种担忧因为BBC的报道而明显增强。当你在空中低头俯视地面,你会看到那条狭长的地峡没有太多空间去搞什么机动。这个任务最初被描述为‘突袭’古斯格林,但随着战斗进程的推移,任务被升级成‘收复聚居点’。”

抛开古斯格林地峡的海拔,即将投入战场的伞兵们缺乏空军和火炮的火力支援,这也都“得益于”阿根廷空军对圣卡洛斯湾的空袭。“当我们期待能有一个满编炮兵连跟随我们行动时,只得到了半个炮兵连。也没法指望直升机运输炮兵弹药,在那种地形使用牵引式火炮也没什么意义。”尼姆少校回忆起来还带着少许自得:“我记得我的军士长在战前说过:‘这将会使一次很艰难的破门之战,一旦成功敌人便会崩溃。’而当时我说:‘有可能如此,但若不是,那我们将要面临血腥且艰难的一天!’”

对于包括尼姆少校在内的第2伞兵营的很多人来说,即将来临的战斗是他们的首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真的是第一次。营里大多数人都有在北爱尔兰服役的经验,但这与诸兵种联合参与的战争完全不具备可比性。我也拥有在北爱尔兰的战斗经历,我们连里的一名指挥官在70年代早期阿曼的佐法尔战争中有丰富的诸兵种协同作战经验。我一直在这一作战模式的边缘,有一些接触性的经验,但我所接触到的这些战斗的强度无法与即将遭遇的战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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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溪据点,英军第2伞兵营在进攻古斯格林地峡之前的集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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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5月27日琼斯中校(左四)与第2伞兵营的军官们在卡米拉溪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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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们围着琼斯中校听取战前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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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5月27日在卡米拉溪据点,英军伞兵准备审讯一名被抓获的阿军战俘,第2伞兵营营长琼斯中校拿着一个杯子对着镜头笑。

第一枪

若是纸面上的兵力比较,第2伞兵营的胜算并不高。双方兵力之比达到2:1,阿军除了800人的地面战斗部队,周边还有1200人的预备队。伊塔洛•皮亚吉中校指挥的阿军步兵已经挖好了阵地,在达尔文山构筑了坚固的带机枪火力点的防线,这条防线高30米,俯视着达尔文聚居点和古斯格林聚居点。这对英国人来说是一个难以克服的障碍。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第2伞兵营计划在夜间发起进攻。

5月27日晚上,第2伞兵营C连和陆战队突击队工兵首先从卡米拉溪据点出发,为其他连队清理前往攻击发起线的路径。一个火力支援基地(包括空军和海军的火力控制员、迫击炮和狙击手)被保障连建在卡米拉溪以西,他们将在5月28日凌晨2点进入阵地。负责炮火支援的3门105毫米火炮及其炮弹也在27日晚由“海王”直升机用20个架次运抵卡米拉溪。突袭行动按计划首先将由A连打响,最初攻击时间定在28日凌晨3点,但由于“箭”号护卫舰的火力支援延期,攻击时间被推迟到了3点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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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伞兵营一名名叫里克•克罗斯的伞兵在进攻发起前的留影。

5月28日凌晨3点35分,“箭”号护卫舰开始向阿军阵地进行炮击,标志着古斯格林之战的打响。“箭”号在90分钟内向阿军阵地倾泻了22发照明弹和135发114毫米高爆弹。

而此时,第2伞兵营正在黑暗的掩护下在古斯格林地峡崎岖潮湿的地面悄悄摸进。A连逼近地峡东北端的伯恩特赛德据点(Burntside House)——这里可能被阿军所占据,不过抵达此处时他们发现这里仅有4名平民。4点10分,B连进抵地峡西侧,尾随他们的D连行进在地峡中央。在这一阶段,尼姆少校回忆说:“我不得不说,当时距离日出还有2-3个小时,我们就像黄油一样无声无息地穿过他们的阵地,他们没有进行过真正的训练或具备类似条件下的作战经验,很多阿根廷人躲在战壕底部,钻进睡袋里蒙着头,就好像他们希望自己不存在似的。”

攻击一开始,第2伞兵营也立即遭遇了麻烦,尼姆回忆说:“第一次攻击时我们出现了4名伤员,当时相当混乱,我们被几挺机枪打散了,那些机枪火力点就在我们连和B连之间。我们不得不穿过它们与B连取得联系,完全乱套了!坦白说我没怎么指挥部队,当时情况下你必须指望下面排长的积极主动性去面对和处理所遇到的情况。”

在此之后没过多久,“箭”号护卫舰的舰炮发生机械故障,伞兵们失去了炮火支援。更糟糕的是,第2伞兵营的4个连在黑暗中失去了彼此间的联络,这在天快亮时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尼姆少校回忆说:“我们在黎明时陷入困境。出现的问题是,在一次进攻后重组部队所花费的时间远超我们的预期。当时伸手不见五指,个人都在不同方向,重组部队完全是一场噩梦。在天亮时我们应该在聚居点,但我们仅有三分之一抵达那里。太阳一升起,开阔地上的我们就完全暴露在阿根廷人的弹雨洪流下。到那时想活下来就非常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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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皇家海军21型护卫舰“箭”号,舷号F173,1974年2月5日下水,满载排水量3250吨,主要武备为1门4.5英寸(114毫米)舰炮、2门厄利孔20毫米炮、4枚“飞鱼”反舰导弹和1组“海猫”舰空导弹,1994年3月1日卖给巴基斯坦。

“紫外线陨落”

在D连纠结于与敌的混乱纠缠之时,第2伞兵营其他连也开始遇到他们自己的困难。伞兵营各方向的推进都非常缓慢。西面的B连开始在博卡据点(Boca House)与坚固阵地上的阿军交火,A连则被达尔文山阵地上的阿军狙击手和机枪火力所压制。开阔地中,红魔鬼们在阿军无情的火力下接二连三地栽倒。

自进攻发起阶段,第2伞兵营营长琼斯中校便监控着部队的动向,此时,他对下属部队的缓慢推进愈感沮丧。由此,他直接来到最左翼的A连,参与到第一线的战斗中,带着他的10人指挥小组沿着达尔文山前的隘谷向前移动。敌军机枪火力点沿达尔文山构筑,给防御者提供了广阔的视野,伞兵想要推进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关评论认为,至此英军突袭的因素已经丧失,英国人也正在失去主动权,而此时琼斯中校采取了一个极为勇敢的行动。大约在上午9点30分左右,手持冲锋枪的琼斯中校带着他的指挥小组向距离最近的一个阿军阵地发起进攻。不幸的是,命令在混乱的战斗中传递困难,以至于他独自向阿军发起冲锋,并在距离目标数米外遭遇致命伤。最高指挥官倒下后,A连继续向阿军的坚固阵地发起进攻,20分钟后他们找到了琼斯,但其终因伤势过重阵亡。一道“紫外线陨落”(Sunray Down!)的无线电暗语随即传遍了英军战线,通报指挥官的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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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第2伞兵营营长琼斯中校中弹瞬间的一幅绘画。

就在英军伞兵攻击受挫的时候,阿军也在紧锣密鼓地动用直升机空运增援部队,并袭扰英军的支援。琼斯中校弥留之时,紧急赶来试图将其运走一架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侦察直升机被阿根廷空军的“堡垒”式轻型对地攻击机击落,飞行员理查德•纳恩中尉(Richard Nunn)当场阵亡,机上的空勤组成员贝尔彻中士(Belcher)双腿尽断。

琼斯中校阵亡后,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Christopher Keeble)接过了营指挥权。上午10点30分,A连对达尔文山发起第三次进攻,但依旧无效。该连在冲上达尔文山的斜坡时被晨雾所阻碍,接着就被罗伯特•查韦斯少尉(Roberto Estévez)指挥的阿军第25步兵团C连第1排赶回了隘谷。阿军的105毫米火炮和120毫米迫击炮火力十分猛烈,而英军的两个迫击炮组也毫不逊色,回击了超过1000发炮弹。查韦斯少尉随后在当天的战斗中阵亡,后来被追授阿根廷国家英勇战斗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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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查韦斯(1957-1982)

快到中午时分,英军恢复了攻势。A连很快清理了阿军阵地东面角落,为下一步推进开辟了通道。

另一方面,琼斯中校的阵亡改变了尼姆少校对D连的决策,他后来说:“这对我的影响就是我决定不做类似A连那种硬碰硬攻击达尔文山的行动,而是换一种方式。这将需要一段时间,在我看来至少得一个小时无事可做,所以我对我的连说:‘先来罐啤酒。’”

这也就意味着D连在阵地上吃早餐这一难得场景的出现。尼姆说:“这不是那种会被鼓励去做的事情。它会被认为有些傲慢。但在我看来,这将会使非常漫长的一天,而我们已经12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我觉得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保持足够的体力去参加这场在我看来会持续一天的战斗。”

不过,吃饭这事很快退居次席:“我发现煮粥都很困难。正当我们收到琼斯中校阵亡的通报时,我们的粥也开了。就在我吃第一口时,接替营长一职的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与我联系并通知我:‘快点与B连合兵一处。’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连相对无所事事的一小时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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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格林之战中,忙着救助伤员的第2伞兵营医官。

博卡据点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 A连在达尔文山激战的同时,博卡据点的战斗也如火如荼,这里是达尔文山西面的一处被遗弃的农庄,守军是由吉列尔莫•里卡多•阿利亚加海军中尉(Guillermo Ricardo Aliaga)指挥的阿军第8步兵团C连第3排。第2伞兵营B连自从昨晚便在这里与阿军激战,但毫无进展,反而被对方逼退。D连的新任务便是协助B连攻占博卡据点,尼姆回忆说:“我试图与身处山上金雀花丛中的B连汇合,我连开始成为这一地区机枪火力点的新目标,但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火力点的位置,所以我发觉寻找B连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们会在山坡前死于敌人的火力压制之下。所以我撤了下来,并把我的看法报告给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如果我们能沿着地峡的西面海岸线进行迂回并做些什么,那将会更有价值。”基伯尔少校同意了他的方案。

最后,D连终于与B连取得了联系,并获得“米兰”反坦克导弹排的支援。于是D连从侧翼迂回继续进攻,这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最终,“米兰”反坦克导弹贡献卓越,连续炸毁了阿军的5个机枪火力点,D连与B连顺势一鼓作气发起进攻,阵地,包括阿利亚加中尉在内的多名阿军指挥官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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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岛战争中英军使用的“米兰”反坦克导弹。

尼姆回忆说:“米兰反坦克导弹炸毁敌军5个机枪阵地后,我们和B连同时发起进攻,幸存者试图从据点里面爬出来,我们在火力掩护下与其接洽,一会儿白旗就升起来了。”

此时对于英军来说,敌军的投降更可取,尼姆解释道:“当时我们想:‘如果我们能让敌人投降,那么将节省很多时间,更重要的是,能节省宝贵的弹药。’” “我们随身携带的弹药很受限制。我劝说基伯尔少校,如果我们不快点做个决定,我们就要被升起的潮水隔断了,哪怕敌军是假投降,我们最起码也要拿个主意。”

最终,营长基伯尔少校同意接受阿根廷人的投降,但纳降的时候非常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是否踏入了对方的陷阱:“完全暴露在敌军眼皮底下走过去,感觉这10分钟是非常漫长的。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心脏都蹦到嗓子眼了,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你无法确定投降是不是真的。显然我们成功了,敌人向我们放下武器,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相对‘惨不忍睹’的场景。很多阿根廷人都带伤,大部分战俘不是受一种伤就是受另一种伤。阵地上大概有20-30名俘虏。当我们向前面的古斯格林望去,我们看到大约有20名敌军士兵脚底抹油般穿过机场,我猜坐在牵引车上领导他们撤退的是他们的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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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图为第2伞兵营D连在博卡据点投降后所摄,所有投降的阿军战俘均趴在地上等待处置。

另外在这场战斗中,第2伞兵营B连连长克洛斯兰少校的指挥同样深受赞许,他是英军中最富实战经验的一名指挥官,后来有人评价,正是由于克洛斯兰的冷静沉着指挥,扭转了博卡据点的战局。

大约在博卡据点取得突破的同时,已在达尔文山鏖战6小时的第2伞兵营A连也终于攻克了达尔文山阵地,并俘虏了大量阿军官兵。在激战中,一位名叫大卫•阿伯尔斯(David Abols)的下士冒着弹雨向敌军的指挥碉堡连发了2枚66毫米火箭弹,摧毁了敌军的指挥中枢,成为了获胜的大功臣,阿伯尔斯也由此荣获英国陆军特等军功章。值得一提的是,阿军的何塞•路易斯•里奥斯下士(José Luis Ríos)——后来据历史学家考据,应该是他在战斗中干掉了琼斯中校——也在阿伯尔斯的火箭弹下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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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绘画描绘的就是英军第2伞兵营A连在达尔文山的艰难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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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阿伯尔斯

进抵古斯格林

达尔文山和博卡据点失守后,阿军在28日中午过后不久全线撤往古斯格林聚居点。英军第2伞兵营的4个连从不同方向向聚居点推进。其中A连离开达尔文山从地峡东南尾端进占达尔文聚居点;B连向东迂回至古斯格林以南,切断任何阿军可能增援古斯格林聚居点的通道;同时,中路的C连和D连加速推进,直指古斯格林附近的“秃鹰”机场及其东面的学校。不过,C连相当倒霉,他们在奔袭机场的过程中成为阿军部署在此的35毫米高射炮平射目标,在这种射速高达1100发每分钟的高射炮强大火力下,C连伤亡20%。

在C连附近的D连也不好过,其第12排在推进中遭遇阿军第25步兵团一个排的伏击,但他们打死了6个敌人,成功突围。最终,驻守机场的阿军在C连和D连的夹击之下,放弃了阵地,一路溃退,直到撤至古斯格林-达尔文大道上才得以脱身。在机场的战斗中,第2伞兵营D连阵亡了4人,阿军也阵亡了约1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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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军部署在古斯格林的厄利孔35毫米高射炮。

尼姆说:“我们对准古斯格林聚居点直线穿过机场,但我们推进的方向有个雷区,所以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地雷都是用绊网快速敷设的,你可以清楚地看见它们的位置——当然你也希望自己全部都看见了。”

第2营的4个连在数公里的跋涉中都遭遇了雷区,由此拖慢了步伐。跨过雷区之后,尼姆的D连接近了古斯格林聚居点,这时已是黄昏。尼姆说:“在我们进一步靠近它之前,得先摧毁郊外的校舍,避免其为敌所用。我们用白磷手榴弹点燃了校舍,多亏当时不是授课日,没有学生在里面。这里的孩子们都躲在聚居点的社区礼堂里。”

当夜色渐临,双方飞机也飞抵古斯格林。阿根廷的“堡垒”攻击机对古斯格林校舍周边进行了空袭;同时,英军的3架“鹞”式拍马赶到,摧毁了让伞兵头痛的阿军35毫米高射炮,阿军高射炮毫无招架之力,因为它们的发电机和火控雷达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炮弹破片给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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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英军用白磷弹烧毁的古斯格林聚居点的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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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舍附近警惕敌情的英军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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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绘画描绘的是英军“鹞”式战斗机在摧毁古斯格林守军的35毫米高射炮,这大大提高了英军士气,成为劝降阿军指挥官皮亚吉中校的重要砝码。

战火蔓延至聚居点范围之内时,平民的安全开始成为英军需要关心的问题。尼姆回忆说:“他们在几周前就被收拢起来并关在社区礼堂里,阿根廷人明显担心他们向我们通报消息。不过在战前我们并不知道居民在哪,所以我们并不打算在夜间进入聚居点作战。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明确决定我们在这一天结束时要试着与对方进行谈判,特别是我们的空中力量进入战场展示武力之后。否则这一天结束时我们以自己的方式打进去将非常困难。”

入夜之后,包括陆战队第42突击队J连在内的更多援军从北而来支援第2伞兵营。即使援军抵达,英军还是决定直至第二天再进入聚居点。尼姆回忆说:“我们在雷区潜藏待发。得知聚居点里还有大约1000名阿军时,今夜我们将倍感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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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皇家空军第825中队的一架“海王”直升机在为抵达古斯格林的第42突击队J连运输补给。该连在5月28日晚抵达古斯格林聚居点,此时实际上古斯格林战事已经结束,但阿军还未投降。

当天夜里,两名阿军战俘被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放还,带去无条件投降的谈判要求。双方的谈判持续了整夜。

第二天早晨,古斯格林的阿军在皮亚吉中校的率领下向英军投降。英国伞兵们也给予了阿根廷人应有的尊重,尼姆回忆说:“你必须让他们保持军人的荣誉投降,这是相当符合传统的,并且我认为这巧妙地打击了阿根廷人的心灵。”在投降仪式上,D连的角色任务是维护受降场地安全,若有意外便立即介入。

保守估计,这里的战俘有961人,但确切的数字无法真正得出。投降场面的规模也令英国人惊叹。尼姆回忆说:“我的连人数下降到了100人,人手略显不足。我们是受降区中唯一能看得到的部队。当我们看到越来越多阿根廷人从聚居点中出来,这真令人瞠目结舌。我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上帝保佑,他们的兵力如此充足,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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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在古斯格林聚居点之外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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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格林的阿根廷守军投降之后正在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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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如山的阿军轻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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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的阿军遗弃的钢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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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械之后被英军押往圣卡洛斯湾战俘营的阿军降兵。有资料认为,古斯格林战役中阿军被俘人数高达12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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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在“秃鹰”机场上查看被击毁在此的阿军“堡垒”对地攻击机。

至此,持续2天的古斯格林之战画上了句号。英国人夺取了具有战略意义的古斯格林地峡,不但解除了大部队侧翼的威胁,还给国内民众及军心打了一针强心剂,这里的简易机场也能够作为“鹞”式战斗机的前进基地,极大有助于英军接下来的战斗。

战斗结束后,伞兵们受到被释放的平民的热烈欢迎。“一个从社区礼堂里出来的老太太给兄弟们散发香烟,人们邀请我们去他们那原来被阿根廷人占据的家里做客。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经历了相当可怕的事情。”

在激烈的战斗后,士兵往往会出现会出现心理障碍。此时,一些英军伤员的心理问题涌现。尼姆回忆说:“受降后的第二天,我的很多同袍便给我打战壕足或其他小病的病假报告,在我看来这有猫腻,我们又没有在泥炭沼泽里待好几天,他们应该没事。我想:‘我不认为这是个医疗问题,我想他们需要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于是我跟他们说:‘所有要去团前线救护站的人,都要先和我的军士长见个面。’在军士长独有的心理辅导工作之下,那些急需心理安慰的人平静了下来,请病假的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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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伞兵营的士兵在古斯格林之战后畅饮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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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格林之战结束后一群英军伞兵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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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照中,这些英军伞兵已经尽显疲态。
■古斯格林之战全程图示。

尾 声

在古斯格林之战中,阿军阵亡人数在45-55人之间(其中32人来自第12步兵团,13人来自第25步兵团C连,5人来自第8步兵团C连第3排,另外还有4名空军人员和1名海军人员),负伤86人,剩余的阿军官兵都成了俘虏。阵亡的阿军官兵被埋葬在达尔文聚居点以北的一个墓地中,伤员则被送到圣卡洛斯湾的医疗船上救治,其余战俘则被用于打扫古斯格林战场。不久后,在一次搬运炮弹时,4名第12步兵团的战俘2死2伤。完成清理战场任务后的战俘们被囚禁在圣卡洛斯湾的战俘营。

英军方面,在此战中共阵亡18人(包括第2伞兵营营长琼斯中校在内的16名伞兵、1名皇家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和1名陆战队突击队工兵),负伤64人,重伤员也被疏散到医疗船上救治。

率队在古斯格林投降的伊塔洛•皮亚吉中校在战后被迫辞去军职,并面临他在古斯格林相关行为的质疑。1992年2月24日,经过在民事和军事法庭的长期斗争,皮亚吉得以恢复他的退休军衔并得到上校退休金,2012年7月去世。

阵亡的英军中校琼斯于1982年5月30日先被安葬在设在阿贾克斯湾(Ajax Bay)的临时公墓,马岛战争结束后,又被重新安葬在圣卡洛斯湾的英军公墓中。而接替琼斯一职的克里斯多夫•基伯尔少校则因为在古斯格林之战中指挥有方而被授予了杰出服务勋章,他在此役中表现出来的灵活的指挥风格,和赋予麾下各连连长更多自主权的做法,是此役获胜的关键。不过,他的职务在不久之后便被上头空降下来的大卫•罗伯特•昌德勒中校(David Robert Chaundler)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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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格林之战后被收拢的阿军阵亡者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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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第2伞兵营阵亡者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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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第2伞兵营在位于阿贾克斯湾的英军阵亡官兵临时公墓为阵亡战友举行安葬仪式,包括琼斯中校在内的英军阵亡者都暂时埋葬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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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格林之战结束后在圣卡洛斯湾,第2伞兵营的伞兵在看管来自古斯格林的阿军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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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在1983年1月拜访了古斯格林,此照摄于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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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替阵亡的琼斯中校担任第2伞兵营营长的克里斯多夫•基伯尔。1941年11月14日出生在印度,1960年参军,1987年退休,最终军衔为中校。此照摄于战后在马岛举行的一次纪念活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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