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黄金十年(8)

忧伤而又惆怅的背景音乐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愁思,一组组与毕业相关的镜头快速闪过:穿宽大的学士服照相、办理各种校园卡的注销、开展废旧物品校园展销会、离别赠言撰写与传阅、四年里暗恋的孩纸们相互表白、老乡会请客送别聚会、社团里学弟学妹送别聚会、班级集体散伙酒(个个都哭的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宿舍散伙酒、各好友之间请与被请、草坪上烛光小语话离别外加啤酒随便喝,毕业典礼外加欢送晚会……,我们就这样结束了“由你玩四年”的大学生活。

话说这一转眼就已经毕业了八年了(该文写于2011年),大学的生活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久远的回忆,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感受,几乎难以确切地回忆起任何珍贵的细节。我想起了我前几天悟出的一句话:“生活就像是一把刻刀,没有压力,是留不下痕迹的”。或许正是由于大学生活的无忧无虑和逍遥自在,难以给我们留下异常深刻的记忆。包括最后的一个暑假,也是类似的情形。那是彻底的身心放松。是啊,一个阶段的旅途结束,卸下所有的包袱,静静地等待着一段新的人生旅途,仿佛在等候下一班的列车,坐在候车室里的我们,只是在不经意地打发着时间,这种惬意的生活,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仿佛一段人生的空白。

2003年8月20日,乘长途客车到达江阴,正式开始了我的教师生涯。所在的学校正是大力发展扩张之时,当年的新教师竟然多达50多名。在物理教研组和电子教研组一番资源争夺之后,我被分到的电子教研组。不知道是杯具还是洗具,电子组为齐刷刷的娘子军,竟只有我一位男士。虽说学师范的女生居多,但比例如此之悬殊还是我始料未及啊。我是艳丽芬芳的红花中唯一的一片绿叶,大家对我也就相对多照顾些了,比如我们教研组的组长陈大姐,安排教学任务的时候,把深涩而又枯燥的模拟电路排给了别的童鞋,而把浅显而又有趣的数字电路排给了我。姑娘们撇嘴不甚乐意,但也没有太过计较,哈哈。

我的黄金十年(8)_第1张图片

其实,我不仅仅要教数字电路,而且我要教Protel 这门课。说到这门课,那我就头大了。这门课是大四时雅号为“留声机”的老师所教的,我压根啥都不会。其实,这也不能怪老师,那时候,我们有哪个认真学习了呢?谁晓得日后,我还要教这门课啊。木有办法,我只得挑灯苦读,重新啃起。不过还好,花了一周时间,把书看完,请教资深的老教师并开始备课、上课,欧了!

从一个校园走出,又走入另一个校园,生活是透明而又单纯的,犹如那个时候的我。人际关系的朴素与纯真,让地处小镇边角的校园仿佛成了世外桃源。喧闹的校园和夕阳下的教学楼,是一种非常美妙的回忆。
刚毕业的我,还没有适应正式踏入社会的身份。依然是学生时代简单而又有规律的生活。备课、上课,陪学生们打打篮球,周末逛逛街或宿舍打打游戏,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
这就是我未来的生活吗?有一天,我忽然这样问自己。

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典型的Fresh Graduate的毛病。工作这么多年我观察,几乎每一个初入社会的幼齿雏儿们在过了工作新鲜期后都会这样问自己。无所谓对与错,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都曾经年轻过(我现在依然年轻,哈哈)。

于是,才不到一年,我就厌倦了当教师的生活。或者我发现,教师这个职业,还脱不开“臭老九”的印记,教师的社会地位与我心目中所想象的相距甚远。而我忘记了我本来为自己设计的那种田园生活的想法,我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但我却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是朦胧地觉得,我现在只是一只鱼缸中的金鱼,无论怎样地努力去成长,鱼的尺寸永远超不过鱼缸的大小;我若想成长为一头巨大的鲸鱼,我必须到大海中畅游。

这其实是一种很片面的想法,可是,正是这种貌似“很有道理”的道理,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离开校园。有这样经历的人很多,比如张晓彤,比如马云,但张晓彤当了三年老师,马云当了五年,而我只坚持了一年,按道理说,我比他们“入世”更早,我会达成他们的人生高度吗?加油啊,努力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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