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3）

2013.10.19

小寺庙
吴哥寺围墙内，南边有一座现代的小寺庙。宝书上标注它对面有公厕，我才发现了这个地方。在吴哥寺逛，一直听到一个宏亮的男声，拖长地唱着什么，以为是吴哥寺安排的背景音乐，就像西湖边响起的江南小调。这时才知道是从这座小庙扩音器里传来的诵经声。

图上是主体建筑。没有围墙，前面只有一块空地，旁边有座小点的房子似乎是僧侣的住处。门外凉棚下搭着圆桌和塑料椅，好像露天餐馆。没准画面左侧的房子是吃饭的地方？主体建筑里面很宽大，光滑的地板，屋顶不高，很多根细细的柱子，像一座大型的竹楼。和古迹不同，这里是活的、人气旺盛的公共场所。妇孺老幼席地而坐，门口台阶上摆满鞋子。室内墙上挂着很多佛教画像，没有看到塑像。靠大门的角落里摆着高高的供台，挂着两幅佛像，十几个小朋友在台前跳舞。

小朋友不过十二、三岁，很稚气。小男生们尤其呆，不跳的时候束手束脚地在后面排成一排，聊作背景。小女生们瘦得好像小树苗，因为舞蹈的成例，还得撅臀屈膝，显出腰部的曲线。小小的圆头上戴着红花，纤细的手腕在身前别过来，别过去，表情一本正经地端着，像一群小人偶似的，很好玩。整个场面，就像是小学家长日文艺演出。不过这里是宗教场所，伴奏的乐队也像是专业的。

乐队坐在观众席中间。主唱是一男一女，歌声清越平和，很好听。乐队背后，离人群较远的另一头，摆着某人的黑白大照片。所以是办丧事么？ 但观众们笑嘻嘻的，并无戚容。小孩子跑进跑出，当作大热闹看。也难讲，我大四川办白事就是联欢会加麻将锦标赛。我在大门台阶上看了半晌，偷偷脱了鞋子坐进去。周围的人们不以为意。我坐在人群里拍了几张照片，又很有兴趣地左看右看，忽然感到自己出现在此时此地，非常突兀滑稽。此念一生，跟着就想当场大哭。我觉得要糟，赶紧跑出去，逮着两个小朋友给他们糖吃，才渐渐高兴起来。到了被加拿大拒签的现在，我连大哭的劲头都没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