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咖歌|15是雨天

危地马拉：温暖的拉丁美洲午后，浓烈却充满期待，烟丝、烘烤、黑醋栗，忽然小雨

 

是雨天

是雨天，我想起那些清静的沉陷，

有光影回旋，拉丁美洲侧脸的浓烈。

是雨天，我独自漫步梧桐之间，

有雨滴穿越，击穿生命最渴望的天边。

是雨天，阿塔卡玛的烈日却在颜，

以为遗忘的，从不曾用力去忘却。

是雨天，安第斯雪融之水堵心间，

以为足够勇敢，有些梦想可以不去实现。

是雨天，我想把人生一并都重写，

指尖荒原，淹没在另一个天边。

Café del Volcan：永康路80号

沿着梧桐道前往Volcan的时候，事实上，属于我的白天已经过去大半。自大病初愈以来，自觉体力大不如前。但是，是谁叫我删除夜间生活的，我却是怎么都不记得。一路上，我悄悄侦测着自己身体里的另一种声响，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开始尝试治愈自己三年未愈的耳鸣。从汾阳路到永康路短短不足一公路的路程，雨中的景致或是美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旧日的法租界。只是路遇耳鼻喉科医院（上海人俗称五官科医院）却是渗人的，想起自己害怕有朝一日会耳聋的内心恐惧。

抵达的时候，正逢小小的咖啡馆满座。于是在门侧的屋檐下躲了一会雨，心想着怎么办。临时起意决定去一次附近的公厕再说。等回来的时候，在对街远远看见有人起身买单，于是赶紧步入。熟络的咖啡师VICKI并不在，一眼认出的是上次见过的（应该是广东的）咖啡师。最近有开始心心念念拉美，于是不自控的点了危地马拉。

4月末的时候我曾经来过，当时就决定把它作为五月的第一单。我记得上次（详见诗咖歌|13中间的圆）曾经提及，VICKI也算是前质馆出来的遗孤了。说遗孤有两个意思，一是甚少在咖啡师的群体里看到她，二是上次看见她，我就想起那些躲在质馆（多数是在香港广场店，不知现在变成了什么店）写词的日子。话说，质馆说起来都是旧回忆了，真的是时光如梭啊…

且说，一进店听到的音乐，就让我有忽然亲临墨西哥南部海滩的错觉。没有去追问那是属于店里哪位咖啡师的风格。只是觉得，曾经熟稔于心的音乐风格，怎么也成了过往一般。就如同没有被爱过的单恋，怎么会失恋；没有去过的城市与城邦，怎么会从心底里生出了怀念…那些未能实现的人生理想，都必须交付笔尖。所以，在略小局促，座位难求的小咖啡馆空间里，我有了最近难有的“落笔成辉”的经历。

在咖啡还没有上来之前，我几乎就急着下笔了。也许是最近看了《地心营救》，脑子里忽然闪出就Desierto de Atacama。好像最怀念的是智利。就着刚到手上的手冲咖啡，流淌出的烟丝、烘烤、黑醋栗气味，画面感开始变得更加清晰：与沙漠交界的雪山山脚，难得终于下起小雨，小雨里，烟蒂烫伤了指尖，而这一生你究竟最想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