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在酒里面

一

    不知道是哪一晚的月亮了，初始若少女的笑容般，清朗朗、温婉地、静静地泻在眼前的砖铺小路上。

　　夜微凉，月亮升到青色的枝头上，成了热情的女郎，在夜风的袭撩下，一股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透着诱惑！莫不是月桂树的花香随着月光倾泻下来的吧？

     和夫人漫步在小区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散淡地聊着，不知什么时候，小区路上散步的人已经散去，我们才在月光里走回去。

　　生活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天弥漫着，不想看到尽头。

　　

二

　　白河岸边，月光摆脱了风的摆布，凫在水面上，就像父亲离去时的面容，安静又慈祥。

　　父亲走的那天没有月光，我白天赶回家时在想，今天夜里我会陪着父亲呆着，没有月光，只有静静的守候。就在父亲入土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父亲很多时候就是我的月光啊！从此，我在小区散步时，心里就会想起父亲，尤其是月光清朗的夜里。

　　

　　

三

　　父亲生前爱喝酒。

     每次回去看父亲，父亲都会用一个小碗给我也倒点儿酒，我常常喝不完，父亲就笑笑替我喝了。直到近两年，我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喝酒，也算是学会喝酒了。

    和父亲最后一次喝酒是今年的春节。我们全家在一起吃年饭，我和弟弟陪着父亲喝了点酒。直到8月底弟弟给我打电话说父亲头痛，一番辗转治疗，父亲终抵不过病魔的纠缠，匆匆走了，走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春节后，我曾回过几次家，回想起来，这几次在家吃饭，父亲竟没有喝酒！也许，从那时起，父亲的身体就有些变化了吧，而我却不曾察觉！

　　

四

我懊悔自己未尽到为人子的孝道。一度想把内心的苦痛和懊恼裹进所有食物吞进肚子里，以至于在父亲走后这段时间里，本来就有些肥胖的体重又增加了十来斤。

   然而， 没有人可以违背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从来都是在生命的一段征程。

    只不过，这征程里，每一个人所经历的修行不同罢了。就像夜空中的月亮，盈亏才是是常态。

五

也许，我该在每一个月光如昼的夜晚，斟一杯生活的酒，不管酸甜苦辣，品一品，饮下去。不负月光，不负年华，不负亲心。

   套用尼采的诗来说就是：

就算生活的酒苦涩辛辣，

   我也要一饮而尽地喝下去，

   不愿丢掉生活味道的甜美和快慰

   就算生活是个梦，

   我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

   不要失掉了梦地情致和乐趣。

六

以诗为鉴，生活的柴米油盐再添几分新鲜；以歌为马，人生的琴棋书画大可唱响天涯。不如大雪之后，清茗一杯，诗书两卷，闻见时光掠过土地与生民，不绝如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