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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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谢红的心思

我不相信，你就没有感觉，黄秋生对谢红说。

有感觉，不明显，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呀！刘晓天一句话也不说了，他有点恼恨自己，最近忙于村里事，对谢红关注少了。我可千万不能象父亲对我妈那样子，人到这个世界上，理论上也不过三万多个日子，怎么能对自己的女人懈怠呢，从今天开时，一定要合理安排时间，千万要对得起她给我的爱。他问黄秋生：除了手术，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吃什么药，让它自动消失。

绝对不可能自动消失，这么大了，还是趁早切除的好，黄秋生以他是一名医者的态度肯定地说：留着总是祸患。

刘晓天当然知道这祸患的意思，他不愿意向那里想去。甚至于黄秋生一住口，他脑海里便弹出癌变两个字，而接着的便是恼恨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可以有这种念头。他眼瞅着谢红，一个坚决的态度形成了：这手术不大吧?

不大，黄秋生轻描淡写地说：小手术，妇产科汪主任最拿手，你要决定做的话，我替你安排一下。

要开刀啊？谢红面露为难之色。在她心目中，这手术要在自己身上做，简直不可想象。以往，一听说谁谁做手术了，她便要紧张起来，暗暗地替别人担心，为别人捏一把汗。如今忽然要到自己头上了，那为他人的紧张立即变为害怕，接着就有点恐惧了:不做会怎么样呢?

不要紧张，手术很小，黄秋生安慰道：它虽不起眼，留着就有病变的可能，还是趁早切除的好。

我决定了，刘晓天语气不容否定:从手术到康复，大概要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黄秋生说：象她这种身体，如果你觉得医院不方便，二天以后，开些药水带回家也行。

好的，那就明天来住下來，刘晓天说:就这样定了。

不行，谢红直摆手，过两天过两天！她看着刘晓天，心里很矛盾，这种矛盾是恐惧产生的，她也咂出黄秋生口中的病变是什么意思了；她也感觉到刘晓天内心的那份焦虑了，但是非理性还是在她內心深处占据了上风，她想往后拖，至于理由，她找不出来，就是不想立马做手术。

可是刘晓天呢，脸上又被她看到了坚决与果断，他征服她少女之心的那种担当，久违了之后，这时候又出现了，他的令她无力抗拒的男人味这时侯又出现了，她心慌意乱起来，这些年来，她以为这个曾经让他崇拜的男人没有了棱角，对她就晓得唯唯诺诺，没想到，原来是伪装的，为的是不让她觉得自己比他矮，他要让她对自己有优越感，是他一直在宠着她。

现在呢，在有关她身体健康的问题上，他立马自主自决起来，并且不容她置疑，更不容她否定，可是她内心对手术又的确恐惧，她心慌意乱起来：能不能过两天呢?她又瞅向黄秋生，希望他能说出利于不立即手术的话来，一句，就一句。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在心里让自己强大起來。让自己给自己一个必须做手术的理由唉！

过两天也行，黄秋生笑道:这手术也不至于急迫到明天非做不可！顿了顿，他又说：当然了，越快越好！

刘晓天正想要说什么，谢红马上找来理由：不要坚持了，谢小巧到王营看过后，我随便你怎么安排，保证不与你两道！

黄秋生一听哈哈大笑：老同学，不要为难她了，让她把心理调整到位也行。不过，他对着谢小巧，脸色又认真严肃起来：我刚才对你讲的话，你要听进去，我不是危言耸听，不要八九不在乎。

我知道了，谢小巧大概也真是明白了，能从她嘴中听到服软的话，足见得这件事也让她感觉到了严重性。她己在内心决定让郑必坚回来，然后到王营去看自己的病。

冬天的天还是昼短夜长，虽然过了冬至。她们就这样跑跑查查，出来时天也快接近傍晚。秋生说什么都要留他们吃晚饭，最后在刘晓天许愿过两天谢红來手术时，一定不再推辞的保证后，黄秋生才在遗憾中与他们挥手告别。

归途中，谢红细品黄秋生对谢小巧所说的话：小巧子，你看你，姐的话，你不听，春天那次检查就该重视起来。嘴一张，问题不大，什么程度叫问题大呢。

不好努力，就让他走了。这下好，急性转慢性了。一天到晚钱钱钱，没有身体，钱有屁用啊？钱如命，命如狗屎。谢红大概也是因心疼这个妹吧，说出的话满是埋怨与抱怨。

就这也没事，刘晓天见谢红因心疼这个妹妹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时说：只要顶住看，肯定会好的？后边刘小红现在有什么！

这下天塌下也不许去麦地戽化肥了。谢红仍然唠叨叨，你家老爹老奶也不是人，明知你是肾脏炎，还让你去戽化肥。

行了，刘晓天打趣道：你姐像不像话唠？

是有一点点，谢小巧做了个鬼脸。

你跟他后边瞎起哄，谢红对谢小巧嗔怪道。不知谢小巧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这谢红是越想越心疼，她的姊妹心很重。因着黄秋生的严肃态度，她心里是一波紧似一波。这使一向嘻嘻哈哈的谢红，不由得怨天尤人。

三人说说讲讲，也就到得岔路口了。谢小巧问：你俩怎么说，上不上去吃晚饭。

不去了，谢红说：家里还有两个人呢，我们回家吃。你呢，今晚打电话洽郑伯坚，要他一定要回来。不要满不在乎，抓点紧呢。

好的，那你们回去吧。我也不客气了。说完，她便骑车回娘家了。

刘晓天和谢红两个人刚到刘寨路与盘古路交叉口，正好遇上圣时期从村委会过來：我刚才到你家去，老书记说你还没回來，怎么样！没什么吧？

谢谢关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谢红笑道：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也好，刘晓天点点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他们对云水庵、刘氏祠堂、孙犁园土地庙遗址，都认认真真看了，充分肯定了我们槐柳村村落文化的完好程度，并表示要帮助我们把槐柳村建成方圆百里的村落文化示范点。你那份报告被他们带走了。

圣时期先前是兴奋得不得了，可说着说着就有点忧虑來了：有一点，防止那胡中来坏事。

为什么?刘晓天问道。

有些事，八字还沒一撇呢，胡中来便问人工程怎么做了！

唔，有钱捞呢?刘晓天冷笑一声，要知为何冷笑，请看下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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