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16 闫安
先说整体感觉。
英国是现代福利国家的鼻祖，其养老金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1601年的《济贫法》。1908年，英国议会正式批准自由党政府的《养老金法案》。1942年，英国社会保障服务委员会贝弗里奇爵士发布了著名的《社会保险及相关福利服务》，确立了战后英国社会保障计划的四大原则：普遍性原则；保障基本生活原则；政府统一管理原则；权利和义务对等原则，并据此制定了英国1946年的《国民保险法》。2008年英国议会通过了《2008年养老金法案》，该法案规定，22岁以上，年收入超过9440英镑的劳动者自动被雇主纳入职业养老金计划，最小规模的企业也将被覆盖。整合公共养老金制度，防止制度碎片化影响公平和效率，改革与世界潮流接轨。
英国百年养老保障史，如一面镜子。
对比之下，我们唯一可以自豪的地方，正如刘克崮先生所言，中华民族家庭养老，已历数千年，文明传承。……但说起现代社会养老保障，似乎任重路远。
在此背景下，中英关于养老金制度、监管和运行的研讨会，就是传统与现代，反思与借鉴，具有的意义所在。
首次在论坛上看到有保监、证监、银行、证券、金融工程及投资顾问等行业监管和机构代表，与中外专家学者一起，围绕一个主题，深入的闭门研讨，这就是个巨大的进步。此次会议，还有财政部的官员列席，虽然没有表态发言，但值得我国养老保障体系牵头部门的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借鉴。
由董克用教授领衔的中国养老金融５０人论坛，通过一系列杰出的策划、选题、组织，使得国内焦点的多支柱普惠养老金融等问题，正在大踏步的往正确的轨道和方向发展。十九大人民美好生活需求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矛盾，也为我国多支柱养老改革定下了基调，指明了方向！
养老金领域，证券和信托的牌照不多，业务规模也较小，但“小是小，全肌肉”，而且券商行业也不是“养老金病猫”。二、三支柱养老金本身是信托账户基金积累模式。或许，业内类似的研讨会或论坛，今后可以有意识的邀请各类养老机构代表参会。“你们这些搞养老金的，干嘛不叫上我？”
见到了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王忠民副理事长，和久闻其名的我国老龄社会研究专家党俊武等专家学者。国内养老金会议，有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压阵，就有了“船舵”的参照了。
实在是因为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受托管理的多达万亿之巨的国家储备养老基金卓有成效！穿越了牛熊市，取得了亮眼稳定优异的收益回报。谁都没话讲，不服也不行。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在治理结构、受托大类资产配置、投资人选拔及委托投资、基金运行等诸多方面，独树一帜，其经过多年实证化的治理、模式、经验、路径都是国内养老金领域迄今为止最为成功的案例和榜样。
所以，每次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王忠民副理事长的发言，都份量沉沉。看着也踏实。何况王老师的发言，每次都逻辑、都磅礴、都深刻、都排比。他是曾经的工人、西北大学校长、市及省政府官员、全国社保基金股权部主任乃至副理事长。类似的还有刘克崮先生。他是曾主导全国社保试点的前辽宁省副省长、前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前财政部税政司司长等职。上过山、下过乡，还有着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积累。
“跨界优势”使得他们在养老金领域的发言，不同于行业的本位立场，不同于书斋式的纯理论研究，不同于金融机构的利益导向，他们既有老一辈的学术底蕴，也有着更高的责任担当和实践理性，发言屡屡如重锤响鼓，振聋发聩。
标准人寿万群女士最后总结，指出中英养老金制度存在不同，都面临不同阶段的问题与挑战，而英国经验和未来发展对策，是此次会议交流的重要目的。
结合嘉宾发言及现场笔记，本文就从以上四部分进行述评，做为会后的自我学习及同业交流之用。
一、中英（国际）养老金的不同
1、中英养老金制度的法理理念不同。
如王忠民老师所言，英美海洋法系生态体系和中国的大陆法体系有着显著差别，因而彼此养老金制度设计生成逻辑不同。中国是top-down由上而下的顶层设计，英国如外方专家介绍的，是从信托利益和受益人角度出发。王老师的设问是：“我们学国外，是否有变形，是否有格式照搬问题，甚至连内涵都变了？”近期，在基本养老名义账户研讨会上，他也有类似质疑，即使是名义账户，也要明确所有权和选择权。否则就是“拿他山之玉，攻中国之石”，甚至橘过淮则为枳。
2、是中英养老金体系制度模式的不同。
英国第一支柱国家养老金，由政府通过国家体系强制征收并以相同待遇发放，以满足基本养老需求，现收现付制。按平均工资的三分之一左右，向达到国家养老金领取年龄的每个人发放养老金；纳税满35年以上才完全具备国家养老金的资格。该支柱不预先提供资金缴费，而是通过当期税收收入来进行支付。国家养老金本着社会福利的普遍性和公平性原则，资金分配向中低收入者倾斜，发挥着社会收入“二次分配”的功能，充分体现出政府在现代社会保障制度中的责任。以强制性、费率统一和全民覆盖为特征。最新的养老金制度改革取消了现有的基本养老金（Basic State Pension）、辅助养老金（Second State Pension）等双层类别，而是合并成一笔数额统一的国家养老金，每周144英镑。改革的目标就是简化公共养老金制度，新的制度将从2017年4月开始实施。
我国第一支柱分为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新农保）和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存在城乡差别、地区差别、统筹差别等诸多问题。远谈不上国家（国民）养老金的共济和公平性。形象说就是“税照收、费照缴、（共济和个人）混账管理不透明”。沉疴已久，改革滞缓，当然低效且不能令人满意。
英国第二、第三支柱职场养老金，“2008 养老金法案”于2012 年开始实施之后，所有新雇员都只能选择参加DC型的缴费确定型计划。职业养老金计划积累的资金主要投资于以股票、债券为主的资本市场。采用自动加入制度，和美国一样，三个自动，即“自动加入、默认投资选择、自动增加缴费”。DC发展超过DB，且成趋势。二三支柱同质化的EET税优政策相同。二三支柱转移联通，“背包式账户”。这也可算是国际经验了。私人养老金则主要面向众多中小企业，包括大量个体工商业者、自雇人士和非常规就业者。
英国第二支柱，缴费有免税额上限（4000英镑），最低缴费2%，其中雇主缴费不低于1%；支取25%免税（上限100万英镑），其余75%缴纳所得税。
中国第二支柱正相反，职业养老金（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第二支柱，目前是三个“不自动”，发展缓慢。错误的思维其实就是“从头学DB”，而不是“从好的信托DC”学起。一二三支柱均是“糊墙泥”、“碎片化”式的改革。第一支柱统账难说清；第二支柱被诟病为“富人俱乐部”；第三支柱“只见楼梯响”，纠结于产品还是账户，保险还是信托等问题，税优试点办法即将推出。据说是财政部和人社部牵头，耐人寻味。
就第一支柱而言，王老师认为“公共支柱是全民都有的，是现收现付替代率，是政府用税收来支付的。我国除个税外，还有间接税。但第一支柱社会养老中又收单位20%+个人8%的缴费，社会总成本自然高了。社保个人账户所有权、选择权实现问题，名义账户记账利率知情权问题，混账管理问题等，说明制度设计时没有从受益人角度进行顶层设计、路径选择、利益保护，而改变成本又很高。”
3、中英养老金的监管差异
“社会保障外部性极强，税优、投资、投顾、宣传等，需要有效的引导。从养老信托委托人及受益人角度出发，社会政策的出发点逻辑和服务就确定了。从上往下的设计容易偏离，出问题又有成本。从养老金税优角度，应该尽早明确。这样，就有投资高收益时的复利效应。否则，实际上分割了复利逻辑，当期（投资积累）和延期（养老消费）被阻断了。”（王忠民）
中英对比，我国养老金监管模式的落后，还体现在养老金混业经营和牌照审批，是按照受托、投资、账管、托管等功能性职责界定。但监管格局还是分业的证监、保监、银监等三个行业金融监管部门，都有行业的养老型基金（证监）、养老保障（保监）、银行储蓄（养老）理财产品（银监）等法规文件和相应的监管政策。
而负有牵头统筹职责的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似乎又作为不够，至少目前，第一支柱面临“空账和低效”的质疑；第二支柱企业年金角色众多、流程繁复、没有投资选择权，增长乏力、覆盖有限；第三支柱养老至今没有指导意见出台。反倒是国务院“率先”出台了《关于加快发展商业养老保险的若干意见》，定了时间表，发展要求全面而具体。（参见2017年59号文件）
此外，养老金融机构自身，又面临着金融科技的巨大冲击。人民银行原副行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原副总裁朱民认为：“金融科技将金融机构的生产过程从内生的过程变成了一个外化的过程，…….监管必须从机构的监管走向功能监管。”
从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最大的养老金公司之一的标准人寿案例，可以看出“英美法系可以积累养老金大钱，信托责任在每个环节实施。可长久期投资。履行社会责任和进行有效管理。大型金融机构成长起来，资产配置促进了专业机构培育和生态体系一起发展。如投资、托管、投顾等生态链条。如此，再推进资本市场全球化就有意义了。大资金、大久期资产配置，获得相应的风险收益。在建立信托制度和维护信托利益基础上，所有权、投资选择权清晰，（投资）平台化竞争，受益人与机构共同推进了市场发展和资本市场繁荣，并获得长期可持续的收益回报。标准人寿是个好的发展案例。国内全国社保基金（连续16年）年均收益率是8%，社保基本养老金年均收益率只有2%”。（王忠民）
二、焦点问题：产品制还是账户制，是否要保本或保收益？
保监会官员提到制度、政策、市场问题。指出三支柱不平衡发展，以及风险分担问题。认为产品至少要保本。制度上要有保障。市场服务能力不足，要有长期消费引导。
证券基金业官员则从保本是否能够应付长寿风险，投资和复利累积效应，以及08年金融危机时，美国劳工部及监管部门调查有87%的养老金投资者选择长期投资，平滑风险来回应和讨论。
实际上，养老金投资，是信托账户基金积累制，发挥的是管理人信托专业受托管理价值，所谓“受人之托，代人理财。”无论证监会和保监会，监管政策文件中，都明确了养老金不受资本充足率约束，因而不存在资产负债模式下的刚性兑付的潜在风险。
例如，中国保监会2015年73号文件《养老保障管理业务管理办法》中明确，“账户隔离是指养老保障管理基金的银行资金账户和资产类账户应当与养老保险公司自身的及其管理的任何银行资金账户和资产类账户实现完全的独立分离，不得存在债权债务关系，也不得承担连带责任；不得发生买卖、交易、财产转移和利益输送行为”、“独立核算是指对每个养老保障管理基金单独进行会计账务处理，并提供资产负债表和利润表等财务报表。”
在第二十四条中规定“养老保障管理基金采用完全积累账户制管理。养老保障管理基金投资运营所得收益，全额计入养老保障管理基金的各类账户。”
还规定，养老保险公司为养老保障管理基金购买风险买断合同的，应当在受托管理合同或投资风险提示函中向委托人充分揭示购买风险买断合同后养老保障管理基金仍然存在投资损失的风险。
而保监会、财政部、人民银行共同制定的《保险保障基金管理办法》第二十五条规定，保险公司从事的企业年金受托人、账户管理人等企业年金管理业务，不属于保险保障基金的救助范围，不缴纳保险保障基金。
同样问题，中国证券基金业协会会长洪磊有着深刻阐述：“金融产品属性不明，风险不清恰恰是当前最主要的金融风险之一。资产管理产品不能隐含“刚性兑付”，因为资产管理机构不收资本充足率约束，就不能按负债模式运营，否则就切断了投资风险的社会化分散功能，使“挤兑”引发的系统性风险在资产管理领域成为可能。”
……
个人认为，不仅仅是第三、第二支柱的账户基金积累制，第一支柱的养老金投资也是个大问题。统账不分的基本养老金投资2%年均收益没有任何竞争力，但也不能以此为口实，“将错就错”，不治本却想治标，搞名义账户和精算平衡。
艾伦条件，当一国社平工资增长率与人口自然增长率二者之和高于资产的投资收益率，这笔资产就是低效的，应该减少资产规模，实行现收现付制度。反之，则是基金积累制，更有利于养老保险福利的帕累托改进。看公开数据，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平均年化8%收益，大于2016年我国工资增长率在6%左右及人口自然增长率0.586%之和，结论已经很明显。
除了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再看第二支柱企业年金历年的公募基金指数化投资收益情况。
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官网发布的中国企业年金指数·济安腾讯系列，是由我国独立第三方持牌评级机构济安金信编制，基于不同的收益与风险偏好，该指数系列包含了激进、积极、平衡、防御、保守五个FOF分指数。
指数编制规则，包括了资产的代表性，指数应当表现年金资产的保值增值的基本特征；投资的合规性，企业年金投资范围受到人社部、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等政府部门的法律约束，因此企业年金的投资对象相对狭窄，选取的标的必须符合企业年金投资的刚性约束（权益类上限比例为30%）；以及编制的可行性，企业年金是涉及到千家万户的公众产品，因此指数的编制方法与数据来源必须公开、透明与公允。
指数对各类资产的权重配置，基金能否保值增值，直接影响到员工参与企业年金计划的积极性，以及员工退休后的生活质量，甚至企业年金计划的成败。
根据2011年2月12日颁布的《企业年金基金管理办法》第四十八条的规定，企业年金的投资范围包括三类：准现金类资产、固定收益类资产、权益类资产，且企业年金基金财产以投资组合为单位按照公允价值计算应当符合规定：基于不同的收益与风险偏好，保守、防御、平衡、积极与激进等五个分指数，其大类资产的配置比例均符合《企业年金基金管理办法》的法定要求。
基金投资标的，要符合流动性充沛、管理费用低廉和金融监管严格的标准，因此契约型的证券投资基金可以作为首选的投资标的。覆盖范围为获得济安金信三星评级的各类证券投资基金。
基金评级遵从重视基金产品是否合规与守约；坚持在严格分类的基础上进行类内评级；采取同类基金分层、归并、综合的等级评价体系；依据基金类型适度引导价值投资理念等四项原则。
中国企业年金指数的创造性在于，他的推出对机构投资者、养老金投资及社保投资具有重要意义。权威性在于编制单位济安金信作为专业金融研究和高端金融工程开发机构，是中国证监会授权持牌的独立第三方基金评级机构。
截至2017年11月14日，在权益上限比例为30%规定下，中国企业年金指数激进、积极、平衡、防御与保守等五个分指数分别为，52.75%、51.40%、49.85%、48.13%、46.24%，自指数发布以来，平均年化收益可观。
公募基金是养老资产管理的重要参与者，公开、透明，按《基金法》信托管理。在世界最大的养老金市场美国，公募基金管理份额占比一半以上。我国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也是。但公募基金参与二三支柱却发展有限，这是需要各方检讨的。
公募基金对促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和发展，投资者适当性要求养老基金控制金融风险，养老金长期投资行为有利于降低资本市场的波动性。可以在功能监管的基础上，通过FOF等创新，借鉴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治理模式，受托独立，投资可以平台竞争，实现共赢合作。
三、面临挑战
英国在于扩大覆盖面，及增加缴费；养老金存入阶段强大的默认投资解决方案；养老金提取阶段强大的投资解决方案，在年金保险之外有更多的选择；通过投资顾问全面参与，卖方代理向客户中心转型，取消佣金制，改为客户收费制；对应不同风险水平，实现强劲的投资回报；以及健全的治理，以确保投资绩效；默认的投资解决方案通常是五个风险级别的中间值（目标风险），并与生命周期（目标日期）相结合。
第一支柱简单、成熟，覆盖国民。重点在第二、三支柱的投资选择、投顾销售模式及投资能力上，领取多样化。
中国第三支柱的信托个人账户基金积累制是增量创新，功能监管、共赢发展的焦点，进而带动存量改革的第一、第二支柱改革。例如FOF生命周期投资默认选择；储蓄养老向投资养老的转型；第三支柱和第二支柱养老的协同效应（英国经验）。
挑战还在于，政策及监管协调发展问题，人社部门牵头，拟定三支柱改革发展定位和时间表，三支柱养老均衡发展，统筹税优政策；功能监管，保监、证监、银监。
产品形态上，受托资产配置+投资开放式竞争的产品形态（FOF）及生命周期和目标风险相结合的投资默认；
投资选择权，投资者教育，英国人力不足，中外共识是借助金融科技finteck平台的支撑和互补。
关于产品制还是账户制，英国标准人寿发言嘉宾介绍的成功经验是，雇员跳槽，则第二支柱养老账户资产转移到第三支柱个人养老账户中，明显看出，英国是信托账户制，“背包式”管理。这对我国有极强的借鉴意义。多支柱养老是个系统工程，不是市场化了，就是行业和机构的事，否则就是负责社保基金监管（含基本与补充，即一二三支柱统筹发展）机构的“懒政”和不作为。
我国企业年金制度中，员工跳槽离职要退休领取，企业缴费和员工缴费账户积累转入保留账户。因保留账户缴费及服务成本问题，跳槽离职员工在原单位的企业年金后续账户服务基本上断离或低效。而英国，在“网络窗口”上，可以清楚的查到自己的养老账户投资及权益信息！
四、对策与发展
1、基本养老，全体国民统筹共济，现收现付，精算平衡。
解决人民基本养老美好需求与城乡及统筹层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根本性矛盾。这也是十九大的报告精神。最讲政治的地方。不宜再搞“抹墙泥”、“名义账户”、“统账不分”、“中央调剂”、“记账利率”、“空账运行”、“财政补窟窿”之类的劳什子。英国在简化，覆盖全体国民，公平高效。而我们在不断复杂化。
2、人社牵头，统筹协调三支柱发展，实施功能化监管。
“一部三会”（人社部、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是第二支柱成功经验。还有最新成立的“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社会保险基金监管局，其第一条职责就是“拟订社会保险基金和补充保险基金监管制度、运营政策和运营机构资格标准，认定运营机构资格并对其实施监管。”
第三支柱养老和企业年金、职业年金一样，属于补充保险范畴。人社部是当仁不让的牵头部门才对。
第三支柱养老是受托账户积累+投资平台开放竞争模式，因此适用于功能性监管。从社会养老保险体系协调发展范畴看，人社部负有统筹协调监管职责。各行业监管部门履行对应的功能监管职责。英国养老金的第二和第三支柱都可以投资到股票、债券等资本市场，甚至可以投资于艺术品和外国期权等。为此，英国在1995年专门成立了养老金监管局，负责监管养老金入市。
3、借鉴英国经验的专家评估、政府咨询、议会通过三阶段，形成社会各界闭环，良性推动模式。吸收养老行为金融学成果和投资默认选择。成立养老专家委员会发挥研究协调推动润滑作用。首都经贸大学保险系主任孙守纪提出如上评论建议。
4、投资选择与创新。
我国多支柱养老金发展到2.0阶段在顶层制度设计和金融工程FOF领域的一大突破。它改变了过往1.0阶段的，以制度研究、理论架构、法规文件制定、社会推广普及为主要特征的养老金融发展格局。
养老目标FOF基金，类似中国企业年金五个目标风险FOF，按照目标日期串联起来，就是生命周期FOF。而大F层面的资产配置优势明显的有养老保险公司、证券公司、商业银行。小F层面，则可以面向多达4000多只公募基金行业。由独立第三方基金评级机构担任投顾，权威、专业。这是现阶段最佳的二三支柱养老金共赢生态。前端销售可以利用Fintech金融科技优势，借鉴英国经验，提供平台终端化支持的投顾服务。推动市场以客户为中心的买方代理的投顾模式。
此外，标准人寿为了帮助客户对领取的养老金做更好的投资决策，引入了新的投资解决方案，即标准人寿“活跃退休方案”（Avtive Retirement）,旨在通过将投资基金拆分为三类资金为客户平衡不同类型的风险。一类储蓄金是低风险的短期投资；一类是中低风险的中期投资；第三类是风险最高的长期投资。客户个人可以根据需要调整资金，以匹配投资策略和不断变化的退休计划。为此，标准人寿还开发了广受欢迎的在线支持系统，便于客户选择。
党俊武老师提出退休后的余寿问题，与英国退休支取，在年金保险领取方式之外，有更多投资灵活性和自由选择权呼应。这是董克用教授提出的我国老龄化社会，不是老龄“高峰”而是走向“高原区”命题的讨论深化。
5、市场失灵的补救。
在市场失灵的部分（中小账户市场）通过政府手段来弥补，力求实现政府与市场的互补与衔接。降低给中小计划提供服务的成本，有大量不盈利、负盈利的中小账户需求超出市场承受能力。为支持“自动加入”职业养老金政策的顺利开展，英国专门成立了NEST，以0.3%的超低年管理费承接这些中小账户的投资管理服务，鉴于其使命是服务于公共经济利益的性质（Service of General Economic Interest, SGEI），由政府提供财政补助。
英国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缴费者均可自2012年起加入国家职业储蓄信托（NEST），且国家职业储蓄信托的年管理费率远低于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及商业保险的年管理费率，届时将有越来越多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缴费者转向第二支柱职业养老金，未来第二支柱职业养老金将成为英国养老金体系的主体。