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我的诗

张超我的诗


我闲闲地翻书,

风闲闲地吹。

桂花闲闲地落,

芬芳安谧。

我熟悉这样的气息,

多年前,

母亲掌心漏下的金色小米。

我闲闲地发呆,

太阳闲闲地沉,

树叶闲闲地落,

暮色空寂。

我熟悉这样的氛围,

多年前,

父亲暮年孤独的叹息。

张超我写于2016.9.27

夫妻

那个女人坐在村口

卖自家园里摘的樱桃

樱桃通红透亮

女人的脸也和樱桃一样

她抽空偷望远处的工地

她男人正搅拌泥浆

他们计划着

把日子过成樱桃的鲜香

男人伴着搅拌机的轰鸣

整个人也像泥浆

只有橘红色的安全帽

像晃动的小太阳

他偷空望一眼村口

脸上布满一道道溪流

阳光平和春风很轻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他们的生活清澈见底

他们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张超我写于2017.4.22

我总是在搭建海市蜃楼

秋天总是迟到

夏天还霸占着季节的老巢

本来是黄叶飞舞的季节

葳蕤的枝叶还在妖娆

夏天的激情和我一样

貌似平静的生命里

隐藏着虚荣、焦虑和浮躁

我常常在暗夜里醒来

此时的自己

像饥饿的野兽狂奔在荒原上

奔走、嚎叫、寻找

黑暗里左冲右突

最终一无所获

只剩下无望的煎熬

大半生都在搭建海市蜃楼

蝉一样奔波在枝桠间

播下希望的生命之卵

对未来却没有丝毫预见

在梦里

我时常濒临绝望的悬崖边

多次想用飞翔的姿势

告别尘世欲望对我的诱惑

而让我不愿舍弃的

是对理想的希望和留恋

还有妥协与怯懦

更有渴望收获的成果

无论如何

烦恼的夏天已经走过

满怀硕果的寄托

这个秋天

让我行走在生命的丛林

祈盼从噩梦中醒来

坦诚地面对尘世的无奈

张超我写于2017.8.23.

谁能拯救我孤独无助的内心

大平原渐渐坠入黄昏

酷热和阳光已经消隐

不知疲倦的蝉

还在花间无病呻吟

星星挂在黑黝黝的树梢

喜鹊在花园深处厮跟

我陶醉在月季花下

募然惊醒

夏天的熏风和阳光

将要离去,

我的内心快平静下来

我的忧愁远离凡尘

月季花呀,

你可愿在我的老屋四周风韵犹存

电闪雷鸣

在花园留下

电光石火的伤痕

如锋利的刀剑削过花园

伤害着我脆弱的身心

我的心灵平静下来

我的浮躁渐渐平稳

夏天呀,

你可愿我少受一点

狂风暴雨的蹂躏

我的心声

在花园里颤抖着

回肠荡气的音韵

电闪雷鸣滚滚而过

花园在暗夜里向夏天告别

我静卧在月季花下

夏天过去了

谁能拯救我那孤独无助的内心

让我的生命

在余辉里燃烧远逝青春

张超我于2017年8月20日

关闭一扇门会开启一扇窗

我在玉带河的荒草滩上

仿佛出走了我的生活

雨后蛙鸣蝉吟

两岸鸟鸣绿荫

参天大树未必会成为栋梁

柔弱的小草生命葳蕤

孑然的我

成为树和草丛一根

远离尔虞我诈的阡陌红尘

安静的夏日雨后

寂静的旷野

放飞我压抑的灵魂

覆盖村庄的杨树林

阳光肆虐蒸汽氤氲

淡淡的忧伤退出我的内心

世事太复杂

只有玉带河水清澈单纯

我迷乱的心扉轻轻关闭

因为我已经屈膝

学会了收敛学会了放弃

没了棱角少了戾气

我明白关上一扇窗

就会有一扇门为我开启

河岸外边延续的庄稼地

也有远方的灯红酒绿

有残酷的阴谋和算计

绵延起伏的绿色一望无际

我的心却追不上我的身体

永远在较劲

永远在逐力

好像这东边日出西边雨

矛盾着将世界荡涤

心淡了

贪婪和梦想都将远去

卸下负担

告别泥沙俱下的人生

澎湃的激情渐渐归于沉寂

张超我写于2017.7.22

罂粟花和村姑的唇痕

路边一朵罂粟花

努力地与星星接吻

遥远的霓虹灯下

残存村姑的唇痕

夸张的美丽

将路人的眼睛吸引

高耸的楼房林立

远去了淳朴的乡村记忆

罂粟花红遍青春

却颓废了乡村

冷艳的花朵

使村庄恐怖阴森

村口枯坐孤独的老人

牵挂着天涯海角的儿孙

电脑游戏里的孩子

已被虚幻掏空精神

罂粟开放在年轻人的内心

开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

花朵夸张而娇艳

果实却包含祸心

现在不但有罂粟的乡村

也盛开桃花和康乃馨

村口那棵巨大的古槐

依然坚守一片绿荫

我默默地看晚霞如火

一枚橘子向西边滑落

天边燃起熊熊烈火

一群乌鸦飞过来

遮住了半边天色

树梢托起红苹果

乌鸦遮天蔽日地飞过

天色突然暗淡下来

瞬间变得漆黑

我多么希望这些乌鸦们

变成可爱的喜鹊

搭建一座永远的桥

为有情人填平沟壑

把太阳的光辉

钉在那激情的岁月

我一直坐在黄昏里

默默地看晚霞如火

看天空不断变幻的表情

看人间世事百态

可是乌鸦飞过来了

改变了苍茫的暮色

也改变了我的心情

当我的表情进入黄昏时

激情和晚霞一起湮灭

张超我写于2017.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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