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美文】煎饼果子

图片发自App

  冬日里的暖阳，直达人心，似乎知晓我们的心思，总能在到达冰点之时，带来一缕阳光…

  简陋的路边摊，人来人往，人们都被扑鼻而来的香味所吸引，一杯香甜的豆浆，一份可口的煎饼果子，便是每个赶路人最惬意的享受。捧着早餐，踏上征程，握着的不仅是温暖，更是一份希望和祝福。

  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位中年男子正忙着做煎饼果子，他的手艺显得十分娴熟，下油，翻剪，装袋，一气呵成，尽管没有米其林大厨的优雅绅士，但动作之中似乎更接地气儿，更有一种这个浮躁世间少有的人情味。他就像一台不断工作的机器，仿佛不知疲倦，每次开摊就是干一个上午，等到人群逐渐散去才收摊回家。

  “豆浆一杯，包子两个，一共是五块钱。”站在男人旁边的是她的妻子，穿着朴素，勤俭节约，这大概是每一个城里人心里所默认的农村姑娘的形象，她很少去帮忙做早餐，只是专心地在一旁收钱，只有在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她才会来到炉子旁帮忙。她很少说话，做起事情来和她的丈夫一样有着一股停不下来的倔劲儿。

  “今天的生意很好，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出去吃一顿吧！”妻子真切的话语使忙于工作的丈夫停了下来，“好久都没有出去吃过饭了，去就去吧”丈夫的回答使妻子增添了几分喜悦。或许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能够偶尔享受一次二人世界，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购买的人群中，一位男孩呆滞地站在一旁，迷茫的眼神始终落在热腾的蒸笼里，仿佛里面装有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人群还在涌动，他还在站着，正在忙活的夫妻俩并没有注意到他。

  时间又过了许久，买早餐的人已逐渐散去，已经工作了一个早上的夫妻，这时也准备收摊回家休息。此刻，站在一旁的男孩似乎终于鼓起勇气，他缓慢走上前去，弱弱地问了一句：“老板，还有煎饼果子吗？”正收拾裆摊的老板听见了，他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不该有的无助和困惑，准备收摊回家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我马上要收摊了，如果你要的话我现在去做，你先在这里等几分钟。”话音刚落，他便来到炉子旁开始做。

  此时面对着男孩的，是打开的蒸笼里仅剩的两个包子。老板的妻子正忙于收拾，而老板在给他做煎饼果子，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蒸笼旁，他的内心开始纠结抉择，心中的天使和恶魔不断在他耳边争吵，“快去拿吧，你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为了生存。”“你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你不能干这种事。”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但时间却不留情地在一分一秒流逝，他必须作出决定，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还是拿了，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忘乎所以，略为丑陋的吃相让人感觉到几分心酸和可怜。“真好吃，我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我要快点吃完，不然会被发现。”

  “喂，你干嘛？你还没付钱呢！”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使已经饱腹的他心里猛地一震，还在做煎饼果子的老板听到了喊声，便走了过来。

  “老板，我真的是太饿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男孩啜泣着，希望恳求得到原谅。看着这一切的老板并没有责怪，而是平静地问道：“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年轻人说道，“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甚至连我的真名都不知道，孤儿院有很多和我同龄的孩子，尽管我和他们玩的很开心，但我不想我的命运就这样度过。”老板专注地听着，“所以我逃了出来，在外流浪了几天，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饭了，我也很想打工来挣钱，但没人要我，他们都觉得我个子小，干不了活。我实在是太饿了，才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一定会把包子钱还给你的。”男孩动情地说着，流下了眼泪。

  老板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过身来，拿着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递给了男孩，然后跟妻子说道：“老婆，现在生意越来越好，来买煎饼果子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如我们找个人帮忙吧”妻子听到后，问道：“找谁啊？”

  老板指了指男孩，投去满怀希望的眼神。

  男孩握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