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消失殆尽。

小时候过生日是件无比重要的事情,提前一天会翻出通讯录,按着名单一个个打电话通知小朋友们和小朋友们的父母。爸妈会提前买好一大堆菜。头天晚上是辗转反侧的,满脑袋激动,想着明天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要怎么样的痛快玩一天。于是,家里每年多出一大堆陶瓷杯,陶瓷存钱罐,陶瓷摆件。他们大多来自校门口的同一家小店,价格在5-15块之间。做工粗糙,形状相近,以至于我有了大约一个加强排的陶瓷猪(大概是因为猪的形状比较好捏),如此种种。

这种形式的生日,我过到初三,那年大概是形式化的顶峰,我邀请了小学的密友和初中的同伴,加上每年固定的家里各路亲戚,熙熙攘攘五六十人不得不分了两波吃饭,我收到了一大大堆陶瓷和玻璃,在我最不开心的一年,却有最多的人陪我过生日,感觉也十分讽刺。

之后的五年,生日就没在家里了,这盛大的仪式也就此终结。就我自己而言,生日一年比一年平淡,起初还会在鼎香园花重金宴请一发四方宾客,毕竟是和喜欢的小女生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之后就越来越懒,到现在,生日变成了一个和基友互送皮肤的日子,也是有股淡淡的忧伤,仔仔倒是永远保持着小学时新鲜的仪式感,看着他送我的亚索手办,突然让我有一丝回忆的伤感。

生日只是举一例,在荷尔蒙的奴役逼迫下,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节日都值得盛大的庆祝。平安夜要互送平安果,甚至要为特殊的人从十二月一号每天攒一毛钱买平安果来送。情人节要送巧克力玫瑰花和不落俗套的节日礼物,这节日礼物可能还要和同桌讨论半个月。元旦要有元旦晚会,节目是值得提前两周排练那种。八月十五全班都在吃月饼,五月初五大家带来的早餐全是粽子。

而过去的一年里,我对这些节日的敏感度降到极低,昨天张杉要回天津,看看电视收拾收拾东西吃吃饭送她火车,我们俩都没有今天是某个特殊日子的仪式感。昨天下午带烁烁去七里河玩,公交车上遇到一大堆带着玫瑰的少年,我还在纳闷为啥送花只送一支。回家挺累,九点多就睡了,今早起来看见昨天铺天盖地的秀恩爱,才意识到七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活的稀松平常,上帝就会给予活的无比轻松。作的混天黑地,生活也会奖赏充满仪式的精彩。沙坑和轮滑场边坐着十五六岁的少年们,抽着烟,装着逼,用夸张的动作搂着旁边的女朋友,有的手里还揣着一朵玫瑰。在七夕坐在沙坑边上聊天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履行着七夕的仪式,并且聊天就能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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